“少主，有什麼困惑嗎？”
當阿爾弗雷德放下極鳥帶來的信件之後。眉頭緊皺。
他是邊境的太子羅斯托夫直屬軍團第一騎士團的副團長，相當於安妮瑟在棄兒軍團的位置。
曾經直屬查理斯的皇家騎士團早就被收回了，因爲棄兒軍團的成型和建立之後。
那麼阿爾弗雷德的貼身侍衛，其實就是從道格拉斯家族帶來的，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信。
如果這個再信不過，那也不用信誰了。
所以阿爾弗雷德當這個侍衛詢問的時候，隨手將信件遞過去，自己繼續低頭沉思。
而貼身侍衛也很自然接過。他不是普通侍衛，不止是親信，本身在軍中職位也是副團長阿爾弗雷德少主的近衛隊隊長。
並且因爲從小長大，父母屬於道格拉斯家族侍從。只不過死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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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卡.薩爾維德。
是他的名字。
只是快瀏覽信件之際，臉色慢慢變了。
許久之後放下信件就沒再追問少主有什麼困惑，因爲他感覺壓力比少主還大。
“這……”
到底是侍從，肯定有話直說先說的。
看着低頭沉思皺眉的阿爾弗雷德，布蘭卡式試探開口：“就到……這種程度了嗎？”
阿爾弗雷德深吸一口氣，重重呼出去，半響搖頭開口：“很難選擇嗎？”
因爲一起長大，年紀相仿，所以布蘭卡說話也隨便的。
明面私下是少主，感情上，是大哥。
“我沒什麼難選擇的。”
布蘭卡輕笑開口：“反正我和太子殿下也不是一個層面，況且私人感情也並沒交集。”
阿爾弗雷德沒好氣看他一眼，布蘭卡還是笑着。
只是再次掃了一眼信件，布蘭卡上前隨手將信件燒掉，笑容也收起。出神一會，看着阿爾弗雷德，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
阿爾弗雷德不耐皺眉。
布蘭卡不以爲意，看着阿爾弗雷德：“我知道這個決定不好做。但沒辦法，還得快。羅斯托夫殿下如今回帝都，聽說又去了學士城。趁他還沒回來，是最好的時機。”
阿爾弗雷德沉吟許久，看着布蘭卡：“其實……如果我真的按照家裡的話這麼做了，羅斯托夫會生氣嗎？”
“生氣？”
布蘭卡失笑：“只是生氣？您現在還定性爲私人恩怨嗎？”
阿爾弗雷德搖頭：“我雖然沒這麼想，但是……”
“那您這麼想吧。”
布蘭卡打斷他，開口示意：“恩比特家主和您的生母如果生矛盾。您會勸說。可如果這個矛盾不可調和上升到道格拉斯家族和您母親的家族。”
直視阿爾弗雷德，布蘭卡詢問：“您幫誰？”
“那肯定是道格拉斯家族。”
阿爾弗雷德失笑開口：“還需要考慮嗎？母親嫁過來，沒什麼原則問題自然可以和她原來家族親近。可如果涉及到原則問題，她還站在自己原來家族那邊而和道格拉斯家族對立……”
說到這，阿爾弗雷德說不下去了。
因爲很明顯布蘭卡只是拿他父母舉例子，真正說的，是羅斯托夫的選擇。
沉默許久，阿爾弗雷德嘆口氣，看着布蘭卡：“如同你之前的那句話……真的，就到這種程度了嗎？”
布蘭卡點頭：“我剛剛那麼問的原因是，我還以爲這和百年來每次道格拉斯家族總要找機會推翻辛婉王朝一樣。其實都是不痛不癢，看着如同開玩笑似的。沒成功辛婉王朝也不刺激道格拉斯家族。並且看起來也是辛婉王朝從來不覺得道格拉斯家族會成功。只不過也不會輕易招惹就是了。”
阿爾弗雷德彎起嘴角，輕嘆笑着：“羅曼帝國總是出怪事。堂堂一個帝皇可以把棄兒子弟收歸皇室，都不說私生女公主了。還得罪聖庭，並且被一個權貴家族總是挑釁要取代也並沒太過抹殺，甚至責罰都沒有。”
布蘭卡皺眉：“你以爲是辛婉王朝仁慈嗎？”
“額……”
阿爾弗雷德收起笑容，沉默半響，指指外面：“你是說……”
“當然是狂戰帝國的壓力。”
布蘭卡開口：“如果沒有狂戰帝國的壓力，辛婉王朝是皇族，只要是皇族沒有心軟仁慈的一說。肯定早就動手把你們都抹殺了，誰會留一個身邊的威脅一直存在？”
阿爾弗雷德想了想，皺眉開口：“所以說某種程度上是我們道格拉斯家族和狂戰帝國達成了某種詭異的平衡？才讓辛婉王朝一直不太主動作爲？”
布蘭卡抱肩靠在一邊：“就快打破了。”
眯着眼睛看着門縫外的棄兒軍團方向，布蘭卡回身示意：“如今面對狂戰帝國，因爲棄兒軍團的存在，居然勢均力敵不說，配合獸人氏族扯後腿，漸漸的甚至有反擊的趨勢。”
直視阿爾弗雷德，布蘭卡開口：“如果等邊境局勢穩定，辛婉王朝騰出手來。不說你們現在已經公然得罪又再伺機取代辛婉王朝。即便算之前百年的賬，你們還能存在多久？”
阿爾弗雷德下意識站起走到門口，掀開簾子縫隙看着安妮瑟和查理斯在不遠處調動棄兒軍團訓練和訓話。
似乎有所察覺，看向這邊，查理斯對着阿爾弗雷德點點頭。
“哼。”
阿爾弗雷德哼了一聲，放下簾子坐回去。
“哈。”
布蘭卡失笑無奈對着查理斯行禮，轉身無奈看着他：“別那麼明顯好嗎？”
阿爾弗雷德低頭皺眉，半響開口：“可事實上。如果真的這麼做，不是等於自毀助力？即便不是一個陣營，甚至生死對峙，可都有一個共同的外敵。狂戰帝國。”
布蘭卡點頭：“您說過，羅斯托夫殿下也是這樣的想法。”
攤手開口，阿爾弗雷德示意：“所以這就是比較難辦的選擇了。”
探身看着布蘭卡，阿爾弗雷德輕聲開口：“你說，查理斯有沒有可能到我們這邊？”
布蘭卡皺眉：“您開玩笑嗎？他可是比太子殿下都要忠心辛婉王朝的。”
阿爾弗雷德皺眉：“一個棄兒。況且奧爾德二世也沒法照顧他一輩子，如果羅斯托夫繼位，他還會像現在這樣舒服的做任何事？”
布蘭卡想了想，點頭開口：“您說的有道理，但註定沒用。”
阿爾弗雷德看着他：“怎麼說？”
布蘭卡看着阿爾弗雷德：“你們又不是穩贏，人家爲什麼不站在自己父親這邊？況且即便道格拉斯家族穩贏，他也一定會誓死站在奧爾德陛下那邊。”
阿爾弗雷德呼出一口氣，活動一下身子：“那就是沒得商量了？”
布蘭卡失笑：“那您以爲極鳥送來家主的信件是找您商量的？那只是通知。你怎麼想不重要，現在家裡需要您配合，您照做就好。”
阿爾弗雷德無奈：“話是這麼說。但具體要去做的是我。不能不想吧。”
停頓一下，阿爾弗雷德撓頭：“況且，棄兒軍團的戰力……還真沒把握。”
突然拍手，阿爾弗雷德指着灰燼：“燒了？裡面好像說過……”
“是。”
布蘭卡開口：“說過會派人過來。”
看着布蘭卡，阿爾弗雷德輕聲開口：“你猜……會是劍聖法神嗎？”
布蘭卡搖頭：“不可能。不說他們輕易不出。關鍵是你有我們也都。狂戰帝國都沒說派劍聖過來，其實也沒用。士兵有的是，可你敢用劍聖滅掉軍團，那就是互相派劍聖無差別對轟了。這種情況都是在國戰到最後纔會真正用到的。不然引起衆怒。”
“那……”
阿爾弗雷德皺眉：“有什麼意義？棄兒的那種能量運行方式，似乎提升度很快。並且基數也大。沒有劍聖的實力，根本吃不下來。以這幾年棄兒軍團的戰力和士氣，很可能反撲。”
嘆息坐下，阿爾弗雷德開口：“雖然那個滅絕棄兒的公告至今感覺還是有點玩笑了，但不是沒有道理。自從那個叫韓棄的棄兒出現，傳播出棄兒能量運行方式，語言文字，甚至是棄兒產品。再給幾年，棄兒真的有可能起來，憑藉二十億的人口，到時候別說踩壓欺侮，不反過來就不錯了。”
“報！！”
突然門外有人通報，兩人對視一眼，布蘭卡走過去示意：“進來。”
一個士兵進入，行禮開口：“門外有人遞過令牌求見。身份不明。”
布蘭卡和阿爾弗雷德對視一眼，都是閃過驚訝。
居然這麼快？
極鳥也只是才傳來信息而已。
只是既然這麼說，加上上次關於薛恩蘭過來差點暴露，護衛也沒有真的阻攔，但通報而已。
兩人一起過去，比較低調秘密的來到營地側門之處，就看到十個披着黑披風的人，戴着連衣的帽子，低頭站在那裡。
爲一人遞過信件和令牌，阿爾弗雷德大致看了一眼，引領十人進去。
剛剛到帳篷內，阿爾弗雷德轉身看着幾人：“什麼東森特祭祀派你們來，還說什麼你們擁有領域？”
幾人沒說話，將帽子摘下。
都是樣貌普通的年輕人。
然而突然阿爾弗雷德臉色一變，布蘭卡也是如此。
莫名周圍的空間都波動，因爲此時十個人，已經將領域亮出來。
並且，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