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
韓棄抱着小短身坐在馬車上朝着一個地方進。
車上，韓棄突然想起一件事。
掐着小短身腋下舉起看着她漂亮眼睛，眉頭輕皺：“那個湖中小島上，我寒氣入體昏迷之際，好像有股熱熱的腥腥的東西被灌進嘴裡。是不是你？”
小短身看着她，歪頭的臭模樣不理會，咬着手指四處玩，被韓棄拖着腳拉回來。
“滾！！”
小短身皺着小眉頭踹他。
韓棄揪着她領子拎過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對着我臉上憋氣來着在那時候？！”
“啪！”
直接抽他頭一下。就是回答。
“……”
韓棄和她對視許久，小短身也一直皺着小眉頭和他對視。
半響之後，韓棄嘆息一聲笑着攬着她抱着：“算了。原諒你了。”
“啊嗚~”
照着他胸口咬了一下，韓棄也抽她屁屁一下，隨即就不動了。
車子行駛，一直到達地點。
居然是艾格妮絲所在的地點。
席侖劍聖沒像之前那麼態度惡劣，但也不是多溫和。
面無表情給他引進來，艾格妮絲正在看書，見他進來，表情疑惑。
“難得。”
艾格妮絲輕笑將書放下：“以前四年加起來纔來找我一次。如今幾天而已，連着兩次登門了。”
韓棄隨意坐下，看着艾格妮絲的書，搖頭開口：“爲什麼我直覺你並沒有真的那麼清閒呢？”
艾格妮絲一頓，平靜開口：“除了等待即將舉行的畢業典禮，你覺得我還應該幹什麼？”
韓棄沉吟片刻，看着艾格妮絲：“話說。畢業之後去哪就業？聖庭還是洛伊斯公國？”
艾格妮絲笑着：“想說什麼直接說。套話你會成功的，但沒必要。”
韓棄點頭：“你是不是真的要做聖女了？頂替安娜。”
“呵。”
艾格妮絲失笑：“安娜……叫得那麼親。”
韓棄指着她：“這叫有話直接說？轉移話題呢不是？”
艾格妮絲搖頭：“我是讓你有話直接說，我沒表態一定回答吧？”
韓棄想了一會，起身開口：“那如果我問你是怎麼做到讓黑白鬥氣士可以出劍聖才能擁有的領域，你肯定也不會講了吧？”
艾格妮絲點頭：“也只有你總是可以將瑣碎的細節當做關鍵點來在意。”
韓棄笑了笑，看着艾格妮絲：“聖庭的棄兒滅絕命令，和你有什麼關係？和神有什麼關係？神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韓棄！”
身後傳來呵斥聲。
韓棄轉頭，席侖劍聖面無表情：“你是在審問犯人嗎？”
韓棄一頓，沒有迴應，只是看着艾格妮絲：“不管你搞什麼鬼。我盯上你了。一旦有任何突事件，我第一個找你。”
艾格妮絲笑着擺手示意要動手的席侖劍聖，起身看着他，出神許久，目光異樣。
“你這人很奇怪。”
韓棄點頭：“是嗎？”
艾格妮絲輕笑：“對你越好你越不當回事。反而對你傷害越深你越記得清楚。”
韓棄很無奈，嘆息皺眉看着她，就這麼看着。許久之後，搖頭開口：“咱倆涉及不到這麼曖.昧的關係。”
艾格妮絲低頭笑着：“那真是可惜了。”
擡頭看着韓棄，艾格妮絲出神開口：“從一開始，我將你看得最低。最低賤的棄兒，外貌也沒什麼特別。一直到後來，你一次次打破我對你的主觀印象……”
“你是在告白嗎？”
突然一句話打斷她。不是韓棄，居然是韓棄懷裡咬着手指的小短身。
韓棄咧嘴抽她屁屁一下，小短身咬他。
而艾格妮絲也是失笑，隨即不再多說。只是看着他。
韓棄攬着小短身，看了艾格妮絲一眼，轉身走了。
只是路過席侖劍聖的時候，韓棄隨口示意：“你們殿下精神不太正常，帶她去檢查一下。”
席侖劍聖眯着眼睛看他背影。
而艾格妮絲咬着嘴脣，拿着一顆水果到陽臺，照着已經走到樓下院子的韓棄丟過去。
“啪！”
砸中了。
韓棄面無表情回頭，艾格妮絲捂嘴笑着蹲在陽臺不露面。
一直好一會沒動靜，艾格妮絲小心翼翼露頭出來要看……
“啊！”
剛剛那顆水果砸中她的頭。
艾格妮絲揉着頭皺眉看着，韓棄抱着小短身站在那裡，做了個手勢，轉身離開了。
兩根手指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艾格妮絲，很明顯的意思。
艾格妮絲沉默許久，胸口慢慢起伏，突然轉身將果盤拿過來，整個丟過去。
啪啪啪啪啪！
全都被小短身隨手用短棍打落，但順手拿着一個啃着，韓棄連回頭都沒回頭，一直離開艾格妮絲家所在。
——
“你又要走啊……”
奧古斯特校長都要無語了。揉着頭看着憨笑坐在面前的韓棄。
“就不能安靜會嗎？”
奧古斯特校長看着他：“就是不能安靜老實呆着？！”
韓棄依舊憨笑。
也是的。
不說聯合勢力的持續展還要靠韓棄來繼續維持修補，奧爾德二世都急忙回去了。坐鎮羅曼帝國帝都。那邊還有個聖庭公告，還是你提醒大家要小心。
這時候你突然說要離開幾天？
怎麼總這樣？！
上次就是，剛滅族虐殺結束，聖庭準備要大力度捕殺，你居然都敢去精靈森林再去羅曼帝國。
這次都要滅絕棄兒了隨時，你還要離開。
“不是的校長。”
韓棄無奈開口：“這事吧，是這樣……”
奧古斯特眯着眼睛看着他：“沒事，我聽你說呢。”
韓棄摸摸鼻子，小短身四處跑着玩。
韓棄沉默許久，攤手開口：“您說是吧？”
奧古斯特失笑：“你說什麼了就是吧？！”
擺手起身，奧古斯特開口：“你一定有你的道理。但我提醒你，滅絕棄兒的事，萬一是真的，如同你說的那樣。這次你指望誰都沒用。因爲是神的命令，而且只針對棄兒。你不自己爭取改變狀況，誰都不好出頭。”
韓棄收起笑容，半響開口：“是，這我知道。”
奧古斯特點頭：“你知道就好。我知道你一直都有自己想法，任何事也不用別人操心。我不多說，你明白就行。”
停頓一下，奧古斯特皺眉：“但你臨走前還是把伊芙婕琳娜花冠帝國的事談好。”
輕嘆口氣，奧古斯特開口：“不過估計你是趕不上畢業典禮了。”
韓棄起身抱過亂跑的小短身：“我盡力趕回來。”
笑着看着奧古斯特，韓棄嘆息：“一輩子就一次的畢業典禮。我得珍惜啊。”
沉默片刻，韓棄呵呵笑着：“算起來，這是如今唯一一件可以有始有終的事。”
奧古斯特一愣，也是笑着。沒多說，韓棄也算是和奧古斯特校長辭過行了。
——
“你還敢來？”
當一個傭人將二民引入門內的時候，蕾安娜站在門口當先看着他，所謂的“你還敢來”不是因爲這裡不歡迎他。
事實上他對龍城來說很重要，但能入得了神賜大陸頂級勢力眼中的棄兒，永遠只會有一個。
就一個而已。
其餘的，就都是棄兒。自然無所謂歡不歡迎。
而蕾安娜之所以問他“還敢來”，也是因爲那永遠的一個。
“你師父讓你來的？”
蕾安娜看着二民，開口詢問。
二民低頭沉默，半響行禮開口：“聽說飛弦殿下醒了，一直沒來探望。”
蕾安娜看着他，皺眉開口：“聽說你一開始和你幾個兄弟姐妹一起，同韓棄簽訂靈魂契約的吧？”
二民恩了一聲：“是。”
蕾安娜打量他半響，平靜開口：“終歸你的原因，讓花冠帝國在聯合勢力受益不少。所以有話我願意多說幾句，對你。”
二民一頓，沒有說話。
蕾安娜不在意，看着二民：“論身份，你師父都夠不着飛弦殿下的衣角。但奈何殿下心就是掛在他身上的同時，他也確實出衆到可以和聯合勢力領都平等對話的地步。因爲他掌握的一切都很難讓他被當做棄兒看待。甚至當普通人看待都不行。”
指着二民，蕾安娜開口：“但你啊。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需要諷刺你。我只是看在三年來你對飛弦殿下的一番心意上提醒你……”
“是誰啊，蕾安娜。”
沒等說完，突然門內有人招呼詢問。
蕾安娜回頭，趕忙行禮：“陛下，是……”
結果伊芙婕琳娜已經出來了。
看着二民，似乎有印象。
蕾安娜耳語幾句，就真正認識了。
二民行禮問候，不過伊芙婕琳娜即便認識，也知道三年來花冠帝國棄兒產品總能佔領其他勢力市場就是這個棄兒的功勞，也並不會真的就高看一眼。
轉身直接走了。
二民一頓，蕾安娜看着他搖搖頭：“回去吧。飛弦殿下正在……”
“蕾安娜嬸嬸。”
突然二樓陽臺傳來聲音。
蕾安娜一頓，擡頭看去：“殿下不好好休養怎麼行？”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着二民，二民也正好仰頭。
“上來吧。”
飛弦蘇格蕾對着二民示意，隨即退開陽臺。
二民呼出一口氣，嘴角莫名彎起，心也暖暖的。
只是出神片刻，二民慢慢散去笑容，在蕾安娜示意下，邁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