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救命啊！！！”
“那是個什麼東西啊？！”
“她身上……她臉上……”
“嘔！！！”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醜的人……”
“魔獸都比他好看吧？！”
“是女人嗎？”
“希望不是，不然這樣活得下去嗎？”
“不是醜！簡直是噁心！！爲什麼會長成……嘔！！！”
不怪韓棄，他已經第一時間遮住她的臉和身子了，然而在韓棄驚愕的情況下，居然是她自己將遮住她臉的東西扯下來，目光毫不退讓地看着周圍的人。
帶着……不屑？！
小短身坐在一邊咯咯笑着拍手，在韓棄懷裡下巴搭着她肩膀，就用那漂亮眼睛看着她。
公主瞪她一眼，居然就這麼招搖過市好像對周圍的話毫不在意一般，誰指指點點她居然還直視過去。
“你……哎。”
韓棄想說點什麼，隨即也就不說了。
早點加過去這裡吧。
此時在一個集市，還真不是靠近什麼村莊小鎮的地方。
還記得曾經在山洞附近，韓棄帶着娜塔莉去的那個集市吧。
那就不屬於任何村鎮，反而是周圍的村子彙集在一塊空地，然後是挨着所有的村落一樣的遠近，方便他們去交易買賣。
所以韓棄本來大致的一些食物用品都夠，此時還是白天，他自然不會去人多的地方。
就是湊巧了而已。
——
“哐啷！！”
“哐啷啷！！！”
沒多久，馬車走遠，後面集市依然一堆人對着這邊指指點點，生意都不做了的程度。
韓棄呼出一口氣。
倒是下巴搭着他肩膀的小短身看着公主，輕聲開口：“其實還好了。”
韓棄驚訝轉頭，臭東西居然改安慰路線了？
“他們沒有嚇得人仰馬翻四處奔走呼喊救命，已經很強大了。”
韓棄嘴角抽動，擡手抽她屁屁一下。
果然，不該對她抱有期望。
“不是……”
韓棄感受背後公主的目光都能寒意刺透，還不是看他的情況下。
揪着小短身領子，韓棄皺眉打量她：“你到底跟誰學的這麼毒舌呢？！和你接觸最多的就我了，我像你那麼說話嗎？”
小短身咬着手指，被韓棄拍開也不在意，歪着頭看着身後的公主：“我說實話的。我還小，沒出息。就被嚇哭了。他們承受能力還算不錯，你應該還可以繼續活下去。”
“喂。”
韓棄很是無奈，感覺身後的那位公主真能動，別說小短身，自己都被她順手殺了。
因爲在河水她尖叫砸水面的時候，韓棄感受到她流露出的戰力和戰意，不比怪老頭給他的壓力小。
而他已經是先天之境了。
“你自己長得多好看嗎？”
韓棄眯着眼睛看着小短身：“臭臭的還，以爲多討人喜歡呢？”
“不臭！！”
小短身臉通紅，用力砸着韓棄的頭大叫：“不臭不臭不臭！！”
韓棄扳着她小身子，指着她鼻子：“別鬧了啊！”
小短身啊嗚一聲咬他手指，攬着韓棄脖子，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看着胸口起伏抿起嘴角盯着她的公主。
突然攥着拳頭，很是認真的模樣：“努力！堅強一點！雖然你醜到突破天際，人生也沒了活下去的希望。但只要你別放棄自己……”
“我特麼抽死你！！”
韓棄直接給她橫腿上，擡手照着屁股狠狠抽着。
“滾！！”
“啪啪！！”
“不！！”
“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
又開始啊啊叫了。
關鍵已經不打不行的程度，韓棄一邊打也一邊皺眉，話說還真沒有誰讓小短身這麼惡語攻擊的。甚至讓她看一眼都難。
從小到大，上到聖庭教皇學士城校長，劍聖法神，帝皇公主，又皇儲三大美女甚至精靈的，高興抽你幾個耳光，不高興撅個屁屁給你理都不理。
如今遇到一個醜成這樣的，怎麼就揪住不放了呢？
“啃啃~”
“哇~~啊啊啊！！”
“哇啊啊啊！！”
就打哭了。
公主反而從剛剛胸口起伏，此時慢慢平靜下來，還抱肩看着小短身，彎起嘴角笑。
雖然她笑得比我們短身殿哭都難看。
韓棄無奈停下車，自然不會再打了。
乾笑看了公主一眼，抱着抽他頭張嘴大哭的小短身到一邊。而小短身看着公主居然看着她笑，哭得更大聲，打得更用力。
“啊啊啊！！！哇啊啊！！”
“那你看你是不是過分了？”
“啊啊啊啊！！！”
“人醜不醜關你什麼事？”
“啊啊！！啊啊啊！！！”
“好好不哭不哭~”
“哇啊啊啊！！”
“那以後不許出口傷人了！”
“滾！！滾！！！”
“你答應我別再氣人我就滾！！”
“嗯！！嗯！！！”
這不是答應的聲音，而是配合她抽韓棄頭的語氣詞。
一下一下的，韓棄也都承受。
公主在那歪着身子看着，眼神變幻。
直到許久後越走越遠，聽不見兩人說什麼了，公主低頭出神。
沒多久，韓棄重新抱着小短身回來。
此時小短身小臉哭花，還抽泣着。不過卻沒再哭了。
只是看了公主一眼，如同對待別人一樣撅個屁屁給她，下巴搭在韓棄身上不理人不說話。
韓棄無奈衝着公主笑了笑。
這麼一背對公主，反而下巴搭在韓棄肩膀的小短身，正對公主面對面了。
小短身又轉頭，縮進韓棄懷裡，韓棄一愣，回頭看看公主，沒多說，繼續趕路。
倒是沒多久，小短身的鼾聲響起，已經睡着了。
“呼。”
韓棄呼出一口氣的聲音，引起公主注意。
挪了一下身子，手還是不能動，公主甜膩精細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爲什麼管不好她了。”
韓棄一愣，回頭嘆息開口：“是啊。打了又哄，哭了就不打。扳不過來了。”
停頓片刻，韓棄側身看着公主：“不過可能特殊情況。因爲她平時雖然脾氣也不好，但很少刻意針對誰的。”
公主眯着眼睛，平靜開口：“怪我了？醜到突破天際，給她醜哭的程度。”
韓棄失笑：“她一個孩子，你就別和她計較了是吧？”
公主看着韓棄，就這麼看着。
韓棄不解卻抱着小短身防備。
許久之後，公主開口：“她說話雖然氣人討厭，但都是基於一個事實。”
微微探身看着他：“我現在真的很醜。”
韓棄一頓，聳聳肩笑着：“呵呵，呵呵……”
公主眯着眼睛：“你肯定也這麼想吧？”
韓棄吸了口氣，無奈開口：“事實上這不需要想，只要看一眼就可以確定。”
公主驚愕，瞪大眼睛，喃喃開口：“還說不知道她像誰，說話氣人不就跟你學的嗎？！”
韓棄搖頭笑着：“她是故意的。我是說事實。”
看着公主，韓棄開口：“如果你不是受傷，如果你沒有辦法再讓自己改變外貌的話……你就得面對。畢竟外人怎麼看你你也沒辦法，只能別理會，關鍵你自己怎麼看自己。是吧？”
公主沉默下來，半響嗤笑：“美和醜有什麼關係？不過一副外貌而已。”
韓棄點頭：“我很贊同。”
拍拍小短身，韓棄後退一些，輕咳一聲嘀咕：“但也得有個限度吧……”
“你說什麼？！”
公主瞪眼。
韓棄擺手背身趕車：“沒什麼，沒什麼。”
公主哼了一聲，沉默半響，突然皺眉：“不過那個死小孩被我醜哭了，剛剛路過那些人居然看我都吐了。”
打量韓棄，公主開口：“你居然好像從頭至尾一丁點嫌棄的感覺都沒有？”
韓棄一愣，搖頭開口：“在我眼裡男女也好，老幼也好。沒有美醜之分。”
公主撇嘴好像不信似的。
韓棄看看她，突然失笑：“再說你這個詞用的也有點不準確。長得怎麼樣是你自己的事，沒人有資格嫌棄你包括你父母……”
驟然停頓下來，韓棄沉默片刻，溫和笑着：“當然他們倒是有生下來就給你丟掉不要的權利。”
公主愣了一下，暮然想起他是個棄兒，再看看他懷裡總是氣自己的死小孩，他也側面表示過不是他的孩子。
這個身世應該不難猜。
“你父母丟棄你了？或者你懷裡的死孩子？”
韓棄回過神，無奈看着她：“我叫她小短身的。不過如今她也有大名了。金太軟，叫軟軟也行。”
看看懷裡睡得嬌憨的臭東西，韓棄彎起嘴角，揉揉她的頭：“不過我估計她不願意讓你叫。”
公主一愣，看着他懷裡的孩子：“小短身……她很矮嗎？”
韓棄彎起嘴角，搖頭開口：“她母親是矮人。所以我叫她小短身。”
看着公主，韓棄笑着：“我也是矮人棄兒，我倆都是。”
公主沉默許久，韓棄也沒再說話。
車哐啷哐啷在顛簸的小路上行駛。
直到韓棄轉身抱着小短身繼續趕車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公主的聲音。
“我叫傑西卡……”
韓棄下意識回頭，公主……是傑西卡已經側身背對他，似乎要睡了。
韓棄愣了片刻，轉身趕車笑了笑……
“我叫韓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