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啃~嗯！！”
既然上來了，小短身慢慢也收了哭聲不過還是抽泣。
一邊啃啃一邊還砸韓棄幾下。
韓棄呵呵笑着，給她擦眼淚……
表情凝固。
人家也不用他擦啊，直接往他身上一抹臉，掙扎下地四處跑着玩，要麼爬窗戶看外面。
“所以你在炫耀她離不開你嗎？”
早先上船的艾格妮絲笑着看着韓棄無奈抹着衣服，韓棄故意逗小短身不帶她走弄哭她，在船上的艾格妮絲也早看到了。
“事實上……”
韓棄擡頭，抽了路過的臭東西屁屁一下，差點抽倒。
被小短身回身抱着腿咬一口又跑掉了。
“是我更離不開她。”
韓棄笑了笑，看着艾格妮絲：“真的。”
艾格妮絲一頓，搖頭開口：“那你還帶她上來？學士城都看不住的，你帶在身邊就安全了？”
韓棄沉默一會，擡頭輕笑：“你知道她出事我最後悔的是什麼嗎？”
艾格妮絲看着他沒說話等待。
韓棄看着四處跑着玩的小短身，出事開口：“我最後悔的不是她被搶走，而是她被搶走的時候……我不在她身邊。”
艾格妮絲語氣一滯，看着韓棄，沒有開口。
韓棄呼出一口氣，靠在一邊：“我手斷過，你知道嗎？”
艾格妮絲沉默片刻，點頭開口：“如今你的事，神賜大陸不知道的不多了。”
停頓一下，艾格妮絲開口：“就是你說當時還帶着她一起面對冰神？然後救了羅曼帝國公主？”
韓棄笑了笑：“也許這是我們的命。她母親臨死前將她交給我，估計也不是指望她平安富貴。她是棄兒我也是，我只能說盡力。我不求自己犧牲讓她過上好日子，我不敢講一輩子讓她平安成長。”
看着艾格妮絲，韓棄出神片刻，輕聲開口：“但我能做到，不管生什麼，一定是我們一起。而不是她獨自承受……或者我。”
艾格妮絲愣了片刻，低頭沉默。許久之後，隨意靠在一邊：“很普通的事說得那麼哀婉幹什麼？”
韓棄呵呵笑着：“實話。”
嘆息坐直身子，韓棄開口：“其實如果她在雷心部族，是我和她一起承受而不是她自己。我想我也會難過憤怒，但不會那麼……”
韓棄似乎要找合適的詞形容。
艾格妮絲探身詢問：“你想說失控？”
韓棄一愣，搖頭笑着：“我沒失控。我只是就想那麼做。”
“……”
艾格妮絲沉默，看着韓棄，目光復雜，沒再開口。
也許這是聖庭顧忌的地方，艾格妮絲是教皇孫女並且如今就在學士城，負責溝通一些事，她更清楚，至少比別人清楚聖庭的感受。
可怕的地方就是這個。
對聖庭來說，瘋子也好，變態也好，殺人狂都好。
沒有任何壓力和負擔，更提不到畏懼。
然而一個冷靜的，理智的，不衝動的人，很平和沉着有條理的去做一件瘋狂甚至極端的事。
這簡直就是噩夢。
“我開始理解爲什麼聖庭始終不放過你了。”
艾格妮絲終於還是打破沉默，出神看着韓棄。
韓棄一頓，無奈攤手：“聖庭的事我不和你辯解糾結。你做不了主，而我也身不由己。”
小短身蹬蹬蹬又跑過來，韓棄一把抱住，看着她氣喘吁吁額頭都跑出汗，韓棄笑着給她擦拭。
艾格妮絲也許在他對待飛弦蘇格蕾的時候都沒有這樣耐心和溫柔的情緒和神態。
此時莫名產生一種自己都覺得好笑的錯覺……
“你到底當她是什麼？”
艾格妮絲下巴擡起點點小短身，詢問韓棄：“我越來越感覺你們不像父女的依賴和寵溺。”
韓棄咧嘴看着艾格妮絲：“那像什麼？叔侄？爺孫？”
看看小短身，又看看自己，韓棄示意艾格妮絲：“總不會是像兄妹吧？你罵她長得成熟還是誇我年輕？”
艾格妮絲失笑搖頭，沒說話。
都講了她自己都覺得好笑的錯覺。
“netbsp;小短身揪着韓棄衣領，仰頭叫着。
韓棄手驟然停頓，眯着眼睛，輕聲開口：“你上船前剛吃完。”
小短身在他腿上站着一顛一顛的：“ch……吃！吃！！”
韓棄抽她屁屁一下：“就知道吃！”
“吃！吃！！！吃！！！！”
小短身叫聲更大，艾格妮絲突然徒手變出什麼零食。
小短身看到，掙扎跳下跑過去抓起就吃。
韓棄驚訝看着艾格妮絲：“你也會空間魔法？”
艾格妮絲一頓，看看自己的手：“空間戒指。儲存用的。”
韓棄驚愕上前：“真有這種東西啊？”
果然，湊近一看，艾格妮絲手指戴着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戒指。但顯然那就是。
“以前怎麼沒聽說？”
韓棄只是看着，普通的戒指自然看是看不出來特別的。
“神器。”
艾格妮絲摩挲戒指，隨意開口：“之前那件被飛弦美女劃破了。爺爺又送了我一件。”
韓棄讚歎搖頭：“真有錢。果然是聖庭。”
“哈。”
艾格妮絲掃他一眼：“有錢能買到？”
停頓一下，艾格妮絲開口：“不過說是神器，比起即時魔法通訊和空間轉移那兩件來說，這種的確就是小玩具的程度。”
韓棄一頓，點頭站起：“也只有你們這些貴族少爺小姐們纔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艾格妮絲嗤笑一聲，看着韓棄：“你的重銀之精不也是嗎？對於只有會內功的棄兒來說。”
韓棄笑着坐回去：“斷了。所以的確都是小玩具。”
看着吃着東西的小短身，韓棄看着艾格妮絲，收起笑容：“這次出來，雖然請你一起是寄希望於讓聖庭別趁機抹殺我。但如果真的出事……能不能答應我，保住小短身？”
艾格妮絲一頓，看着韓棄：“剛剛說什麼同生共死，說得那麼感人，轉眼間就將她託付別人？”
韓棄笑着：“是。不敢保證她安全，至少可以一起死……”
出事看着小短身，韓棄慢慢擡頭，直視艾格妮絲：“但是……她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是嗎？”
艾格妮絲語氣一滯，抿起嘴角看着四歲大吃東西卻依舊那麼嬌憨好胃口的小短身，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韓棄笑了笑，也沒再追問。
突然門開了，雪莉維蘭瑟走進來。
艾格妮絲驟然眉頭皺起，掃了雪莉維蘭瑟一眼：“高貴的精靈，進門前不會敲門嗎？”
雪莉維蘭瑟轉頭平靜打量艾格妮絲，隨意坐下：“我的魔空船。”
“呵呵，呵呵……”
韓棄這個無奈啊。
但沒辦法，圓還得他來圓。
“那個……兩位還不認識吧？”
韓棄伸手示意艾格妮絲：“雪莉維蘭瑟，二年級戰力榜第一。精靈族長老後裔。”
說完示意雪莉維蘭瑟，韓棄開口：“艾格妮絲，教皇孫女。我同屆同學。是一位德才兼備，色藝雙絕的頂級天之驕女……”
“喂！”
艾格妮絲拿起一個水果砸過去。
小短身愣了一下，啊啊叫着對着艾格妮絲，蹬蹬蹬跑過去撿起張嘴就咬，被韓棄拿過去。
“還有多久到？”
韓棄將水果藏好，抱過伸手要夠的小短身，詢問雪莉維蘭瑟。
雪莉維蘭瑟一頓，搖頭開口：“剛起飛。還有不短的時間。”
韓棄點頭，看着雪莉維蘭瑟：“那麼艾格妮絲殿下這次陪我去，高風亮節。不過她一個要求，我沒徵求你意見就答應了。希望你不介意。”
艾格妮絲嗤笑。
雪莉維蘭瑟看她一眼，轉頭面向韓棄等待。
韓棄輕咳一聲，開口道：“她說要全程陪同我參與任何事，任何人的見面。當然，她只看，不插手，不過問。”
看着艾格妮絲，韓棄確認一般詢問：“是這麼說的吧。”
艾格妮絲偏頭看着窗外不屑回答。
雪莉維蘭瑟的性格自然不會和艾格妮絲對嗆。某種程度上她和飛弦蘇格蕾很像。
只不過飛弦蘇格蕾是根本沒有惡意針對誰的概念。
而雪莉維蘭瑟是不屑。
“到那再說。”
雪莉維蘭瑟看着艾格妮絲：“如果生命樹不同意，我們不敢強求。”
韓棄一愣：“不是見精靈族三大美女嗎？生命樹難道就是？”
“哈哈！！”
艾格妮絲突然大笑起來，笑得喘不上氣。
雪莉維蘭瑟皺眉看着艾格妮絲一眼，韓棄卻也抱歉單手行禮。
雪莉維蘭瑟搖頭：“你不知道，不怪你。她……和生命樹始終在一起。”
艾格妮絲收起笑聲，臉上還有紅暈看着韓棄：“你事先不知道三大美女除了飛弦蘇格蕾還有誰嗎？”
韓棄點頭：“是啊還有誰？我之前才知道精靈族有一個，是誰還沒見過。後來雪莉維蘭瑟才和我講了。”
艾格妮絲下意識開口，只是想了想，笑着搖頭：“不知道更好。省得精靈族的三大美女也被你拐走。”
意外的是，這麼明顯的輕浮調侃，雪莉維蘭瑟居然不以爲意沉默。
韓棄可不行，皺眉無奈看着艾格妮絲：“聽說一千歲了吧？你侮辱我算了，人家是精靈族的……”
“沒有一千歲。”
雪莉維蘭瑟打斷開口。
韓棄轉頭看着她。
雪莉維蘭瑟停頓片刻，平靜開口：“九百三十四……”
“噗。”
艾格妮絲又偏頭捂嘴大笑。
韓棄嘴角抽動，乾笑附和：“是……是哈。那……那還算挺年輕。”
“哈哈哈！！！”
艾格妮絲實在沒忍住，笑得打顫。
雪莉維蘭瑟看着艾格妮絲，平靜起身離開了。
韓棄無奈看了艾格妮絲一眼，卻是突然想起什麼，起身邁步跟出去。
關門之前，還能聽到笑聲，從裡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