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三民還是當先開口，對着陪着小短身玩的師父。
韓棄掃他一眼，搖頭開口：“別總偷聽大人講話，什麼毛病？”
三民嘿嘿笑着，知道師父很少爲這些事脾氣，卻是湊上前開口：“師父。既然火藥這麼重要，您一開始要李德大師簽署契約的，爲什麼又不用他簽署了？是怕他不高興嗎？”
韓棄一頓，拍拍他的頭：“倒是你。問你你沒說？不錯，嘴挺嚴。”
三民表情嚴肅行禮：“師父哪裡話，您對我說過火藥那麼重要，我再胡鬧也不敢的。”
韓棄笑了笑，沒有胡鬧的，這幾個徒弟都沒有。
除了四民女孩天性調皮嬌氣一些，還是相對來說。其他幾個徒弟都很懂事。做事都有分寸。
如今想想，除了龍傲天以外，自己無意中燒掉了他們的靈魂契約，也是緣分。
雖然說其中有調皮心性不好的因爲靈魂契約也翻不出天，可是居然都很好，這才難得。
“這只是一個態度問題。”
韓棄看着小短身快樂的騎車滿院子轉，出神笑着，看着三民：“事實上火藥如果展到後期，威力極大提升，真的會產生極大的影響。所以我會禁止外傳。”
停頓一下，韓棄開口：“不過暫時的話，傳出去也沒什麼危險。我也只是防備以後有個萬一。”
三民有些茫然。
一會說威力很大，一會又說沒事。
他是不可能懷疑師父的任何話的，所以這裡一定有狀況，只是自己不懂而已。
看着三民，韓棄對着這個在工程學鑄造工業機械專長的徒弟，也沒隱瞞。
“火藥以展方向來說，分爲兩個階段。”
三民認真聽着。
韓棄示意三民：“第一個階段叫有煙火藥，像是我讓你製作出來的，這種火藥叫黑火藥。也是早期的有煙火藥，不用太多化學方面的知識，也大致可以配置出來。只是威力有限，某種程度上可以提升武器的威力，不過要想產生跨越式碾壓式的差距，卻不現實。”
三民點頭：“師父。第二個階段難道叫無煙火藥？”
韓棄一愣，笑着推他頭：“還學會搶答了？”
三民嘿嘿笑着。
韓棄想了想，開口道：“第二階段的確叫無煙火藥。”
收起笑容，韓棄看着三民：“但你以爲就差一個字，就是有煙無煙的區別，那就大錯特錯了。”
三民表情嚴肅等待師父講解。
韓棄開口：“無煙火藥先是一種極爲高深的化學範圍。而且製作無煙火藥的原料也已經和有煙火藥有着極大的不同。最後得到的無煙火藥，照比有煙火藥簡直是質變的差距。威力……”
韓棄看着三民：“就不用我說了。這纔是我真正要防備的。”
三民低頭消化着師父帶給自己的驚天秘聞知識，沉思許久，突然擡頭看着韓棄：“師父。您……您是見過這種火藥的威力？”
韓棄想了一下，搖頭開口：“沒親眼見過……”
掃了三民一眼：“見過我就死了。”
三民一愣，嘿嘿笑着撓撓頭。
靠坐在一邊，韓棄開口：“但我在電視……”
韓棄咳嗽一聲：“是在某種程度上，見過這種威力極大的無煙火藥製作出來的武器效果。”
三民興致湊上前：“師父，威力有多大？比禁咒大嗎？”
韓棄看着三民：“我又沒見過禁咒。怎麼比？”
三民搖頭：“禁咒不同的。但傳說輕的可以毀滅一座城市，強大的能毀掉一個公國。”
“額……”
韓棄驚訝：“一個公國？！”
三民點頭。
那就是一個省啊？
“不會吧？”
韓棄摟頭給他一下：“亂掰！忽悠我是嗎？”
“是真的。”
三民急忙開口：“不是說那種直接的威力。傳說好像已經消亡的亡靈法師。他一個禁咒可以召喚一個亡靈軍隊，這個軍隊都是骷髏或者亡靈，他們不怕疼不怕死，所到之處沒有軍隊可敵，要滅掉一個公國的人口，很輕鬆的。畢竟不可能一個公國的人口都是軍人。這也是後來神賜大陸一起打擊亡靈法師的原因。”
韓棄恍然，相當於化武啊。直接破壞力沒多大，但是傳播性和範圍性延伸。
“師父。”
三民召喚聲讓韓棄回過神。
一臉熱切地看着韓棄，三民探身開口：“您見過最強的武器，能滅掉一個城市，一個公國嗎？”
韓棄一頓，點頭開口：“可以……但那不是火藥了。而是……”
韓棄表情怪異停下，轉頭看着三民：“你看你那興奮的樣子？問那麼多要反社會啊？”
三民還要再問，被韓棄推着趕走。
三民有點失望，不是火藥可以有更大威力，顯然師父知道那是什麼，可惜，他沒說。
不過……
三民還是興奮地走出去。
即便不是火藥，但師父說了有煙無煙的區別已經足夠。
當然，事情要一點點做。
真要邁入更高的階段，目標越難實現，就越要一步步來。越要穩。師父說的一定沒錯。
——
“切。”
韓棄目送三民離開，即便看到他的興奮樣子也沒在意。
抱起小短身邁步也出去，真讓他搞成了我叫你師父。
自己如果連核彈都能造還會穿越到這做個豬狗不如的棄兒？
早被國家收編了。
雖然他都沒想會不會做核彈和能不能穿越有什麼直接關係。
出了門就看到卡羅自己坐在角落裡出神。
韓棄愣了一會，慢慢走上前：“走吧，帶你去逛逛。”
卡羅回過神，看着韓棄。
韓棄蹲下，抱着小短身，扯起嘴角：“我知道你對她感情深，從小到大。但從開始到後來，她其實都沒有把你當成愛人。好聚好散吧，就當是一個朋友去世了，而不是……”
而不是什麼，韓棄沒有說下去。
卡羅看着小短身，小短身對他是沒什麼好臉的。
嫌惡扭過頭趴在韓棄肩膀，咬着手指隨手敢開繞着她飛的小妖精。小妖精也不嫌累不嫌趕，落在她肩膀上不動，小短身也不理她。
“走吧。”
韓棄拽着卡羅，卡羅也踉蹌一下，倒也沒抗拒，跟他一起出門。
龍城目前沒什麼好逛的，不過隨着韓棄也是轉了一圈。大致看看施工設施。
而主要是逛逛學士城。
正好學生也都走了，剩下一些導師，要麼有家的也回家，沒家的就自己休息。畢竟好不容易清淨一些沒那麼多學生，如果是授課導師還能趁機去旅遊也說不定。
當然，沒學生就沒生意。
街市也冷冷清清。
不過說到底是神賜大陸頂級的勢力。
況且這種景點是你有錢也未必來得了的。
尤其校區。
學士城隨便來去，校區不是誰都能進的。
看看設施，看看教學樓，實驗室。
卡羅隨着韓棄一路碰到好幾個看起來就是大人物的，抱怨韓棄昨晚龍城那邊亂哄哄放煙花叮噹響。
韓棄呵呵笑着，隨意聊了幾句。
只是卡羅一直都那麼沉默。
韓棄看着他想說什麼，最後搖搖頭，也沒多說。
——
“我不該來的。”
卡羅扯起嘴角，跟着韓棄來到瀑布邊轉了轉的時候，看着周圍的環境，坐在一邊出神。
“如果不來，也許一輩子都會以爲她還在神賜大陸什麼地方遊歷。”
韓棄一頓，點頭開口：“我也不該跟你說的。”
卡羅疑惑看過來。
韓棄偏頭：“反正你似乎也不是衝我纔來學士城。”
“哈。”
卡羅失笑看着韓棄，半響嘆息開口：“你真的變化很大。”
韓棄點頭：“可能是吧。”
坐在一邊，放着小短身自己玩。韓棄拿起石頭隨意丟在水裡，小短身有樣學樣的嬌憨。
“以前我被關在地牢多少年？記不清了。出來之後又自己一個人住在山洞，幾乎就你一個過來和我說說話。我也沒有如今所謂改變棄兒境況的想法。”
枕着手臂靠在石頭上，韓棄呼出一口氣：“環境影響心境，心境影響人。”
疑惑看向卡羅，韓棄突然開口：“對了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從鐵榮城？”
卡羅一愣，下意識拍頭站起：“我該回去了。請假來的。”
韓棄不解，卡羅擺手開口：“我是跟着特雷殿下去精靈森林出訪，見到二年級的精靈也是學士城的學生。兩人講話說起你，我才得知你也在這。”
韓棄驚訝：“雪莉維蘭瑟？還有四年級的特雷.寒鐵是吧？”
卡羅一頓，好奇看着韓棄：“你真的打敗那個精靈了？”
韓棄笑着，豎起兩根手指：“碾壓。”
卡羅不知道碾壓的意思不過卻看出韓棄很輕鬆。
看看小短身，卡羅開口：“特雷殿下似乎對那個精靈也很忌憚的。而他在我們鐵榮城已經是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你能打敗那個精靈，想來你的戰力……”
卡羅停頓一下，看着韓棄：“你再考慮看看。以後有時間我還會來，小短身的……”
“如果你還不放棄要帶走她，你就別來了。”
韓棄看着卡羅：“這件事沒商量。你別抱希望。你想帶走她的唯一辦法就是用強。現在輪到你自己去考慮了。考慮好帶人來搶走，考慮決定放棄大家還是朋友。”
“你真是……”
卡羅哭笑不得指着韓棄，但看韓棄雖然面容平靜還帶着笑，但他知道，韓棄沒說笑。
卡羅嘆息：“就好像我帶她回去會虐待她一樣。”
韓棄點頭輕笑，抱起小短身看着她漂亮眼睛：“我是怕她虐待你就不好了。”
頭頂着小短身：“是不是是不是！”
小短身拍着他光頭，啊啊叫着。
韓棄笑了笑，卡羅出神看着韓棄和小短身的模樣。
輕嘆口氣，沒再多說。
跟着韓棄，一起離開了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