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回來了。天籟小說”
“嘰嘰喳喳……”
“……抱歉。”
“嘰喳嘰喳……”
“不不，她沒死，她被救活了。”
“嘰喳嘰喳嘰嘰喳喳！！”
“是……抱歉。”
精靈森林。
雪莉維蘭瑟穿過去，放飛隨身攜帶小妖精的同時，在各種茂盛植物穿梭的小妖精圍上前嘰嘰喳喳詢問什麼。
雪莉維蘭瑟時而難過，時而自責，時而微笑地回答着問題。
幸好，雖然那隻小妖精沒有死，被救活了。只是簽訂了靈魂契約，從此將從屬於一個……棄兒孩子？
好吧。
有生以來第一次正視棄兒。
一大一小。
好笑的是最高傲的精靈居然對最低賤的棄兒正視，還是兩個。
莫名她還感覺那個小棄兒似乎有更多秘密。
當然，大的那個也不少。
打敗自己是那麼幹淨利落念着每一個自己從未聽過的招式名。
精靈高傲自然不會去狡辯。
她纔不會聽他笑呵呵說着其實是自己已經和飛弦蘇格蕾大戰了一場魔力體力有所衰減。
當他的手單臂掐着她脖子離地舉起，她知道他真的可以會殺了自己。
而自己，也真的可能即將死去。
她從沒想過一個精靈會以這樣一個方式死去。
尤其，還是精靈族這一代嬌女的自己。
沒人知道這次現實讓她認清了一個問題就是。
天之驕女？
飛弦是，艾格妮絲或許也是。
自己，可能永遠不是。
只因爲真正的嬌女……是所有精靈包括女王陛下，連名字都被規則限制，無法說出口的一個。
居然，棄兒可以隨意說出來。
——
“女王陛下。”
“雪莉你回來了。”
還是之前，精靈森林最中心爲位置那個建築，會議廳。
只不過今天就只有女王陛下一個人。
依舊面容溫和典雅高貴。
不過目光看着雪莉，有些複雜。
“嗯……什麼結果？”
雪莉低頭沉默，女王陛下停頓片刻，開口詢問。
雪莉行禮開口：“我去和伊芙婕琳娜女皇陛下親自解釋……”
“這我知道。”
精靈女王似乎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她覺得伊芙婕琳娜會懂的。
這屬於精靈和花冠的交往方式。不值一提。
“我是說那隻小妖精。”
精靈女王探身：“怎麼樣了？”
雪莉一頓，輕聲開口：“救活了。”
精靈女王鬆了口氣，卻好奇皺眉看着她：“怎麼救活的？畢竟……死了三天了。”
沒等雪莉回話，精靈女王似乎想起什麼，伸手示意：“叫過來給我看看。在哪呢？”
雪莉語氣一滯，擡頭看着精靈女王，將救治小妖精的過程講述了一遍。
饒是精靈女王千年的壽命，居然還是沒法抑制的驚愕和好奇。
“吃……吃下去？！再……還……直接簽訂靈魂契約？！”
女王說話都有些不順暢，但雪莉知道這不怪精靈女王的城府涵養，而是的確太過匪夷所思。
可當時不但那個棄兒見怪不怪笑呵呵抱着棄兒孩子就走，連飛弦蘇格蕾也是沒多想什麼。
感覺兩人已經對那個棄兒孩子的奇怪之處居然都見怪不怪。
她自然不管身份和資格，也都不方便追問下去。
“果然啊。”
許久之後，精靈女王似乎消化了一些這樣的消息，嘆息搖頭：“神賜大陸即將亂了。”
雪莉不解擡頭：“陛下。爲什麼最近總是這樣的言論流傳。奧古斯特校長這麼說，伊芙婕琳娜女皇也這麼說……”
“呵呵。”
精靈女王笑着：“是啊。鐵榮城城主那個老東西也這麼說。”
雪莉驚訝：“您怎麼知道？”
精靈女王搖頭看着雪莉：“他們的特使出訪精靈森林，現在還在這。”
雪莉一頓，平靜開口：“特雷那個白癡不會也順道過來了吧？”
“雪莉。”
精靈女王嗔怪一聲，不過目光卻滿含笑意：“他的確還問起你呢。說期末考試的時候也沒看到你，不然就一起回來了。”
雪莉偏頭：“他四年級我二年級，考試怎麼碰到？白癡就是白癡。”
精靈女王瞪眼，雪莉卻低頭根本不在意的模樣。
精靈女王也是嘆息搖頭，揮手示意：“總要見見的，你先去休息吧。”
雪莉行禮就要告退，精靈女王突然叫住她：“雪莉……”
雪莉回頭等待示意。
精靈女王一頓，擺擺手嘆息：“算了。去找阿瑪斯塔夏長老吧。”
雪莉一頓，行禮離開。
果然，沒等回去，就有一名揹着弓箭的精靈走過來，示意長老有請。一般長老有請，對雪莉來說，就是阿瑪斯塔夏長老。
全名，阿瑪斯塔夏.維蘭瑟。
只從姓氏就知道所謂的長老的直系後代，那位長老就是這位。
雪莉維蘭瑟可以去學士城求學，就是這位長老的關係。
——
“願您像生命樹一樣長青。”
見到精靈女王都只是行禮沒有多說精靈語中的祝福話。倒不是不敬，只是相對直系的阿瑪斯塔夏長老，這是血親之間的親密表現。
果然，一棟樹屋中，乾淨整潔。正中間樹牀上，坐着一位看起來三十出頭的美貌婦人，如果不是耳朵尖尖精靈的標誌，看起來就是貴族婦人一樣。
精靈族高傲，但性格缺陷註定沒有陰險之人。
不脾氣不極端的時候，幾乎都很溫和尤其對同族。
此時阿瑪斯塔夏就是如此，更是在看到雪莉維蘭瑟的時候，張開雙臂笑着示意。
雪莉維蘭瑟也難得的露出笑容，走上前靠在阿瑪斯塔夏懷裡。
“又是一年過去。”
阿瑪斯塔夏攬着雪莉維蘭瑟：“不是早就放寒假了嗎？爲什麼今天才回來。”
的確，韓棄那邊快過年了。
雪莉維蘭瑟早早離開學士城，居然此時纔回來。
中間隔了不到一個月也至少本個月時間。
“是……去花冠帝國覲見伊芙婕琳娜女皇，解釋一下將飛弦擊傷的事。”
雪莉維蘭瑟輕聲開口。
阿瑪斯塔夏呼出一口氣，顯然她並沒有精靈女王對待這件事的坦然和淡然。還是多少擔心伊芙婕琳娜會不滿。
但因爲此時她裝着另外一件事，掠過不提，卻是定定看着雪莉，沉聲詢問：“那隻小妖精如何了？難道已經……”
“沒有。”
雪莉維蘭瑟又給長老講述了一遍過程。
然而長老阿瑪斯塔夏雖然驚訝那個棄兒小孩的神奇，可關注點，顯然不在那裡。
“雪莉。”
表情突然嚴肅，雪莉維蘭瑟並不意外，卻站起低頭。
吸了口氣，阿瑪斯塔夏看着雪莉：“爲什麼倔強不去找至尊高貴的生命樹救治小妖精？一定要去找那個棄兒？你敢肯定他能救活小妖精？！如果不能呢？”
雪莉維蘭瑟抿起嘴角，輕聲開口：“事實上是救活了……”
“可也簽訂靈魂契約了。”
阿瑪斯塔夏語氣嚴厲：“妖精是精靈的伴生物，是至尊高貴的生命樹賜予精靈最寶貴的禮物。因爲你即便救活了，卻與一個棄兒簽訂靈魂契約！對高貴的精靈來說，這是一個恥辱！”
幾句話能顯露出阿瑪斯塔夏對棄兒的態度。
但是，這沒什麼意外的。
平民對棄兒都可以打罵隨心何況高貴的精靈，還是長老。
然而，她嚴肅嚴厲的不是這個。
“你在牴觸誰？”
阿瑪斯塔夏看着雪莉，沉聲開口。
雪莉維蘭瑟一頓，瞬間擡起下巴看着阿瑪斯塔夏。
這很不敬，不管是對長輩還是對長老。
但是阿瑪斯塔夏瞪着她，卻知道她不是衝自己。
“神賜大陸三大美女之一，出生到現在卻沒離開過生命樹和精靈河。精靈族自己的族人很多都不認識她，甚至沒一個人真正見過。卻享受着比女王陛下都尊崇的地位和……”
“住口！！”
阿瑪斯塔夏大聲呵斥，雪莉維蘭瑟沒再說，但表情，並沒有任何服氣的意思。
阿瑪斯塔夏深吸口氣，擺手指着她：“克……”
阿瑪斯塔夏一頓，搖頭開口：“她的事先不說。”
瞪着雪莉維蘭瑟，阿瑪斯塔夏皺眉開口：“我以爲讓你去學士城求學你會多少適應和精靈族以外的，主要是人類的交流。可你居然將飛弦蘇格蕾差點真的殺掉，我早和你講過，和人類交往不能以精靈爲中心，因爲我們已經不再是神賜大陸的中心。而是他們人類。你以爲是爲她好鍛鍊她面對生死的考驗，考慮過對方是不是也這麼想？”
雪莉維蘭瑟搖頭：“如果她會因此誤會或者怨恨，就不配和精靈交往。”
阿瑪斯塔夏失笑：“你以爲你是誰？！不配和你交往？！”
嘆息搖頭看着雪莉維蘭瑟，阿瑪斯塔夏喃喃自語：“精靈族除了驕傲，還剩下些什麼？”
雪莉維蘭瑟皺眉看着阿瑪斯塔夏：“魔法還有藝術，甚至明創造……”
“不是一個棄兒都會樂器明還有新式詩歌嗎？”
阿瑪斯塔夏似笑非笑看着語氣一滯的雪莉維蘭瑟：“還是你說給我聽的。特地回來講明這些，然後女王陛下才派遣精靈棄兒參與棄兒學校的建設。”
雪莉維蘭瑟偏頭：“那也只是他一個。查理斯我見到了，多高貴棄兒的希望，差得遠呢。”
阿瑪斯塔夏臉色一變：“你見過那個孽種了？”
雪莉維蘭瑟失笑：“您居然說什麼……孽種這種詞彙。真是不敢相信。”
阿瑪斯塔夏冷哼一聲，不屑談論的模樣看着雪莉維蘭瑟：“所以呢？只是他一個就沒什麼？他明，他創造，他可以傳播其他棄兒。越來越多。”
雪莉維蘭瑟表情怪異看着阿瑪斯塔夏，不解開口：“剛剛您的語氣關於小妖精簽訂靈魂契約，一口一個棄兒很鄙視的模樣。如今又這麼說，感覺有點前後矛盾啊。”
“你這個壞東西！”
阿瑪斯塔夏擡手比劃要打，雪莉維蘭瑟已經先一步跳開跑出去。
還傳來笑聲在外面。
阿瑪斯塔夏嘀咕幾句，半響也嘆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