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額？”
查理斯在客廳看着韓棄留下的輕功。
反正此時白天都在忙，也沒人。坐哪都一樣。
結果正看得入神，偶爾還腳步變幻自己試一下。
就看到韓棄走了進來，抱着小短身。
剛打了個招呼，就見韓棄居然捂着臉，嘀嘀咕咕的樣子。
很是不忿。
“怎麼了？”
查理斯疑惑起身，表情凝固：“又被打耳光了？”
韓棄吸了口氣，嗯了一聲坐下，小短身掙脫，被放在地上，扶着凳子腿自己走着玩。
“誰。”
查理斯已經起身，劍隨手拿起。
韓棄沒說話。
查理斯眉頭一皺：“又沒還手？”
韓棄輕咳一聲，偏頭嗯了一聲。
“誰？”
查理斯又問了一遍：“不會又伸臉過去了吧？”
韓棄沒說話。
查理斯點頭，也不再多問，邁步就要出去。
“這次沒伸臉。”
韓棄叫住查理斯，查理斯回頭，平靜看着韓棄等待。
韓棄一頓，嘆息開口：“這個我不會伸臉被打第二遍……但肯定更不能還手了。”
查理斯本來也不笨，此時看着韓棄的表情，愣了片刻，試探開口：“女的？”
韓棄默認。
查理斯失笑：“飛弦蘇格蕾。”
韓棄乾笑。
“乓啷”一聲，劍放在一邊。
查理斯也好整以暇坐回去，看着韓棄：“她和你的關係不一般這我都看出來了。聽說卡帕蘭打你的時候她也在場……結果還打你耳光。”
打量韓棄，查理斯似笑非笑：“老實說。做了什麼事讓人打耳光。”
“麼麼，麼麼！麼麼！！”
小短身隨口叫着，韓棄剛要說話，聽到小短身叫着玩，也不由過去更正。
“媽媽。”
“麼麼……麼麼。”
“媽……媽。”
“麼……媽。”
韓棄抱起小短身：“好了隨便吧。”
小短身被韓棄抱起來，漂亮眼睛看着他，隨即一顛一顛對着韓棄叫着：“媽媽！媽媽！媽媽！”
韓棄無奈拍着她：“好好。媽媽，找媽媽。”
說完示意查理斯，韓棄往臥室走。
和韓棄還有什麼避諱的？查理斯也跟着進去：“她喊什麼呢？聽不懂啊。”
查理斯好奇跟着進去詢問，韓棄將那捲畫軸拿過來，小短身費力打開，滾在上面玩。
“麼……媽。媽……媽！媽媽媽媽……”
韓棄出神看着小短身，笑着搖頭：“漢語漢字。”
查理斯一愣，恍然坐下：“對了。說起來，聽說你給棄兒取名字也是按照漢語漢字的傳統？姓在前名在後？”
韓棄疑惑：“我沒和你說過？羅蒂雅沒告訴你？”
查理斯笑着：“說了。可她又不懂。”
皺眉打量韓棄，查理斯表情怪異：“爲什麼你懂這麼多神賜大陸沒有的東西？內功，武術，語言文字，還有各種想法甚至……服裝樂器？”
韓棄點頭：“厲害吧？”
查理斯呵呵笑着：“你不說我也不問。”
直視韓棄，查理斯輕聲開口：“我只知道你是棄兒……就好。”
韓棄笑了笑，看着查理斯：“怎麼樣？改個名字？”
查理斯嘆息：“我很想……真的。”
韓棄擺手：“說笑的。”
查理斯有姓，或許是神賜大陸唯一一個有姓的棄兒。
韓棄都不算，這是自己取的，自帶的。至少在神賜大陸來說。
這也是查理斯的特別之處，而是奧爾德二世特別的地方。
況且普通的父母就算了，既然是辛婉皇室，那不是輕易可以改的。
停頓片刻，查理斯笑着起身，看着小短身……
“咦？”
本來想看着小短身玩的，順帶看一眼她身下趴着的是什麼。
好像是畫。
結果……就看到了畫中人。
“這是……”
查理斯坐在牀上，湊近看去。
小短身不高興，用力將他臉往外推。
查理斯不在意，被小短身小手推着離開牀邊，看向韓棄：“畫中的人是真實存在的？”
韓棄沉默，半響笑着：“曾經。”
“額……”
查理斯表情凝固，看看小短身，又看看韓棄，試探開口：“孩子的……母親？”
韓棄輕笑擡頭：“剛剛她叫着的\‘媽媽\‘，就是通用語的母親。”
查理斯坐到一邊，看着韓棄：“已經……沒了嗎？”
韓棄沒說話。
查理斯一頓，抱歉開口：“我不該多問的。”
韓棄笑了笑：“也沒什麼。”
查理斯沉默片刻，搖頭看着韓棄：“不過你的確很少談論你的事。看到的都是別人看到的。最早也只是追溯到羅蒂雅遇到你的那一刻。”
“那你呢？”
韓棄擡頭：“你沒來之前，那個精靈女孩就和我接觸過。雖然從來沒提過你，但飛弦跟我說過，她好像正好是你母親的幾輩親屬。反正精靈壽命長，隔多少代都不稀奇。”
查理斯沒說話。
韓棄沉吟片刻，笑着開口：“我沒那麼多事。忙棄兒的事忙不過來。隨口說說的。”
上前將乖乖趴在畫上的小短身抱起，畫重新鋪好：“不過我很希望她的母親還活着……”
出神看着畫中的側顏，韓棄扯起嘴角：“只要她還活着……”
查理斯身子一顫，擡頭看着韓棄。
不一會突然笑了。
“男人最瞭解男人的。”
查理斯突然指着韓棄：“什麼對女人沒興趣……只是因爲你心裡早被別人填滿了，放不下任何誰了吧？”
“毛線和毛線啊！”
韓棄咧嘴看他：“自己心沒操過來呢，有閒心琢磨別人？”
查理斯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掃了一眼畫像，疑惑開口：“而且這畫的風格好像也不是傳統的油畫。簡單的顏色和線條，居然可以勾勒出的意境更飄逸。”
韓棄點頭：“天縱奇才，我也沒有辦法。”
查理斯不理他，估計也是沒懂這四個字的意思。
“確實很美啊。”
查理斯輕聲開口，失笑看着韓棄：“居然是矮人？純正的矮人？”
韓棄笑着：“難以置信？要評選第四美女的。鬧呢？”
查理斯笑着看着韓棄，隻言片語就輕易勾勒出一個矮人美女的音容笑貌，他從來沒見過韓棄主動談論過一個女人。
慢慢收起笑容，查理斯輕聲開口：“怎麼死的？”
韓棄表情凝固，沉默一會，平靜開口：“難產。”
查理斯恍然，這就沒辦法了。
天災和**誰都無能爲力。
韓棄一頓，隨意上前逗弄小短身被她嗷嗚一聲咬着手指。
“對了。天上飄着的，黑色衣服的，好像可以射什麼東東的……你知道是什麼勢力什麼人嗎？”
查理斯茫然看着韓棄，好半響失笑：“我看你嘴張着，聲音也傳進耳膜……可我就一句沒聽懂你說怎麼回事？”
韓棄沉默，隨即笑了笑：“你不用聽懂了。說說你自己吧。”
看着查理斯，韓棄開口：“見面或許不太容易，但如果只是問問消息，這麼便利的條件，那個精靈女孩正好在學士城，而你也不經常出來。回去帶點你母親的音訊給奧爾德陛下也好。你說呢？”
查理斯沉默一會，點頭開口：“找時間吧。我當然想知道母親的消息。但你也知道精靈的種族性格還有對不同種族交往的事……”
“應該沒問題的。”
韓棄開口：“我不都說了，她主動帶着精靈棄兒要來棄兒學校。這種態度不用我多說了吧？”
查理斯沒再說話，韓棄當然也不是多事的人。
“來吧。”
小短身好像趴在畫上就要睡着的模樣。
韓棄示意查理斯：“去院子裡。具體教授一下輕功的事。這個雖然不是攻擊和放手的招式，可是用處不用我說了吧？”
查理斯也點頭跟着出去，只是來到院子，查理斯突然想起什麼，好奇詢問：“剛剛還沒說呢。你做了什麼事讓飛弦殿下打你耳光？”
“嗯……”
韓棄沉吟片刻，點頭開口：“先啊。你要把馬步紮好。所以我總強調馬步的重要性……”
“誰和你說這個了？！”
查理斯失笑打斷他，表情怪異上下打量韓棄：“故意迴避，那看來這個捱打的原因是連你這麼厚臉皮沒下限的爲人都難說出口了？”
韓棄驚訝，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我厚臉皮？沒下限？”
查理斯眯着眼睛，抱肩看着他：“理由呢？”
韓棄好奇看着他：“奇怪，我該你的？欠你的？憑什麼你問我就要說？”
指着查理斯的腳，韓棄開口：“學不學？不學算了？我一堆事呢。”
查理斯笑着不語。
韓棄轉身就走。
不過隨即又回頭，將小短身也抱着。
“我可以自己問飛弦殿下。”
查理斯平靜看着就要走出門口的韓棄：“我是羅曼帝國棄兒王子，你是羅曼帝國大公，在這捱打，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問。”
韓棄一頓，站定背身，半響無奈回頭看着他：“無關緊要的事。知不知道又怎樣呢？”
查理斯不說話，只是看着韓棄。
韓棄也依舊不語，低頭沉默。
“我去問她。”
查理斯干脆邁步走。
韓棄咧嘴拽回他：“不是。大男人那麼鑽營**還什麼王子？還什麼偉大抱負？”
查理斯輕笑，就是看着他也不迴應。
韓棄無奈。
查理斯搖頭拍拍他肩膀：“就說吧。有什麼的？連我都瞞着，那我想你也沒什麼事可以和別人說了。”
的確，查理斯是棄兒，又不是一般的棄兒。
他對韓棄和韓棄對他，和認識時間長短熟不熟沒關係。
韓棄猶豫很久，小短身在懷裡熟睡。
“我要她……”
查理斯皺眉湊近：“什麼？”
“我要看她的……”
查理斯失笑：“大點聲。”
韓棄一頓，偏頭嘀咕。
這次查理斯聽清了，只是沒太敢相信而已。
“我說……我要看她的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