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暴，動也別那麼明顯。”
韓棄拍拍龍五的手，輕笑開口：“我戰力比你高。要反抗還用你？”
龍五愣愣看着師父，許久之後，鬆開手：“您說，我們做。”
韓棄點頭，看着已經圍上來的棄兒徒弟，示意武力官先給點時間。
武力官是神族，不太和其他種族溝通，臉都不露。
但不是傻，也是智慧生命，甚至層次更高。
所以沒多說，讓開點距離，幾個徒弟上前。
“滅絕計劃。”
韓棄開口：“神王是以這個理由拘捕我。但是聽我說完！”
沒讓徒弟開口，韓棄示意：“她如果這麼幼稚，明知道魔族在外面，內部還要得罪棄兒，她也不配做神王了。”
面面相覷，但沒做多嘴。繼續聽着。
“所以啊。”
韓棄開口：“她肯定有目的的，或許會和我談或許不會但沒關係。她總不至於把我和二十億棄兒推到對面，在明知道我和小短身的關係情況下。即便不推過去，只是殺掉棄兒，不管能不能做得到，最起碼也是自斷臂膀。”
“師父，那神王的目的是……”
大民詢問，韓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萬年前什麼滅絕棄兒打壓棄兒的理由。”
皺眉看着大民：“也當了這麼多年棄兒長官了，是吧？看問題別看表面，別總那麼衝動。”
幾人行禮答應，查理斯開口：“那你什麼打算？”
韓棄搖頭：“等唄。不過你們先安撫棄兒，這時候不要鬧事。即便真的需要做什麼，你們就這麼明着來，能起到預定效果嗎？”
幾人都沒再多說，韓棄揮手：“去吧。別煽動情緒，也不用。我只要還沒死之前，聽我的表態。”
幾人讓開一條路，反正也不用安撫。他們在和韓棄說了些什麼之後，暴怒的情緒就消失了，還主動讓路給武力官過去。
棄兒們就已經大致感受到，這裡面有什麼誤會。不然這些徒弟們也不會這麼平靜。
——
“進去吧。”
居然就是山洞，只不過有武力官把守。所以嚴格來講，也不是關押。最多是看管而已。
韓棄進去坐下，盤膝皺眉沉思。
情緒還是很平靜的，他在等那個人。
“陛下。”
“陛下。”
“我和他單獨談，你們都離開，不要讓人靠近。”
“是。”
果然，外面沒多久，傳來說話聲。
韓棄聽到這個聲音，身子一顫，眯着眼睛望着進來的人。
神王。
“你的語氣我很熟悉。”
韓棄平靜看着站在那裡的神王：“我說的不是聲音，是語氣。畢竟你要模糊處理聲音，靠聽是辨別不出來的。”
神王不動聲色，也的確看不到表情。
沒多久，坐在韓棄對面，開口詢問：“那你覺得在哪聽過我的語氣。或者和我見過？”
韓棄點頭：“異次元，附身莎莉，以及最後搶走小短身，踢我一個人進黑洞，是你。”
神王沉默，許久之後，平靜開口：“我可不會空間穿越。”
“你只是沒有達到魔皇的程度。”
韓棄開口：“相比飛弦蘇格蕾的空間法則，克瑞絲塔的時間法則，神族掌握得程度可是高過兩人。只是做到這樣，不難。”
擺手打斷神王的話，韓棄皺眉思索：“而且這正好說明你和魔皇的關係絕對不是傳說中或者固有認知的宿敵。”
彎起嘴角，韓棄開口：“尤其在我知道神王是一位女性的時候。”
神王等待片刻，詢問示意：“說完了？”
韓棄點頭：“等神王陛下解答呢。”
神王平靜看着他，詢問開口：“我有什麼解答的？你問我就說？神王你來做好了。”
“哈！”
韓棄失笑，隨即打量神王，讚歎開口：“所以要靠語氣辨認。一個人的語言風格體現他的思維和性格。”
神王看着韓棄：“不管你說的這些我懂不懂，對不對。你就沒想過如果是真的，我會殺你滅口？”
韓棄搖頭：“你可能有一萬個殺我的理由，但只要有一個不殺的，就不會殺。”
神王點頭：“也不是那麼容易殺得掉的。”
韓棄偏頭嘀咕：“知道就好。”
“呵。”
神王居然笑了，韓棄很驚訝。因爲遇到的神族，包括相對比較外向的神族首領，似乎都沒有類似笑和哭的情緒。
神王果然是神王。
“我來和你不是說這些的。”
神王看着韓棄：“回來的時間很短，見了第一面我就給你關起來。但事實上，我對你的瞭解，不比神賜大陸這些熟悉你的人少。也許更多一些。”
韓棄沒說話，知道乾貨要來了。
沉默片刻，神王開口：“該知道的，你靠推測和分析，也都有了一個脈絡。我說過，我沒有義務告訴你所謂的答案。我現在要說的是，我的立場不會變。”
韓棄搖頭：“如果我之前的分析都是對的，哪怕一部分是對的。陛下這樣的態度也很難讓人相信。”
神王開口：“這是你的事。我的人生準則就是立場。你不相信但是會選擇站在我這邊，或者你相信，卻還是要站在對面。其實信不信又有什麼關係？”
韓棄點頭：“實用主義，行動派。”
神王看着他：“你想過的，我猜測。關於萬年前魔族爲什麼退卻。”
韓棄一頓，看着神王：“您打算告訴我原因嗎？”
神王搖頭：“具體原因不重要。但事實上，今天神族取得了一次小規模的勝利。你認爲我的迴歸就會帶着神族反敗爲勝嗎？”
韓棄眉頭緊皺，思索許久，輕嘆開口：“所以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個無解的種族存在。很不平衡啊。”
神王開口：“我不這麼認爲。事實上萬年前不管其中有什麼秘辛，結果是魔皇放逐魔族，自己也打開空間離開這個位面。”
韓棄一愣，看着神王：“如果給足夠的時間，棄兒的武器……”
“那沒用。”
神王打斷韓棄：“我知道你要說的是核武器。但那不是你的原創。你可以從前世帶過來，別人也可以。真正的對抗還是種族天賦。你們棄兒只是憑藉所謂的內功變得沒那麼廢物。事實上你穿越至此，也只是將你前世的東西教授給棄兒而已。你以爲這樣就能改變棄兒的命運讓他們崛起？你太小看其他文明瞭。至少你在前世的世界，打不開位面通道吧？你前世需要多久做得到？想過嗎？”
韓棄一頓，愣愣看着神王，半響開口：“你果然和魔皇有溝通。”
“甚至比你想像的還多。”
神王站起：“但其實你現在內心關注的已經不是這個。你已經猜測我要做什麼。你在迴避。”
韓棄沉默，許久之後笑着：“你想將計就計，讓我去做無間道。”
神王點頭：“你肯定會拒絕。而且不會猶豫。”
韓棄笑了笑，沒多說。
神王開口：“我也沒有讓你掙扎爲難和選擇。我說過的，你怎麼想，信不信，不重要。你最終的選擇還是會迴歸你的本心，而不是靠誰強迫和說服。”
韓棄皺眉看着她，沒說話。
神王示意：“記得你自己也說過，只要讓你開口，你就可以把死敵也說成朋友。”
韓棄點頭：“其實不是口才，只是利益。”
神王開口：“我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讓你去做一個奸細，你自己不想去，逼你真的去了也沒用。或者會投敵。”
韓棄嘆息沉默。
神王繼續道：“而如果你真的投敵，最後卻看不慣對方，自己反叛了呢？”
韓棄沒說話，神王朝着山洞門口走去：“所以我沒有讓你去做奸細。我是真的要驅逐你。最後怎麼選擇，看你自己。”
韓棄突然擡頭：“你當年不會就是用類似的辦法獲得勝利的吧？”
神王身子一顫，腳步停下，背對韓棄。
許久之後，神王開口：“當年正相反。是他派了奸細過來，只不過這個奸細對他來說，比對我來說更重要。”
韓棄恍然：“你反過來利用奸細威脅他，他才放棄。”
神王回頭看着韓棄：“所以我說了，我沒有派你過去潛伏的意思。最後如何選擇看你，而她如何對待你，也看她自己。”
擡手指着韓棄，神王開口：“或許你真的不會和她走到最終對抗的局面呢。又或者……”
神王出神，轉身離開山洞。
“她也不會像我這樣，對待自己的使命，比對待自己在意的人，還重要。”
韓棄驚愕張口要說話，人已經離開。
並且兩名武力官走進來。
遠距離發射什麼東東類似注射器之類的，韓棄感覺自己，就慢慢失去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
赤果掛在神魔對峙的邊界處。
手腳綁起，渾身是傷。
所有棄兒在遠處集結，卻等待韓棄的甦醒和命令。
而遠處魔族已經叫囂着，嘶吼衝過來。
看來這是神王迴歸的第二戰打響。
可這一次，雙方居然關注點，都是韓棄這裡。
棄兒，各勢力種族首領，包括神族都複雜看着這邊。
傑西卡屢次要衝過來，臉色鐵青，被抿起嘴角的飛弦蘇格蕾攔住。
克瑞絲塔臉色如冰，羅蒂雅表情凝重。
施耐德和修斯皺眉嘀咕什麼。
棄兒所有人，高層，都已經站在一邊，面無表情。
隨時等着倒戈。
直到……一個身影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