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的怎麼樣了？”
當韓棄離開會場，又到達首腦們聚集的會議室的時候。
這裡就小很多了，但氛圍比之前會場熱烈。
看到韓棄來的時候，討論的氛圍也沒停滯，不過也都暫時停下看着韓棄。羅蒂雅開口講述他們在他不在的時候，如何討論的。
飛弦蘇格蕾以空間爲基礎，思考那個黑洞通向哪裡。
克瑞絲塔是以時間爲基礎，思考什麼時候裡面會出現魔族。
施耐德和修斯傾向於，要擺多少魔法師和鬥氣士過來，或者乾脆劍聖法神駐紮在這裡鎮場子。
特雷傾向修築堡壘，傑西卡要遷徙未化形巨龍過來，和魔獸一起四周轉。
韓棄聽了半天，羅蒂雅不出聲了。
韓棄等了一會，攤手驚訝看着衆人：“就這些啊？”
艾格妮絲開口：“我也一直在聽，不過還是等你回來看看你有什麼想法。”
示意小短身把水弄涼點，韓棄嘆口氣，看着衆人：“你們想的這些，一個神族就全搞定了。什麼堡壘魔獸法神劍聖的。空間時間你們有神族透徹嗎？”
衆人偏頭笑着，飛弦蘇格蕾別過頭發：“那麼韓棄大人有什麼高見呢？”
韓棄接過小短身拿過的水喝了一口，沉思片刻，看着衆人：“換個思路想想。”
起身來到一個備好開會用的寫字板，這裡畢竟是會議室。
韓棄畫了個圓，示意衆人：“這個就是憑空出現的黑洞。我們都傾向於假設它是一個通道，魔族要從這裡迴歸……”
克瑞絲塔突然開口：“難道你有別的認知？”
韓棄擺手：“我的認知是這個黑洞到底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應該是對我們和對方，作用力相同的。”
韓棄指着黑洞，衆人都仔細聽。
“假設這是通道，魔族可以歸來，我們也可以過去。假設這是個炸彈，那麼能炸死我們，魔族也好不了。假設是什麼都同上類似，其中區別在什麼？”
韓棄指指頭：“是我們要思考的問題。”
拍拍寫字板，韓棄開口：“如果魔族能迴歸而我們卻沒法利用通道，我們該想魔族爲什麼可以我們不行？他們很強大是必然的，但是沒有說隔代的程度。當年雖然費了很大力氣，還聯合所有種族對抗魔族一個，可最後成功了。說明他們很強但沒有說不死之軀。他們可以利用這個回來，是一定有什麼附加條件的。”
傑西卡開口：“什麼附加條件？”
韓棄語氣一滯，皺眉看着她：“你問我？”
“呵。”
衆人都笑，傑西卡也忍着笑，歪頭瞪他。
韓棄搖搖頭，示意衆人：“其次。如果說沒有附加條件，那麼就是他們過得來，我們應該也可以過得去。假設他們是在一個地方，等待通過這個黑洞過來。他們在等什麼？是因爲時機不成熟還是條件不允許馬上就回來？”
韓棄豎起食指開口：“但不管哪一種，我們也許可以冒險過去試試，但也有不冒險的選擇。等他們回來。我是說如果我們真的過去了，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魔族一擁而上給我們分食？”
韓棄開口：“如果是這樣，我們也應該給予他們迴歸的第一時間，同樣的待遇。”
看着艾格妮絲，韓棄開口：“你有時間轉告神族首領。不能也不可能就讓那個東西憑空擺在那。未知的東西的確可怕讓人怯懦不前，但也不是放任的理由。”
想了想，韓棄突然看着小短身，笑着揉着她頭髮：“記得我被巨龍拍死的時候。後來你們說她可逆天了。飛弦的空間直接破開，克瑞絲塔的時間也幾乎無效，聯手的法陣瞬間衝破，神族的魔法罩束縛直接被同化是吧？”
“呵。”
衆人都表情怪異，小短身仰頭笑着，還臭模樣的偎着他，被韓棄抽了幾下。
看着艾格妮絲，韓棄開口：“那麼如果對方魔族各個有我們短身殿的戰力，我們不用想了，投降就好。但我覺得如果不是魔皇等級的程度，神族的一些束縛，魔法師的一些魔法。可以做些防禦的。”
艾格妮絲點頭：“這些不用你說。”
韓棄擺手：“我的意思是……”
呼出一口氣，韓棄開口：“不是防禦爲主。是出來就直接弄死的那種。”
“哇。”
衆人讚歎，施耐德笑着對着修斯：“還什麼要和人家溝通？”
特雷也點頭：“慈悲溫和。”
傑西卡嗤笑：“伸手給冰神咬。”
韓棄咧嘴指着衆人：“嘲笑我是吧？”
衆人都呵呵笑，但也算聽進去了。
基本不說話的小短身，在即將散會的時候，突然開口：“我想進去看看。”
衆人下意識愣住，回身卻看着韓棄。
果然，韓棄低頭平靜摩挲她的頭髮，溫和笑着：“你猜我會不會同意？”
小短身咬着嘴脣：“你沒戰力了。”
韓棄點頭：“我沒說攔着你啊。我是說你進去我也進去。”
小短身擡手拍他一下，靠在他懷裡鬧着。
衆人搖搖頭，都離開了，只是神色怪異。
正常來講，如今的小短身基本上已經不會有任何事是讓誰不放心的了。她能不暴走就已經算了。
也如同韓棄講的，見識過小短身的戰力，多少也是有了心理準備。如果魔族各個都她這麼強，也不用費心力去思考怎麼打贏。
投降甚至自盡都好過被虐殺。
但是，韓棄怎麼可能讓她以身犯險，哪怕她真的很強。
未知的確是可怕的，哪怕小短身似乎並不怕。
——
“爲什麼不讓我去？”
晚上，安排的房間，韓棄在等下桌前繼續寫着棄僧。
棄僧寫的很慢，因爲韓棄也在整理思考，自己曾經做的所有事，不該硬往禪理上靠。
要自然纔算。
他也發現自己隨着來到神賜大陸的時間越來越長，行事早就不是一個和尚所爲。
當然，他本身也的確不是。
而此刻，小短身過來伏在他背後，下巴搭在他肩膀，詢問韓棄一句廢話。
“你進去了又能怎樣呢？”
韓棄一邊寫着，都不擡頭。
小短身一頓：“至少看看裡面是什麼，通往哪裡？”
韓棄恩了一聲：“然後呢？”
韓棄轉頭：“讓你看到又怎麼樣？你能阻止他們回來？還是能破壞通道？能有什麼影響？”
韓棄低頭繼續書寫：“你也就是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小短身開口：“那你不好奇裡面怎麼回事嗎？”
韓棄輕笑：“解不開的謎題太多了。那是慢慢去探索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
小短身撇嘴：“前後矛盾。又要解決，又不去了解敵情。”
韓棄笑着：“是啊。主要是……”
韓棄揉揉她頭髮：“回不來怎麼辦？”
小短身笑了，攬着他脖頸：“你捨不得我啊？”
韓棄一愣，想了想，點頭開口：“那你去吧。”
“啊！”
小短身擡手又給他一下，似乎終於選上四大美女之後，小短身也懶得僞裝了。已經完成他的心願，還要裝一輩子嗎？
韓棄呵呵笑着，也不在意。示意她：“去睡覺吧。明天再看看，然後就回學士城了。”
小短身驚訝：“你不管了？”
韓棄搖頭：“能做的都做了。暫時看留下也沒什麼用。”
沉默片刻，韓棄眨眨眼：“憑什麼他們想回來就回來。我們就要天天提心吊膽日子都過不好？這叫精神戰。我們也要過得好才行，他們回來了就開始溝通，不行就打。不回來我們就過自己的日子。”
小短身笑了笑，沒說話。到牀上躺下睡了。
韓棄繼續寫着，但表情慢慢變得不再輕鬆，而是出神看着天空的月亮。
玄幻就這點不好。
一切沒法按照常理來推斷。魔法鬥氣的世界，這一點最討厭。
自己怎麼過來的，居然是魂穿。
那麼能量在穿越的過程中是燒燬了自己的身體，還是說自己從那邊離開就已經是魂魄狀態？
況且在前世，魂魄是不是存在都還存在爭議以及沒有明顯證據。
魔族迴歸已經是不可逆了。
都不是黑洞出現爲例證，而是墮落大陸升起如果不是爲了魔族迴歸而準備，那浮起來幹什麼？爲什麼是萬年後，而不是九千年或者兩萬年？偏偏是此刻？
“呼。”
將筆放下，韓棄乾脆走出院子。
涼爽的夜風，韓棄也感慨魔族真是所有種族抹不去的陰影。
好日子爲什麼不能好好過？
萬年神魔大戰的起因至今似乎神族自己都有些懵懂。
只說是想要侵佔統一墮落龍島和神賜三大陸。
沒有點理由和起因，這根本說不過去。
最後……
韓棄下意識回頭看着屋內的方向。
魔族強，神族也強。
但小短身爲什麼可以連神族都黑暗絕望吞噬？
神族首領的戰力秒神賜大陸強者都沒問題，估計是在神族內部也是決定強者。
居然也頂不住小短身的暴走？
那麼小短身的存在和魔族神族，到底有什麼必然偶然的聯繫？
她可是自己從接生養到現在二十年的，出生入死基本沒分開過。即便昏迷的十年也都是在魔獸山脈，天天照顧自己也沒什麼奇遇。
倒是自己很能折騰。
她這樣居然成長到如此的程度，魔族迴歸了，到底是怎樣的碰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