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事吧。”
韓棄收起笑容，將小短身抱過來。
看着眼睛都睜不開了，放到牀上蓋好被子，回身示意貝蒂。
“特地坐魔空船跑一趟，什麼事不能送信？怕被截到？”
貝蒂一頓，起身示意韓棄：“我帶人來了。”
韓棄一愣，看着貝蒂：“帶什麼人？”
貝蒂表情怪異看着他：“棄兒啊。幫忙訓練的。”
韓棄失笑：“失憶了？我讓你去找查理斯……”
“殿下不同意。”
貝蒂皺眉：“我和你說過的。”
韓棄無奈：“我以爲你說她不同意，但你人挑好了，要偷着給查理斯送去。臨走時我還打招呼來着。”
貝蒂搖頭：“不行。她不同意，放在帝都訓練會被現。”
韓棄看着她：“那即便這樣，難道……”
“你放心。”
貝蒂打斷他：“我都想過。我不會違揹她的意願，因爲我能感覺到，和神的影響有關。”
韓棄不解：“不會吧。神……”
“所以她的身份，我不會冒險。”
韓棄抿起嘴角，輕笑開口：“是我想的那樣嗎？”
貝蒂點頭：“如果你想的是這五十個人算你的，那基本就是這樣。”
“那怎麼還叫幫她訓練呢？”
韓棄抱肩看着貝蒂。
貝蒂攤手笑着：“你是她的管家嘛。你的還不是她的嗎？真的需要，你派人去，就和她自己訓練沒關係了。怎麼都說得通。”
“哈。”
韓棄拍手示意：“讓棄兒當管家比替她訓練棄兒好像罪名更大吧？”
貝蒂左右看看，搖頭開口：“你是隱藏暗處的。況且只要不再她身邊，管家令牌亮出來都沒關係。關鍵是……”
貝蒂表情嚴肅：“別再她身邊。”
韓棄一頓，嘆息笑着：“我早想問了。當初你要是這麼聰明別被卡帕蘭扣住，聖女是不是也不用去救你最後陷進去。然後鬧成我居然被聖庭通緝那麼陰功。”
貝蒂瞪他一眼，揚頭開口：“我怎麼會想到卡帕蘭真的敢逼迫殿下？！”
韓棄點頭要說什麼，貝蒂不耐開口：“我不管，反正人帶來了。你自己看着辦。”
抱肩斜眼看着韓棄，貝蒂嗤笑：“雖然我從來不知道殿下和神溝通的情況和內容，但我知道殿下清楚你身上有問題，可是並沒有採取行動。以我對她的瞭解，如果神下了命令，她一定不會違背。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
“好了。”
韓棄無奈打斷她：“你人都帶來了，我還能拒絕嗎？”
貝蒂輕哼一聲：“算你識相。”
說完一頓，貝蒂從懷裡掏出一沓紙。上面有波紋看着眼熟。
“這什麼？”
韓棄不解接過，貝蒂開口：“契約。那五十個棄兒的。”
“我不用這個。”
韓棄皺眉擺手遞回去，貝蒂不接，眼神變幻一下：“怎麼處理你決定……大不了燒掉。”
韓棄一頓，皺眉看着她：“那也用不了五十個。在學士城太顯眼。”
貝蒂看着他：“那都來了……”
韓棄失笑：“你又不知道什麼樣的資質適合我的內功，按照什麼標準挑的？”
貝蒂吐吐舌頭，逞強開口：“至少大部分年紀都不大，而且健壯。”
韓棄面無表情看着貝蒂。
貝蒂也和他對視。
許久之後貝蒂受不了忍着笑擺手跺腳朝外走：“好啦好啦你自己挑。不行我再去找。”
韓棄沒多說，搖搖頭坐在那等待。
估計她是去接人去了。
而小短身已經呼呼入睡，很是香甜的模樣。
韓棄打量周圍的環境，隨後給她掖掖被子，彎起嘴角笑出來。
也許只有每當抱着她在懷裡的時候，纔會覺得沒那麼遺憾。
遺憾親眼感受第四美女死在她懷裡，燒成飛灰在他面前的黯然。
有很多事會讓你一輩子記得不是因爲深刻，而是因爲你永遠沒有機會去再來一次彌補消逝的什麼。
但這個小東西還在，很健康的成長。
我們也過得越來越好。
至少相信會過得越來越好。
她會健康的長大，一定會的。
“咕噥。”
小短身眉頭輕皺咕噥一聲，小胳膊小腿踢動一下，將韓棄從出神中碰醒。
韓棄回過神，手指伸過去，小拳頭下意識攥着，繼續沉睡。
韓棄一愣，失笑打量她的小手。
兩個月大的孩子，正常有多大他見過。
前世大學同學的姐姐就是婦產科護士。有一次陪同學卻看她，見過剛生孩子的家長過來給孩子做保健做檢查。
其中兩個月三個月的都見過。
可回憶起來，照比這個小短身小多了。
天天在懷裡都意識不到，此時仔細看。明顯粗壯的小胳膊小腿還有大小骨架，感覺就是個一週歲以上的孩子。
雖然一樣不會走路。
也不會說話……
“說話。”
韓棄咧嘴：“現在教……有點早吧？”
“什麼有點早？”
居然已經回來了。
韓棄起身回頭來到院子，貝蒂已經進來了。
但只是一個人。
“在門口。”
貝蒂開口示意。
韓棄失笑：“趕緊叫進來啊。站門口不是更顯眼？”
沒多說，五十個人可真不算少了。
站滿了院子。清一色黑袍連帽。
很是壓迫感的驚悚感。
畢竟全黑全戴帽子看不見臉，你都不知道下一秒他擡頭你看到臉的部位是什麼。
萬一是……
是吧？
“蓋特，去把門關上。”
韓棄吩咐一聲，石蓋特已經出來。去關門同時，順便把守。
靜悄悄，雖然五十個人，居然只是因爲重疊的呼吸聲纔有響動。
“帽子放下，外套脫掉。”
貝蒂示意五十人。
聽話。
讓脫就脫。
而韓棄打眼一看，還真是幾乎都是年紀小的。最小十一二歲，最大的十**歲大概。
“開始吧。”
貝蒂對着韓棄：“按照你的方式選。”
韓棄沒用她說，已經上前。
五十個人，查驗個大概就好。
基本上還真都不錯，哪怕貝蒂不懂怎麼選。
至少身體強壯程度都很好。
本來嘛。棄兒是混血，和查理斯說的話不是開玩笑。
多少會遺留非人類那一半父母的種族天賦。
只是外形遺傳人類那一半父母。
大致挑出來，五十個人中，五個天賦資質最好。
而且不止五十個人，估計在整體來看，也出類拔萃。
“就他們五個了。”
韓棄開口示意。
說完指着其中五個，讓他們站出來。
四男一女。
三男一女看起來十一二三歲左右。
倒是有一個相比之下更高壯一些。估計最少十**歲。
“就五個？”
貝蒂很是有點不滿意的樣子，皺眉看着韓棄：“這麼少？”
韓棄搖頭：“她需要的也未必就是軍隊。如果是軍隊找羅曼帝國幫忙都行。現在準備的也是以防萬一而已。歸根結底還要靠她自己慢慢經營。不然一個劍聖連我都秒了，我教五百個有什麼用？”
貝蒂語氣一滯，知道也是這個道理。可是有的不甘心看着沒被挑中的這些人。
“不過……”
韓棄想了想，沉吟開口。
“不過什麼？”
貝蒂一看有轉機，趕忙詢問。
韓棄看着她笑着：“以後有時間，就繼續挑選，然後給我看。如果有資質不錯的，我依然可以收下。至於資質一般的……”
韓棄看看剩下的棄兒，開口對着貝蒂：“我也可以讓我教出來的人教他們。一是磨練他們自己，二也是擴散基數。一點點的積累，你明白意思吧？”
貝蒂恍然，隨即笑着拍手：“這算什麼？你放心吧，我回去就繼續找。”
突然面無表情指着韓棄，貝蒂沉聲開口：“你可別敷衍我。”
韓棄笑着點頭：“你也別嫌我篩選的多。萬一你挑的人不夠資質，我可能一個都不要。”
“那……”
貝蒂眼睛一轉，笑着看着韓棄，指着五個人：“那到時候，你讓他們其中誰幫我挑不就行了？知道你沒法離開學士城，但你能讓他們負責教別人，至少他們知道什麼樣的算有資質的吧？”
韓棄失笑，倒也沒多說：“可以。”
停頓一下，韓棄開口：“不過你也幫幫忙。儘量安排更多的棄兒在你們聖庭內部的一些關鍵部門。”
“你要幹什麼？”
貝蒂警惕後退看着他。
韓棄皺眉：“我說的關鍵部門是對我來說的。比如魔法產品，比如經商……別告訴我你們聖庭不經商，我死都不信。當然還有其他文獻財物建築等等，不是幹雜活粗活的，是真正能學到東西的地方。”
貝蒂沉吟半響，點點頭開口：“這也沒什麼。反正現在殿下接手羅曼帝國聖庭分部，那些原來的信徒都有點消極不配合。”
“還有……”
韓棄收起笑容，看着貝蒂：“聖女應該知道。你們聖庭禁地下面那幾層，有一層找棄兒做繁重勞動，不當人的虐待。能解決，就幫忙解決。”
貝蒂一愣，下意識開口。
“她知道。”
韓棄打斷她，伸手示意：“他們的契約。”
貝蒂沒說話，表情怪異看着韓棄，拿出那沓看看幾人，示意他們自己找。
幾人一直不說話，其中一個十二三歲的過去，當先挑出來。順便問了其他四個的名字，也都找到。
恭敬遞給韓棄。
韓棄回頭進屋拿出蠟燭，這裡暫時沒有魔法燈。
正在看門的石蓋特隨意掃了一眼，突然愣住。下意識開口：“老師……”
韓棄一邊點燃，一邊疑惑：“怎麼？門外有人？”
石蓋特訥訥指着他的手，卻說不出話來。
眼睜睜看着契約燒完，纔開口……
但韓棄突然身子一顫，已經不用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