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神明……”
艾格妮絲在外面通報進來，隨即看着在屋內的神族長老，雙臂交叉行禮：“不知道您的僕人有沒有資質可以知道……”
看着神族長老，艾格妮絲試探開口：“鎖雷山下，壓着的到底是什麼？”
神族長老似乎愣住，看看艾格妮絲，艾格妮絲察言觀色，趕忙行禮：“如果牽涉重大，是艾格妮絲的罪責，不該多問。”
“倒也，沒什麼。”
神族長老沉思許久，看着艾格妮絲：“因爲你問也沒用，我也並不知道。”
艾格妮絲驚訝，訥訥開口要說什麼，不過沒說出來。
“神族的壽命也不是無窮盡的。”
神族長老開口：“和龍族差不多，或許會多一些，但不至於太誇張。所以這個聖庭鎖雷山存在萬年之久。那時候我卻還沒出生。能知道的人，除非有特別記載流傳，否則萬年前活到現在的，除了神王，不可能再有誰了。”
艾格妮絲恍然，卻越發好奇。只是既然神族長老都不知道，她相信神族長老不至於騙自己。本來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族，聖女做爲神的僕人，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不需要隱瞞。
“神王可以活萬年？”
艾格妮絲輕聲開口，神族長老和艾格妮絲建立的信任和親近，私下無人的時候說說家常話也沒什麼。
至少艾格妮絲已經有許多事證明她對神族的忠誠和價值。
“本質上神王也是神族。但只要坐上這個位置，那是一種天地法則。除非不可抗力因素，正常情況都會壽命綿長。”
艾格妮絲點頭：“那不可抗力因素……”
神族長老看她一眼，艾格妮絲趕忙低頭。神族長老停頓片刻，開口示意：“被殺掉。”
艾格妮絲恍然，好奇詢問：“那麼神王應該是最強大的存在了吧？加上壽命長，還有什麼敵手……對了。”
艾格妮絲纔想起之前的紙牌遊戲鬥魔族。那麼顯然魔皇是和神王一樣平級的。
“魔皇應該也相同。”
神族長老語氣難得的緩和，坐在一邊，開口示意：“魔族的魔皇也是一種天地法則。存在就是道理，如果不是萬年前魔皇率領魔族發動戰爭，試圖吞併神賜大陸。其實相安無事並沒有善惡之分。”
艾格妮絲表情怪異，看着神族長老欲言又止。
等他看過來的時候艾格妮絲下意識又迴避視線。
“你是認爲我該堅決判定魔族就是異端該清除的是嗎？不該是這樣的態度？”
神族長老開口詢問，艾格妮絲自然也就默認了。
因爲神族長老下屆之後就是一副俯視衆生的態度。任何事任何立場，他說是就是，不是也是。他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可此刻居然對最強大的敵人做出這樣的判斷和態度，讓艾格妮絲很是費解。甚至哪怕神族首領在這，她都覺得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但神族長老的風格氣場，絕對不會。
“和弱者就沒有必要商議什麼，直接決定就好。”
神族長老開口：“而和同等級的強者，對抗的同時也要尊重。自大才是取死之道。”
艾格妮絲一頓，鄭重行禮：“僕人受教。”
倒是不扛唸叨，艾格妮絲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比如提一提關於救治韓棄的事。
結果剛剛還想着的神族首領，居然已經下屆了。
“轟！！”
外面一聲響，艾格妮絲下意識皺眉要出去，神族長老跟着卻氣息不變：“是￥%*&回來了。”
一串聽不懂的，但聽多了也知道。那似乎是神族首領的名字。
艾格妮絲明白過來，卻更加期待。很多事也等他回來，纔會選擇什麼態度。
“轟轟……”
走出來之後，持續也沒多久的轟鳴聲，一個半球體透明狀卻有符文波動掩蓋着，在鎖雷山前的平地。
慢慢消失之後，神族首領的身影出現。
“拜見神明。”
神族首領點點頭，神族長老已經過來：“怎麼樣？”
神族首領指着祭祀屋：“裡面說。”
艾格妮絲沒跟着，只是目送。她終歸是人類，不是神族，而且也從來沒去過天界，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所有真正神族內部的事，她想參與也沒資格。更何況她也沒太多興趣，最多就是好奇而已。
只是不知道，神族首領最後帶回的消息，能不能讓神族長老放手救治韓棄。
轉身坐下看着鎖雷山的烏雲和閃電，此時此刻，就是等待，而已。
——
“什麼結果？”
神族長老進了就問，神族首領的表情也沒什麼特別喜怒，搖頭開口：“意料之中。跟沒回去一樣。”
神族長老一頓：“沒見到神王？”
神族首領嘆口氣：“那簡直是一定的。”
隨即講述了回去的經過。
當神族首領回到天界神族之後，其實也該回去述職了。畢竟在下面也呆了十年。雖然這對於神族漫長的壽命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不用神族首領說，他們也要問一下下面的情況。
神族首領也沒急着表達這次回來的目的，闡述了十年時間下面的發展關係。
觀念還是很舊的，比如對棄兒的排斥踩壓看法。
但是同樣之前神族長老剛剛表達過的態度，對弱者不需要商量什麼。強者直接決定就好。如果是同級別的勢力存在，就要尊重。
曾經龍族和生命樹雖然在十年前和神族對戰過，但這本身就是尊重的體現。不然還說什麼？還商量什麼？
但顯然棄兒如今還不可能和神族平級，卻因爲神族首領大致講述十年來棄兒的迅速發展。如果魔族沒回歸肯定就是打壓，可在魔族即將回歸之際，神族長老會議很快達成一致。不說捧着棄兒，不說示好，都不用。
棄兒也沒到那個身份。
然而既然棄兒居然可以這麼神奇，那爲了將來對抗魔族出分力，甚至可以頂在前面，相應就會減少損耗。反正以往當棄兒是廢物養，但廢物利用誰不開心？
至於以後怎麼對待，看情況吧。
這也是神族首領回來的原因。至今除了神王以外，幾乎沒人知道爲什麼當初萬年神魔之戰，突然多了那麼多棄兒的同時，神王居然還是下令打壓和欺侮踩踏。
所以除了慣性接受神王命令的灌輸，本身所有神族都不知道打壓棄兒的原因，自然對棄兒的仇恨和貶低也是出於命令不是本能。
至少同對待魔族的態度是不一樣的。那是真正經歷過神魔大戰打出來的仇恨和隔閡以及防備。
這也就是說，先把這次神魔第二次可能發生的戰爭過去。過不去當然就什麼都不用說了。如果過得去，棄兒真的就此崛起，反正神族照樣回到天界。
也影響不到他們，況且聽神族首領帶回來的消息，棄兒不但自有一套文明的同時，影響了整個神賜大陸的所有種族勢力帝國和人口。還是積極的方面，並且並沒有因爲逐漸崛起強大就到處樹敵，反倒是和誰都搞合作，搞項目，共同致富進步發展，變相的將神賜大陸暗中許多不和諧對峙都消弭，前所未有的和平團結。
很難得。
這是好事，神族只是高高在上俯瞰，實力智力科技工程還有戰力都強大。並不是神經病破壞狂，相反魔族倒是很符合這兩個詞的定義。
神族首領聽了他們的對待棄兒的態度意見，能理解。
但覺得有點早。
所以想着如果說了小短身在下面造成的殺傷力和破壞力給他們聽，會不會對棄兒還是這樣的態度。
只是說到底如今小短身已經可以這麼強大神秘，已經脫離了棄兒的範疇。但以她在棄兒中的身份地位，即便不是棄兒或者只是有個棄兒的皮囊，都不能小覷。
不過不管了，還是說來交給他們聽後處理。
果然，當神族首領將自己的經歷描述之後，尤其神族的很多事物是超乎常規想象的。
就比如韓棄一直都不能理解的時空轉移，時光回溯等等。
神族首領不但口口描述，還真實將當時的情況和畫面用一種特殊裝置展現出來。
結果都看傻了不說，看得還特別壓抑。
一堆明明是神族最高管理層，最有權力勢力的人，居然看得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好像看到什麼新鮮事物一樣。
神族首領當時就有些失望，顯然他們一定是不清楚情況。因爲他仔細分辨每一個長老的表情，沒有一個是裝作吃驚，都是真的不敢置信。
一個棄兒能有這麼強的戰力？
還有那異象，那白色飄忽身影是什麼？是誰？
那黑暗絕望如今只是看着都有些呼吸不過來。
可神族首領回來找他們可不是讓他們感同身受的，一是要問清這個小女孩到底是什麼身份。二也是要討論到底用什麼態度對待。
然而很明顯他們最多隻能給出第二個問題的答案，至於第一個……
也是神族首領回來的目的。
要問神王。
只有經歷過神魔大戰的他才能知道。
至少會知道更多，也更有權威去定性這件事的處理態度。
很可惜，找不到的同時……
沒有人能找到。
這就是神族首領說，白回去一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