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面了。”
“……”
也沒多說，來這是幹什麼的都知道。
晚上的時候，艾格妮絲就領着韓棄和小短身去見神族長老了。
說起來要講治病，第一個就想到神族也是理所當然的。
曾經將克瑞絲塔復生，又在合擊技必死的情況下給了韓棄一個藥丸讓他昏睡十年。
雖然後來好像聽說是有個什麼漩渦將百名神族武力官合擊技給吸收才讓他倖免。
不過終歸神族要高出神賜大陸整個位面一個質的差距等級。
加上連韓棄都驚奇的空間轉移裝置。那是前世都沒有隻在科幻小說影視劇都很少見的絕頂技術。
只是這些，就已經足夠。
“上次還以爲你只是失去戰力。”
神族長老和他也沒什麼虛禮客套，直接開口：“如今發現好像是你身體本身的傷勢似乎不能因爲休養慢慢恢復，反而惡化是嗎？”
韓棄吸了口氣，笑着開口：“也沒那麼嚴重……”
“喂！”
艾格妮絲皺眉呵斥一聲，這人真是有病。她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給他看病的機會，這可真不是誰求着誰的問題。至少神族沒必要真對你一個棄兒還這麼幫助。
你在那說什麼不嚴重？
倒是神族長老並不在意，點頭掃了小短身一眼，神色怪異，卻還是開口：“因爲你這不是病情，不然她就足夠治好了。”
韓棄驚訝，看着神族長老，隨即點頭：“您說對了。是經脈問題，影響了身體組織器官和臟器的正常運行。”
神族長老沉默片刻：“經脈？”
韓棄笑着：“其實你們一直不知道內功的情況吧？”
艾格妮絲也下意識看着韓棄，神族長老詢問：“是你們棄兒獨有的能量運行方式？”
韓棄開口：“人體解剖的話，有骨骼，內臟，血液，血管，肌肉……”
停頓一下，韓棄開口：“當然排名不分先後內外哈。”
“呵呵。”
小短身笑了笑，她在韓棄身邊最近也最久，耳濡目染，韓棄某些笑點她總能最先感應。
韓棄攬着她繼續開口：“但除此之外，還有穴道和經脈是看不見摸不着的。”
神族長老探身：“你是說神經？”
韓棄一愣，搖頭開口：“兩回事。神經是真實存在的，只要用顯微鏡就能看到。經脈和穴道卻不是能看得到的。”
突然皺眉撓頭，韓棄失笑：“奇怪我在給你們科普什麼？”
艾格妮絲也忍着笑：“的確。你不該多說的。有點大方過頭了。”
韓棄擺手：“這倒沒什麼。你們知道也沒用。因爲經脈只是基礎，之所以棄兒可以獨有內功，因爲棄兒身體組成部分和棄兒以外的任何種族都不同。”
輕嘆口氣，韓棄開口：“我經脈寸斷，所以不止失去內功，沒法運轉真氣。導致身體五臟六腑也持續損傷，健康狀態每況愈下。”
神族長老點點頭：“大致聽懂了。沒聽懂的也無所謂。”
艾格妮絲皺眉示意：“可是我不太懂，尊敬的神明。”
神族長老看向她，艾格妮絲指着小短身：“她的治癒術比聖庭治癒術都神奇。甚至聽說可以起死回生。卻治不好韓棄？我卻不相信她是不想，卻不懂爲什麼不能。”
果然，連韓棄都看向小短身，小短身擡頭看了衆人一眼，低頭好像不是說她一樣，拿出零食餵給韓棄，然後自己吃。
神族長老沉默片刻，開口示意：“如果她真的是神族後裔。我想我能理解這裡面的區別。”
都看向他，神族長老反而看着小短身，開口道：“如果將神族的天賦能力只是當做治癒的醫者，那已經脫離了侮辱的範疇。而是錯到根本不是一個位面的程度。”
韓棄皺眉，有沒有那麼誇張？雖然他理解他的意思。
就如同人理解時間和空間，其實只是人的理解。
廣袤的宇宙中，有太多神奇和未知，也就造成了會有更多時間和空間不同的理解方式，層次更高或更低。
而如果用人的理解方式去理解更高的時間空間，那顯然會很片面甚至是大錯特錯，盲人摸象一般。
“這麼說神族的神愈術不是用來治癒的？”
艾格妮絲好奇詢問。
神族長老開口：“那只是其中最膚淺的一種表現形式。神族的種族天賦是融合和還原。任何適用於這種天賦的情況都可以被規範在特定效果內，產生作用。所以看起來是可以起死回生甚至治療斷裂的肉身，其實是一種融合和還原。”
沉思片刻，神族長老看着韓棄：“我想結合你說的經脈，恐怕是不在這個範疇內。所以她的神愈術也沒法融合和還原本就不存在的事物。”
韓棄撓撓頭，看着小短身，半響平靜開口：“我爲什麼更相信她故意不給我治好呢？”
“呵呵。”
艾格妮絲笑出來，小短身皺眉瞪他一眼，隨即偎在他懷裡也笑。
“讓我先想想。”
神族長老似乎要送客的模樣，但態度很不錯。至少是沒有拒絕治療的意思。
韓棄也沒多說，和小短身離開了。
然而神族長老卻提出一個要求：“做爲交換條件。你身邊的棄兒女孩要留下供我研究。”
韓棄皺眉要說話，艾格妮絲當先開口：“我想小短身不會拒絕的。況且她之前表現出的破壞力，你也不用擔心吧？”
韓棄一頓，看着小短身，小短身笑了笑，示意韓棄：“我順便也研究他。”
“什麼啊亂七八糟的。”
韓棄擡手抽她一下：“他研究你你研究他聽着這麼彆扭呢？！”
“滾！”
難得啊，這麼多天文靜內斂乖巧的模樣，還是說出她以前常說的這個字，對着韓棄，估計也只有韓棄能做到了。
艾格妮絲無奈拽着呵呵笑着的韓棄離開，小短身就真的留下。面容平靜看着神族長老。
許久之後一句話，讓神族長老身子一顫。
——
“其實……我能看到你的樣子。”
這就是小短身說的話。
神族都是有面部魔法面罩的。其實也許也不是面罩，而是一種規則，神族之外的人看不清類似的。
但小短身直接說出口，以前只是懷疑，但有時候身份也好，其他也好，都不如能力體現更直接。
“你果然是神族後裔。”
神族長老直視着小短身，卻一點沒懷疑小短身是在說謊。
事實上小短身也沒有。
“你研究我沒用的。”
小短身輕輕踢動着小腿，嘴角含笑：“我以前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我現在是誰，我在乎的，是什麼。”
神族長老沒說話，可既然面部已經被對方看透。顯然是抿起嘴角沉思的樣子。
而外貌長相，其實也沒有所謂三頭六臂觸角之類的。
和正常人類差不多，只不過額頭，有個縫隙。像是閉上的眼睛。
“那你在乎什麼？”
神族長老看着小短身：“韓棄？”
小短身沒回應，似乎不需要。
神族長老沉默許久，看着小短身：“不管你到底是誰，是什麼。但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卻在意一個其實很脆弱低賤的棄兒。”
小短身以往一定會衝過去直接開幹。
但此刻的她淑女文靜內斂或者都不是，只是覺得，不需要。
“呵呵。”
所以她笑了，看着神族長老：“不是正因爲力量強大，纔有更多選擇嗎？選擇自己認爲屬於自己的。”
站起身，嬌小身影抻着懶腰：“況且在你眼裡我不是棄兒？”
神族長老果斷搖頭：“顯然已經脫離了棄兒的範疇。”
“那他也脫離了。”
小短身回身看着神族長老：“別說他沒失去的時候，即便如今他失去戰力。你們和他比，一個指甲都不配。”
神族長老不置可否，他本身的身份種族還有能力，是不屑於打嘴仗的，同任何誰。
他了解對方想法就夠了。
“即便如此。”
神族長老看着小短身：“我還是有必要搞清楚你的真實身份和情況。神族不想有不確定因素一直遊離在外。”
小短身嗤笑：“就好像你搞清楚了之後就能把我怎麼樣似的。”
神族長老沉默片刻，點頭開口：“但至少可以有跡可循。”
小短身擺手：“隨你吧。”
重新坐回去，小短身看着他：“隨便你怎麼研究，還有那個和你一起下屆的估計回到你們神族了吧？要將我的情況說給你們神族長老會聽？”
神族長老皺眉：“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小短身敲敲頭，輕笑開口：“隨着不同的年齡，這裡總是莫名有很多有用沒用相關不相關的信息。”
停頓一會，小短身攤手：“不過也沒多複雜。總有一天我知道的會比你們知道的多。”
出神看着地面，小短身彎起嘴角：“可我不覺得會改變什麼。”
神族長老有點不懂她的話了。哪怕做爲一個神族的長老，居然都聽不懂。
小短身雙手抱着膝蓋，下巴抵在上面，出神開口。
“因爲我想要的，和我擁有的。早在我出生的一刻，已經註定。”
驟然擡頭，雙眼不黑不白卻是讓神族長老印象深刻的一種混沌般的顏色。
“誰敢傷害，搶走屬於我的。”
直視着有些發顫的神族長老，以小短身爲中心擴散四周直至包圍整個祭祀屋的絕對黑暗籠罩。
小短身語氣沒有任何情緒……
“你想知道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