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
神族首領回過神，轉頭看去，神族長老站在那裡，看着他詢問。
那麼在除了神族以外的人看來，每個神族的面容都是虛幻的，你根本看不到什麼樣子。
其實這是一種類似魔法的東西。但是是一種天生的血統在裡面。
神族之外的人看到都是虛幻，神族和神族之間看就是正常的樣子。只不過這是天生帶的，
此刻兩人就是如此，面對面。
反而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那麼昨晚發生了什麼，都心有餘悸，不過也有區別。
比如身臨其境的神族首領，和在外面的神族長老，感受就不同。
神族首領的感受之前已經很詳細描述了，不止是他，還有所有被困住的人。
而在外面的羅蒂雅，艾格妮絲，神族長老，其實早就趕到了。
但卻沒進去。準確說是進不去。
他們也要躲，還沒等到達龍島就看到龍島附近一個點開始擴散黑暗。那黑暗還不是夜空。有月亮的時候星星少，有星星的時候基本沒月亮。可總會有一樣在的。
但那抹幽暗，擴散的絕望，是什麼都沒有的。你即便不在裡面都有種無力感。
所以當時讓魔空船懸停，他帶着艾格妮絲漂浮在空中看情況。不過好在時間並沒有多久，就收起。他們也才能進去。而即便時間並沒有多久，神族長老卻已經發現，那黑暗就在短短時間居然已經籠罩了龍宮甚至擴散到半個龍島的程度。
黑暗消失，都齊聚在最中心的地方。
看到了小短身嚎哭的聲音，和血肉模糊的身影。
這情況也不難了解，就是韓棄莫名被巨龍打死，小短身暴走，龍族死傷無數的同時，趕來的三大美女以及神族首領，四方陣營最高首腦，差點被一鍋端掉。其中還有一個前任龍皇。
而隨後韓棄居然莫名又復活了，也終止那絕望黑暗擴散。算是變相挽救了許多生命……
“我覺得是挽救了整個位面。”
神族首領突然開口，看向神族長老。神族長老一愣，不解開口：“你是說昨天晚上……”
神族首領呼出一口氣，直視神族長老：“儘管之前也沒研究出她到底是什麼。可是此時也已經沒有研究的必要了。連我都陷入其中無能爲力，困魔陣根本也不起作用。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在當時的情況下，這樣一個存在……”
“你想要抹殺掉？”
神族長老突然探身，低聲開口。
神族首領愣住，失笑看着他：“你倒是還知道小聲點說別被聽到。”
看着神族長老，神族首領開口：“你有那個本事抹殺她嗎？”
神族長老皺眉：“雖然我也看到了，並感受到那黑暗吞噬裡的可怕。不過真的有你……”
“因爲你沒在其中。”
神族首領擺手打斷：“所以你不理解也正常。”
神族長老一頓，搖頭開口：“真說戰力，你比我強。我負責這些只是長老團的信任。我不認爲你是誇張，只是既然這樣，你似乎有什麼打算？”
神族首領沉默片刻，探身開口：“神王……有多久沒出世了？”
神族長老想了想，開口道：“神魔大戰之後，基本就沒出現過。至今已經萬年。”
神族首領開口：“那見過嗎？”
神族長老搖頭：“我是神魔大戰之後六千年出生，你也差不多吧？怎麼可能見過？”
停頓一下，神族長老恍然：“你是想將這件事通報神王？”
神族首領點頭：“恐怕要你幫忙了。雖然神魔大戰之後，關於當時那場大戰的記載都沒有多少，甚至魔皇和神王都不提及。”
想了片刻，神族首領開口：“魔皇都算了，可對我們神族來說，神王都沒多少記載流傳。只知道有這麼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什麼樣都沒見過也沒有留存的相貌……”
又停頓一會，神族首領晃晃頭：“但不管神王到底在哪，總不會不可能留下聯絡方式。最可能的肯定是長老會。因爲神王不在之後，長老會纔是一直掌控神族發展的決策團隊。你是其中比較被看中的長老，也是年輕的中堅力量。”
神族長老難得笑了，至少外界接觸對比中，神族長老偏古板嚴肅的。神族首領是相對好溝通一些。
“笑什麼？”
神族首領不解看着他，神族長老開口：“我笑你想得有點多。”
神族首領一頓：“這話怎麼說？”
神族長老搖頭：“權利這個東西，不分高低貴賤還有種族智慧的。神王不出世，長老是不是有意不敢說，但儘量低調神王的影響甚至消除，至少萬年來，基本一切是長老會說得算。你以爲長老會願意讓你用這樣的事將神王引出來？”
神族首領要說話，神族長老擺手打斷：“還有你別忘了。我到底也是長老之一。怎麼幫你？”
“是幫我們。”
神族首領沉默許久，平靜笑着：“是幫我們神族。不是幫我一個人。你應該明白這個立場。”
看着神族長老，神族首領開口：“況且我不認爲神王的存在可以被抹滅。能做到萬年來早就換了人重新做神王了。”
神族長老一頓，搖頭開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神王也是無可替代的。”
神族首領擺手：“既然你這麼說就更好了。不如就你親自去和長老會通報。至於是不是讓神王知道，他們自己決定。”
神族長老想了想，這事也的確是肯定要通報的。既然他並沒有一定要找神王的打算……關鍵他也未必能找到。
身爲長老的他也不知道怎麼和神王聯繫。
一萬年了，誰見過？
甚至提都很少有人提。
“還是得你去吧？”
神族長老考慮一下，示意神族首領：“畢竟你親身經歷的。你最清楚情況，清楚要說什麼，怎麼說。”
神族首領沉默片刻，點頭笑着：“這可是你說的。”
探身看着他：“有什麼指點？”
神族長老無奈掃他一眼，開口示意：“去找%￥#&長老。”
神族語言不是通用語，神族之間也不說通用語，所以大概這個發音兩人能聽懂就足夠。應該是個名字，也是神族長老一派的親信。
沒再多說，神族首領直接就要離開。將一切留給他處理。只是走了一步，神族首領又落後回來，看着神族長老：“這樣的戰力，神王或者魔皇是什麼程度？有對比嗎？”
神族長老一愣，失笑開口：“你就是戰力戰技太癡迷，什麼都要朝這裡靠一下。”
神族首領搖頭：“不得不的程度。”
神族長老語氣一滯，沉默片刻，開口道：“萬年時間對我們的壽命來說不長，但也絕對不短了。神王不出世，魔皇不現身。誰知道當年什麼情況？能活一萬年的也沒誰了。無從比較。”
停頓一會，神族長老開口：“但我想從始至終也沒聽說過有戰力和神王魔皇相當的，哪怕只是稍差一些，也就是當年的龍皇而已。如果真的那麼強，一定很出名的。所以我覺得，神王和魔皇戰力應該比這要高得更多。也許那黑暗吞噬的絕望也沒那麼完美，肯定有破解的辦法。只是我們沒見過，自然也就覺得無力。”
神族首領一想也是，主要是如果不這麼理解也邏輯不通。
但與此同時，也更加憧憬和嚮往。更強大的神王甚至魔皇該是什麼程度？
翻手雲覆手雨都是小意思了，擡手滅星辰？
呵呵。
笑了笑，神族首領沒再多想。正好此刻艾格妮絲已經迴轉，神族首領懸浮着朝天邊而去。這肯定不是直接回神族的途徑。估計要先去墮落大陸。
“去看過了？”
只剩下艾格妮絲和神族長老兩人，神族長老目視神族首領的身影消失，背對艾格妮絲，開口詢問。
“嗯……呵呵。”
艾格妮絲行禮，卻忍不住笑着：“全身包裹着白色紗布。只露出嘴和鼻子。看着……很有趣。”
神族長老笑不笑，反正不是神族的艾格妮絲也看不到。
回身面對艾格妮絲，神族長老開口：“看着有趣，但怎麼處理，可就沒那麼有趣了。”
艾格妮絲表情凝固，行禮開口：“所以要請示神明要如何善後？”
神族長老沉默片刻，開口詢問：“如今是什麼情況？”
艾格妮絲想了想，總結道：“神族死傷的未化形巨龍，大概又上萬。並且沒有全屍。而化形巨龍也有上千，同樣也是身首異處。”
神族長老語氣發沉：“這麼狠……”
艾格妮絲無奈：“幸虧韓棄活了，不然恐怕……”
神族長老莫名看看天際神族首領消失的方向，似乎有些理解他的心情和想法。
只是許久之後，神族長老開口：“龍族的態度呢？”
回身看着艾格妮絲：“還有棄兒。”
艾格妮絲看着周圍，探身輕聲道：“棄兒軍團據說已經集結……龍族的態度意外的溫和。傑西卡帶着黑龍王白龍王主動過去交給韓棄處置。”
“哦？”
神族長老開口：“龍族居然沒有暴動？”
艾格妮絲笑着：“恐怕傑西卡也是承受壓力。龍皇重傷，龍王手臂斷掉。還有一個黃金巨龍戰死。卻還要將黑龍王和白龍王送過去給對方處置。”
神族長老搖頭：“這樣不好。龍族可是將來對抗魔族最強大的助力。而且地理位置也最有優勢。攻防戰幾乎就要在龍島展開。”
艾格妮絲輕嘆：“神明似乎忽略了，棄兒已經悄然躍升爲和龍族一樣對抗魔族的巨大助力之一。如今他們兩個勢力居然開始對峙的話……”
神族長老點點頭，認同艾格妮絲的觀點。
“那結果呢？”
神族長老突然開口：“黑龍王和白龍王一定被那個小魔神虐殺了吧？”
聽神明都稱呼小短身爲小魔神，覺得莫名很有喜感。只是艾格妮絲經過昨天親眼看到的黑暗絕望，居然覺得這稱呼實至名歸了。
“這倒是……沒有。”
艾格妮絲想起神族長老的問話還沒回答，回過神沒想什麼喜感之類的，趕忙開口回答。
神族長老愣在那，驚訝於這個答案。
艾格妮絲其實能理解，她自己也回想起小短身的變化。
就是不知道，那隻木乃伊，是不是也感受到了。
至少現在，可能不太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