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爲了龍族好。”
擺手打斷奧斯頓的話，韓棄開口：“即便不是，如今我也在小島上了。真正做事的是你們龍皇，你問不着我。”
奧斯頓搖頭：“這話別人信，可我不信。傑西卡做什麼還不是聽你的。”
韓棄失笑：“我讓她殺了你她會殺了你嗎？”
奧斯頓低頭：“你和她做出來的事，和殺了我有什麼分別？”
“滾吧你！”
韓棄正難受呢渾身，和他扯這個？抓起沙子丟過去，但沒丟多遠，很無力。奧斯頓都不用躲，笑着看。卻趕忙後退因爲韓棄丟不過來，小短身的短棍已經抽出。
韓棄攬着她抱着，雖然渾身無力可小短身反而更不掙脫，釋放涼氣又給他擦汗。
韓棄微微有些氣喘，看着奧斯頓：“開玩笑歸開玩笑。這裡又沒別人，你清楚我和她可沒什麼事。”
停頓片刻，韓棄開口：“她聽我的是因爲我給的觀念讓她認同。讓她認爲對龍族是有好處的。”
奧斯頓收起笑容，看着韓棄：“這是龍族的傳統……你聽我說完。”
奧斯頓打斷韓棄說話，韓棄也省得費力，聽他說。
奧斯頓沉吟片刻，看着韓棄：“你是神賜大陸有名的，智慧權術大局觀都強大的存在。不能用年齡身份種族來定義。我不和你將龍族是龍族，和其他勢力不同這種話。”
點頭開口，奧斯頓看着韓棄：“是。的確。龍族如今你多少了解了一些，哪怕只是表面。很多現狀你看不慣甚至覺得扭曲，覺得不合理，但存在萬年已經定型的情況下，肯定有可取之處。”
韓棄失笑：“哪可取啊？強大的欺負弱小就算了。每天無所事事把欺負弱小當成工作？吃飯睡覺欺負人？！沒了？就這麼活着一萬年多無聊你們是？”
奧斯頓笑了笑，看着韓棄：“神魔都離開神賜大陸的情況下，龍族如果再進取一些，會是什麼結果？”
韓棄語氣一滯，看着奧斯頓。奧斯頓指着他：“我說過你智慧超羣，你想得到的。”
韓棄沉吟片刻，搖頭開口：“這依然不是理由。雖然我很讚賞你們爲了不欺負外人寧可欺負自己人甚至停滯不前不發展這種可歌可泣的無私奉獻精神……”
“你罵誰呢你？！”
奧斯頓失笑打斷他：“別以爲我聽不出來。”
指着韓棄奧斯頓一臉憤恨：“最壞的就是你。龍族任何誰和你接觸之後就生出許多事來！再沒消停過！！”
韓棄隨意擺手：“不要抱怨。又不是隻有你們接觸我，其他勢力誰消停了？”
“哈。”
奧斯頓氣笑了，點頭開口：“好。你了不起。”
韓棄低頭看着小短身，頂着她額頭：“是不是是不是？”
小短身啊嗚咬他，攬着他脖子嬌氣蹭着貼着。
韓棄抽她幾下，小短身下巴搭着他肩膀老實不理人。
韓棄看着奧斯頓：“你們就算又了進取心，也攻不下神賜大陸。就算龍族各個都是劍聖的戰力，可你們沒有魔法師。更沒有法神。一個位面的各方各面總是平衡的。都有優缺點都有剋制和被剋制因素。看起來強大無匹也沒用，因爲總會找到你們的弱點加以制衡。”
奧斯頓皺眉：“誰告訴你的？”
韓棄搖頭笑着：“這不用誰告訴。更何況我從來不相信社會發展不同種族不同勢力國家，明明可以得到而故意放棄的。小東西還有可能，大方向的進取會因爲同情和謹慎收斂就自己放棄。這不可能。”
奧斯頓開口：“我不和你爭辯這個。”
韓棄笑着：“我知道。你是過來表達龍王的態度。並且看看有沒有說通的可能。”
奧斯頓沒否認，看着韓棄：“那你覺得有可能嗎？”
韓棄攤手：“其實有百利而無一害的，爲什麼不能給個機會讓傑西卡試試。而且我也慢慢尋找提供給龍族發展動力的源頭。並沒有過分侵吞你們的利益。畢竟只是無聊欺負人這能讓你們實質收穫什麼？我還是沒懂。”
奧斯頓開口：“是特權。”
韓棄咧嘴：“就靠欺負人獲得？體現欺負人的特權？”
奧斯頓無奈攤手：“不然我們龍族還有什麼？還需要什麼？”
韓棄嘆口氣：“那你告訴我人族呢？人類已經佔據神賜大陸主流社會，獸人矮人精靈都不能和人類相爭。他們就沒有進取的目標和動力了？”
奧斯頓看着韓棄：“他們就沒有權貴階級？壓制欺負剝削平民？”
指着韓棄奧斯頓笑着：“你們棄兒就是最底層的。是因爲你的出現纔多少扭轉現狀，將棄兒帶到這個位置。如果他們沒有欺負剝削平民是因爲萬年來有棄兒擋着。如今當你把棄兒都聚攏在一起之後，你看看他們會從哪着手體現自己特權。”
韓棄拍手：“我完全贊同你的觀點。但權貴階層欺負平民至少沒有那麼直白明顯。哪怕偶爾也有卻絕對不是主流。”
奧斯頓搖頭：“只是沒那麼直白明顯，但你敢說不是主流？權貴自來就是要吸血，吸平民的血來生存的。和我們的弱肉強食我看也沒什麼不同。至少我們龍族強者只是欺負弱者或者打殺而已。而人類的權貴呢？也許是吸髓敲骨甚至可能家破人亡渣子都不剩。”
韓棄失笑：“不是……你們比爛呢？！就不能學點好的？！就算你要比爛！你倒是和人家一樣啊？哪怕穿一塊遮羞布呢？不倫不類的在那還好意思和我在這討論什麼？”
奧斯頓偏頭笑，半響嘆口氣起身：“你說的對。其實不管怎樣，讓傑西卡試試也好。”
奧斯頓起身點頭：“那就這樣吧。你好好休養。”
小短身攬着韓棄，擡手抓把沙子丟過去瞪着奧斯頓。
奧斯頓躲開，無奈笑笑，轉身離開了。
只是當轉身的瞬間，笑容消失，眉頭皺起。
不是別的，他最清楚韓棄，說起來，他，諾德，傑西卡，纔是真正在神賜大陸走了一遭的龍族。
已經多少感受到神賜大陸的主流思維。
眼界開闊後，回頭再看不管對錯，卻明白韓棄的影響力已經能力。
如果不是不得已，真不想做點什麼事和他沾邊尤其，還是對抗。
——
然後走出小島邊緣要回去的時候，就看到尤伊和卡洛斯拉拉扯扯。雖然看着好像在打鬧不是親暱，卻讓溫文爾雅的奧斯頓，莫名火氣。冷眼看了好一會兩人才看到他，尤伊倒是沒有什麼特別，愣了一下就走過來詢問：“談完了？他怎麼說？”
奧斯頓沒回話，卻是看着卡洛斯平靜開口：“你以後離尤伊遠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卡洛斯驚訝看着奧斯頓，不懂他這是抽什麼風？自己又沒招他惹他，並且他應該知道自己和尤伊的關係。本來也沒什麼稀奇啊？
周圍人，侍衛和叫囂的龍族都看着，很是好奇的模樣。
卡洛斯抿起嘴角，輕笑看着奧斯頓：“欺負人啊？裡面那個棄兒搶了你的未婚妻你不敢說什麼。就對我顯本事。”
奧斯頓點頭：“我打不過他。而且他背後有日漸強大的棄兒。”
卡洛斯語氣一滯，偏頭開口：“所以說和我顯本事。”
奧斯頓看着他：“龍族嘛。弱肉強食。強的欺負弱的不正常嗎？”
卡洛斯眉頭皺起，看着奧斯頓：“你找茬是吧？”
奧斯頓邁步上前，尤伊都愣了好久，不知道今天奧斯頓怎麼了，剛剛受了什麼刺激。
揪着卡洛斯的衣領，卡洛斯忿忿要掙脫，卻沒掙脫開，尤其奧斯頓的雙眼已經金黃色。
“以後離尤伊遠點，我認真的。不然……我吃了你！”
一把推開卡洛斯，奧斯頓轉身就走。
卡洛斯臉色青白不定，雖然奧斯頓的確是比卡洛斯戰力身份血統強的不是一點半點。但至少平時也不會這麼直白欺負人。
此刻真正感受到，他似乎也多少明白底層龍族被欺負時的感受。
“你幹嗎這樣？！”
尤伊不解拽着奧斯頓詢問。
奧斯頓回頭揪着她手臂：“還有你！”
尤伊皺眉掙脫：“喂放開！！”
奧斯頓不放，定定看着她：“別和他接觸太多。不然連你都打！！”
尤伊驚訝，而周圍龍族尤其拉希德好像看到什麼大八卦，平時無聊得只能欺負底層龍族的程度，可見娛樂是多麼匱乏。都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看，簡直光明正大。
“打我？！”
尤伊嗤笑挺胸：“打啊打啊！來吧！”
奧斯頓搖頭放開她手臂：“總要等你們真的發生什麼。現在只是警告。”
尤伊搖頭讚歎：“卡洛斯說的沒錯。所以你是因爲打不過傑西卡所以管不了她是吧？”
奧斯頓沉默，半響開口：“傑西卡實際上也和韓棄沒發生什麼。”
“你當誰傻？”
卡洛斯似笑非笑突然插話，看着奧斯頓：“別說龍島。神賜大陸誰不知道傑西卡倒貼韓棄？！都瞎？都看不到？！”
奧斯頓掃了卡洛斯一眼，轉身攬着彆扭的尤伊走：“至少他現在的情況，是沒法做什麼。”
卡洛斯一愣，以爲他說韓棄被關在小島。
卻無意中聽到，奧斯頓居然和尤伊邊離開邊說出口的話。
“韓棄身體有點不好，去給他從神賜大陸找些醫者過來。”
“他身體不好？不是先天之境嗎？受傷了？”
“沒受傷，但畢竟不是龍族。只是棄兒，體質就比最差的人類強一些，總會生病的。”
“額……嚴重嗎？”
“好像很虛弱。要短身殿照顧。”
生意漸漸變小，飛走了。其他拉希德以及侍衛還有那些龍族都還在沉浸八卦之中，反倒是卡洛斯，驟然分析兩人剛剛的對話，眼神變幻，邁步，也離開了。
因爲這個消息，似乎，有點什麼作用。
說不定，能影響什麼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