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應閔站在衛生間的洗手盆前,神經質地看着鏡中的自己。
“應閔,我就知道你會把我重新放出來。因爲你的內心並不像你外表那麼嫺靜善良,你心中也有罪惡,只是你一直隱藏得很好。”她一把摸着心口,一邊嘲諷地勾起脣角。“知道我大學時爲什麼選修心理學嗎?因爲我要控制顧漠,控制他的思想,控制他的心。我要他這輩子只能記住我一個女人!你太軟弱,只知道等待!”
應閔怒吼着,用力捶着洗手檯:“等待有什麼用?只能讓機會溜走!”
“我愛他!”
“愛他爲什麼不佔有他?你爲什麼不學學肖染那個濺女人脫光衣服爬上他的牀?你這個笨蛋!我給你五年機會去接近顧漠,努力想讓他愛上那個嫺雅善良的你,可是你卻讓我大失所望。所以我出來了!我來親自擄獲他的心!從此以後,你給我滾出應閔的身體!”應閔神經質地瞪着鏡中的自己,聲嘶力竭。
突然,她捧住自己的腦袋,痛苦地申吟:“不!放我出去!我纔是應閔!你不是!不許傷害顧漠!我會讓他愛上我!回去!回去!不要再出來!”
痛苦地掙扎,如困獸般的嘶吼中,冷汗浸溼了應閔的衣服。
不知道多久,她才平靜下來,倚着馬桶,目光呆滯。
“你困不住我!我還會回來的!”
腦海裡一個陰狠的聲音不甘心地吼道。
“不!”應閔從地上爬起來,用冷水潑着自己的臉,強迫自己冷靜。
那個人太邪惡,邪惡得讓人心生恐懼。
雖然她愛顧漠,可她不會用卑鄙的手段去破壞。
可那個人會!
她知道“她”的一切,每當“她”闖出來,她就只能眼睜睜看着“她”用自己的身體去進行一些她不敢做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做的事。
甚至有時候,“她”會突然鑽出來控制她的行爲,而她卻無能爲力去改變。
爲什麼,她要是這樣一個怪物?
她掏出口袋裡一瓶藥,倒出一把塞進嘴裡。
她要做一個正常的女孩!
正常的她是一個嫺雅善良的腦外科醫生。
“應閔,你會……會後悔……”
腦海裡有一個聲音痛苦地掙扎着、喘息着。
後悔?
不會。
她此生唯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主動一回。
蔣夫人突然從夢中驚醒,看向衛生間的門。
剛剛是什麼聲音?
跟魔鬼似的可怕。
她放眼四顧,卻沒有找到應閔。
她起身穿上拖鞋走到衛生間門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擰着門把。
她的手纔剛碰到門把,門就自動從裡面打開。
應閔像個遊魂似地從裡面出來,頭髮有些零亂,目光有些呆滯。
她驚訝地看着應閔:“應閔?”
應閔並沒有看她,目光迷茫地看着前方,從她面前飄過走向沙發。
蔣夫人納悶兒地看着應閔,不明白她這是怎麼了。
她昨晚沒說什麼話惹她生氣吧?
看着應閔和衣臥倒,她疑惑不安。
第二天,當她不安地向她詢問時,應閔苦澀地回道:“伯母,我沒有告訴您我有夢遊症。您不要告訴別人。”
原來是夢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