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這一次,楚沐澤敢對沈青瓷用強,手段卑鄙,足夠沈青瓷的憎惡了。
如果不是爲了這一點,如果不是爲了讓沈青瓷離開那個律師,江風瑾又怎麼會忍那麼久!
誰讓楚沐澤收買不了,幹不掉,那麼只能把矛頭轉向沈青瓷了。
況且,殺人是要償命的,他本意也沒有想要做掉楚沐澤,只是想給這個囂張的律師一個警告而已。
結果,那個律師更加囂張了。
沈青瓷不是第一次跟楚沐澤了,那麼再多一次又怎麼樣?
忍耐的過程雖然很憤怒,但是卻莫名其妙地刺激,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沈青瓷的樣子,在另一個男人身下的樣子。
他甚至覺得,這樣,他和沈青瓷是扯平了。他有許花姿,沈青瓷有楚沐澤。
如此,沈青瓷沒有任何藉口來怪他纔是。
自從那一日匆促而激烈的歡愛之後。
楚沐澤似乎很忙,他再也沒有像前幾日一樣,花上大把大把的時間陪在沈青瓷的身邊。
他每日就是飯點的時候過來一趟,將手中的飯菜交給她。
沈青瓷一開始看到他都冷着臉,直接拒絕楚沐澤進病房。
但是,楚沐澤的手段那麼多,總是帶着邪惡的笑容威脅她:“沈青瓷,這是醫院,鬧起來對你沒有好處。”
如此,沈青瓷只能咬牙切齒地看着楚沐澤大搖大擺地進來,卻總是離得遠遠的,眼神充滿警惕。
至於他帶過來的飯菜什麼,誰知道會不會摻雜着奇怪的東西,沈青瓷絕對不碰!
楚沐澤也不在意,直接頭一歪,笑得妖嬈百媚生:“沈青瓷,你信不信,我可以有一百種方式逼你吃飯,而且不帶重樣的。”
沈青瓷就不明白了,楚沐澤到底在鬧哪樣,才強上完她,然後又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真是把那衣冠禽獸的嘴臉給撕下來!
看着沈青瓷一副想要把她扔出去的模樣,楚沐澤再一次掐準了她的弱點:“你要是不想見到老子,你就趕緊吃,吃完老子就走!”
沈青瓷立刻審時度勢,見風使舵,乖乖地將那惡魔帶來的毒藥,額,飯菜吃得乾乾淨淨,連挑食都治好了。
對於那件事,兩個人都沒有再次提起。
楚沐澤似乎不想提起那件事。他了解沈青瓷,沈青瓷做事習慣性需要一個過渡期。
沈青瓷則是在生悶氣,這一次如此過分的事情,讓她意識到,當初如此爽快地答應楚沐澤的條件,似乎有風險。
當時,真的是被離婚這個念頭衝昏了頭腦。
她,心中很憤怒,恨不得離開。但是,楚沐澤是唯一一個能夠救得了她的人。
她在想,是不是要換一個律師了。
終於有一次,沈青瓷忍不住了,放下筷子:“沐澤,我想跟你聊一聊。”
楚沐澤直接收走她的餐具:“我記住你的預約了,我有時間會找你聊的。”
沈青瓷瞪着男人的背影,覺得……果然,要換一個律師纔好。
她一直在糾結着怎麼跟楚沐澤進行談判,反而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實。
江風瑾似乎又陷入了昏迷。一直都沒有醒來。
等到沈青瓷注意的時候,是江冬城急急忙忙地跑來醫院,說有急事找江風瑾商量。
沈青瓷掰着手指算了算,發現自從江風瑾醒來那一晚開始,他又昏睡了三天。
醫院的人開始着急了,抽取了江風瑾的血液去化驗,又推着那昏迷的人去拍片……
最終,醫院的人在江風瑾的血液裡抽取到安眠藥的成分。
一羣人聚集在楚沐澤的牀前,討論着安眠藥從何而來。
沈青瓷一個人握着手機,臉色有些難看,最終她緩緩地站出來:“是我。風瑾傷得很嚴重,他那天醒來,就疼得不行,我才選擇讓他一直睡下去。”
一直安靜地看着事態發展的上官綰,忍不住側目看沈青瓷,真的,如此嗎?
主治醫生擦了擦額角的汗,指着沈青瓷說教:“怎麼可以亂用其他藥物呢?又沒有經過醫師的批准。萬一出事了,誰來負責?”
沈青瓷聽着,一臉愧疚地點頭。眼底卻憤怒之情,到底是誰負責!
最終,主治醫師讓大家散去:“好了,江先生的其他機能很正常。等到安眠藥的效果過去了,很快就醒來了。”
主治醫師走到門口,忍不住又叮囑沈青瓷:“江太太,你一定不要再給你的愛人吃安眠藥了,再這樣睡下去,他一定會睡死的。”
沈青瓷一臉溫順地點頭,不住地保證自己再也不會做什麼蠢事。
上官綰纔不相信沈青瓷這一套說辭,看到衆人散去,她走到沈青瓷面前,那一雙審判一般的眼神落在沈青瓷身上:“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即使你是她的妻子,隨意下藥也要被量刑的。”
沈青瓷搖搖頭,並沒有作答,轉身出去衛生間。上官綰既是聰明人,也是局內人,沈青瓷實在也懶得扯謊言什麼的。
走出衛生間的時候,有人從後面擁抱住沈青瓷。
熟悉的菸草味道,混合着藥酒。
沈青瓷微微地擡眸,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說出的話也忍不住淡漠疏離起來:“楚律師,我沒有記錯,現在不是飯點吧?今日,怎麼來的有些早?”
楚沐澤在她的耳邊輕笑,輕咬着她的耳朵:“我,只是突然很想你。所以,來找你聊一聊。”
如此曖昧的話。
沈青瓷靜默了半響,一個用力掙扎開來,伸手甩了楚沐澤一巴掌:“爲什麼?那天到底爲什麼?”這是那麼久以來,第一次提到那件事。
那一件讓他們沉默緘口的事情。
爲什麼?
會變得那麼奇怪?
楚沐澤伸手將沈青瓷拐進男廁所,將她塞進一個廁所間裡,將她壓制在自己身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什麼爲什麼?你不是把你自己賣給我了嗎?”
沈青瓷看着眼前理所當然的臉,就覺得生氣,這些天的疲倦,那天的受辱,沈青瓷想都沒想,擡腳就是對着楚沐澤的弱點攻過去:“老孃他麼後悔了!”
楚沐澤的眼角抽了抽,跟本……躲不開。
沈青瓷看着臉色鐵青的楚沐澤,伸手將他狠狠地推開。
正準備走出去。
楚沐澤忍痛伸手拉住沈青瓷:“你還想離婚嗎?”
沈青瓷的腳步突然頓住,她不是不想。
只是。
“楚沐澤,我不想從一個怪圈掉進另一個怪圈。我要離開江風瑾,是因爲我覺得,這一段關係已經不值得留戀了,我需要一個更好的未來。而不是,從江風瑾的這個地獄婚姻之中,跳到你楚沐澤的玩物這個新地獄。”沈青瓷的聲音已然帶上哽咽,但是依舊帶着凌凌的氣勢。這幾天,她的腦海裡,時不時的想起那一次,似乎連尊嚴都要碎了。
楚沐澤瞬間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居然……跟江風瑾比,真是,在她沈青瓷的眼中,他就是這麼低賤嗎?
楚沐澤撐着牆壁,忍着下體的不適:“我,也是你的地獄?”
沈青瓷回頭瞪着楚沐澤,眼淚終究是忍不住掉了下來:“不是嗎?那天,你有沒有想過,江風瑾突然醒來怎麼辦?有人突然進來怎麼辦?你如果給我一點尊嚴,你就不會這麼做!”
楚沐澤沉默了半響,本來想殘忍地逼着沈青瓷做一個抉擇,當楚沐澤和江風瑾都是惡魔的時候,她會選擇誰。但是當沈青瓷的眼淚掉下來的時候,楚沐澤覺得自己有些過於殘忍,如果兩邊都是絕望,沈青瓷怎麼選似乎都不對。他上前溫柔地抹去沈青瓷的眼淚:“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
他看到了沈青瓷的選擇,沈青瓷的這個婚,可能要離得很坎坷啊。
只是,那個時候,楚沐澤就做好心理準備,以後要爲沈青瓷收拾不少爛攤子。
沈青瓷別開臉,自己伸手抹掉眼淚,聲音也冷靜了下來:“楚沐澤,世間凡事有取捨。當你跟我的交易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的時候,我會選擇結束的。”
這是來自沈青瓷的警告。
也真不知道她哪裡來那麼大的勇氣。
楚沐澤強行將沈青瓷的臉掰過來:“怎麼?你要捨棄我了嗎?”她做出了選擇?回到江風瑾身邊嗎?
沈青瓷掙扎不開來,但是也沒有勇氣再揣上楚沐澤一腳,因爲,她知道這個男人有着深不可測的勢力。
第一腳,也是太過……生氣了。
沈青瓷對上楚沐澤的眼睛:“我想要逃離江風瑾,我可以直接離開,不着痕跡的消失。但是,我不甘心,所以我纔想去爭鬥。我真的,曾經以爲,你會是我救命的浮木,我真的在心裡無數次地感恩,你來過,扶持過我。但是,楚沐澤,你太讓我失望了。”
並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呢。楚沐澤再一次問道:“沈青瓷,你要捨棄我嗎?”
沈青瓷擡看着楚沐澤,嘴角勾出一抹認真的笑:“是。”如果跟楚沐澤是一場交易,他想要她,那麼沈青瓷不是不能付出這個代價。
但是,楚沐澤伸出獠牙,原本的面目是可憎的,那麼,沈青瓷纔不會讓自己掉進另一個怪圈。
楚沐澤鬆開了沈青瓷的下巴,靠在牆上打量着沈青瓷,笑意恣意而悠閒,似乎吃定沈青瓷一樣:“很好。那你爲什麼幫我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