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澤低着頭,認真地幫沈青瓷穿好鞋。
沈青瓷穿着鞋踏在冰面上,瞬間覺得上蒼恩典。另一隻腳立刻離開冰面,伸到楚沐澤面前,求穿鞋~
楚沐澤伸手包裹着沈青瓷的腳,似乎想要溫暖一下。
腳心那裡似乎有點回暖的跡象,沈青瓷卻覺得要暖到了心裡去了,低下頭愣愣地看着楚沐澤,他的睫毛上似乎凝了霜一般。
完了,她跟楚沐澤都會變成冰棍的!
“別看我。”楚沐澤依次幫沈青瓷暖腳,還不忘惡狠狠地警告道。
沈青瓷:“……”最近都是怎麼了?
楚沐澤站起來,脫下西裝強迫沈青瓷穿起來。
“沐澤,我……你也會冷的。”沈青瓷知道爭辯對楚沐澤而言沒有用,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說些什麼。
“憋說話!男人保護自己女人天經地義,如果你想報答我,那就把我摁在牆上,狠狠地吻我。”楚沐澤握住沈青瓷的手臂,把它塞進衣袖裡。
沈青瓷察覺到西裝還帶着楚沐澤的溫度,溫差雞皮疙瘩微微地戰慄起來,她拉開西裝兩側,主動貼近楚沐澤,將西裝儘可能地包住楚沐澤。
汲取溫度也好,將自己的溫度傳遞過去也好,想要緊緊地抱着他,突然低低地說了一句話:“可是這裡沒有牆。”
楚沐澤似乎微微一顫,沈青瓷的身子太冷了,忍不住伸手將她抱起一些,再抱緊一些。
沈青瓷踮了踮腳尖,活動着凍僵的身體:“不過,沒有關係。”
楚沐澤覺得他真的可以給沈青瓷跪了,沈青瓷是單純地爲了取暖了,身體輕微的摩擦着,可是這個傢伙,抱着他的時候,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然後,耳邊都是沈青瓷的聲音,拉得長長的,清脆又空靈——楚沐澤都沒有辦法思考了,這是什麼意思?
沈青瓷突然擡起頭,狠狠地吻住了楚沐澤。沒有牆也沒關係。
這是自打車裡那一次不成功之後,最親密的接觸了。
冰冷的脣接觸在一起,摩擦得幾乎要生熱起來。在楚沐澤微微發怔的時候,巧舌滑入他的口中,與他糾纏着着,狠狠地吮吸着他的脣瓣。
沈青瓷是真的心中感動,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楚沐澤看,真的真的很感謝你。在她一個人,身處在寒冷之中的時候,內心惶恐又害怕,就算知道要堅強,但是還是忍不住想一些悲劇的畫面。
當她聽到楚沐澤在喊她的時候,心裡感動得一塌糊塗,他會保護自己,會永遠在自己身邊,這個認知讓誰青瓷覺得無比安全。
楚沐澤是真的沒有想到,沈青瓷會吻他,而且是按照他要求的方式。
很棒!
楚沐澤反攻過去,伸手扣住沈青瓷的頭,狠狠地欺負下去。
身體似乎在發熱,頭腦都有些昏沉了。
是不是應該感嘆一下,有了愛情,寒冷都不可怕了。
呼吸,似乎都沒有了。
沈青瓷拍了拍楚沐澤,想要他鬆開自己。
楚沐澤察覺到沈青瓷似乎已經到了極限,緩緩地退離開來,呼吸進來的空氣混着灼熱與清冷的氣息。
沈青瓷突然臉色一紅,伸手去掐楚沐澤的手臂:“你流氓!腦子裡都是什麼啊?”
真是是臭流氓!全部都是黃色顏料。
楚沐澤恨恨地遏制住沈青瓷的腰,強迫她貼向自己:“微微一硬,聊表尊重。”
沈青瓷咬着下脣,情況明明那麼危險,爲什麼……有些人的腦子結構怎麼長的?
“不要鬧。”
“青瓷,我最近都很剋制啊,明明是你自己玩火的啊。”楚沐澤覺得自己熬委屈啊,男兒血氣方剛有什麼錯麼?要是他沒有這樣,沈青瓷才該哭了好不好?
沈青瓷:“……”說起來,都說了楚沐澤這些日子不是很讓她近身,平日裡也保持着距離,最多隻是親吻她的額頭。
沈青瓷以爲,他在鬧脾氣了呢。
這就是剋制麼?
沈青瓷突然想起一句話,喜歡是放肆,愛是剋制。
“青瓷,我就不信你真的沒有想過要我。”楚沐澤很自信的,很自信!
沈青瓷啞口無言,幹嘛問得那麼直白啊!會害羞的!
“回答我,有沒有?”楚沐澤突然低下頭來,騰出一隻手,固定住沈青瓷的下巴。
楚沐澤不要剋制了,在這樣下去,是真的會得病的,明明就是有老婆的人,爲什麼爲難自己啊!
沈青瓷幾乎要從楚沐澤的眼裡看到了火花,灼灼地想要將她燒成灰燼,她低下頭想躲。
楚沐澤知道沈青瓷對他並不抗拒,那麼他要更進一步纔好,上次的時機不好,他剛剛纔去見完上官綰,轉身就回來抱她、親她,甚至想要她,她當然會不舒服。
這一次的時機是最好的,危險和重逢,拯救和親暱,這些都是催化劑。
如果……不趁這個時候得手,楚沐澤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啊。女人的心思,他還是很懂的,這是優勢啊。
沈青瓷知道楚沐澤先前的雖然是剋制,但是好像也是受到了冷落的感覺,反正……其實……還是……
很習慣楚沐澤抱着她睡覺,睡前一調戲,早上醒來的時候再調戲,白天的時候不經意會吻她的,然後會說情話撩她。
沈青瓷知道,這是楚沐澤的喜歡,滿滿的都是他的喜歡。
不回答是嗎?楚沐澤有得是耐心,反正在這冰庫裡無所事事啊:“青瓷,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我是一個很剋制的人,什麼都能夠剋制。”
不然,玩了那麼多年,早就出事了好嗎?
“就算娶了你回來,我也覺得自己能夠等,能夠等到你點頭的那一天,可是,我後來發現自己錯了。男人的一生中,總有些女人例外。”
“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想強迫你,可是你相信吸引麼?只要靠近就會想要,哪怕是隻是親吻都會,一個眼神也會。青瓷,你不覺得我憋太久了麼?”
哪裡有久?明明才兩個星期!
“自從車裡的那一次,我就知道,不能再靠近你了。不然一定會出事的,我擔心自己真的沒有把持住,你會恨我。”
他低着頭,帖在她的耳邊輕聲低喃,他吐露出來的氣息是溫熱的,跟冰庫裡的寒冷不一樣。
不知道是因爲冷,還是因爲壓抑,他的聲音帶着不穩的顫音。
沈青瓷聽着心裡發顫,楚沐澤的情話太高能太直白了,接受無能。
而且,說話就說話,爲什麼還有身體接觸,尤其是最敏·感的地方……幾乎要膨脹開來了。
沈青瓷知道,楚沐澤是鐵了心要拿下她了,他很懂女人,也很懂欲~望。
明明身處在冰庫裡,身體卻是不由自主地發熱,冷熱交纏着,很難受啊。
她的大腦似乎要成爲漿糊了,耳邊都是楚沐澤的聲音,不斷的環繞着,如同來自深海的妖,要誘惑她獻出一切。
他在跟自己索取感情,但是沈青瓷明明知道,也惱他的手段,但是內心卻是柔軟得一塌糊塗的,完全沒有拒絕他的勇氣。
楚沐澤的手段,從來就很少用的。
因爲,他不需要。
有人說,要跟着你自己的心去生活,因爲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沈青瓷緩緩擡起頭,清楚地看着楚沐澤的每一個細節,他睫毛是蒼蒼的雪沫,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他的眼,灼灼地看着她。
他又這樣子了。吃準了沈青瓷不會拒絕。
她伸手去捧着他的臉:“沐澤,你知道我爲什麼拒絕嗎?”
“知道,我傷你太多。”楚沐澤知道,他都知道。
“對。”
“我知道,其實你也沒有什麼錯,只是立場不同而已。但是,我真的很怕很怕再傷一次。”沈青瓷的眼睛暗淡了一下,她不是無理取鬧的人,甚至過分懂事,所以從來不去要求楚沐澤什麼。
楚沐澤也知道沈青瓷的性子,所以,他願意慢慢地來修復,可是不想那麼虧着自己啊。
他可以對她好一輩子,這跟他想要她,並不矛盾。
沈青瓷似乎想到了所有的以前,每一件事都歷歷在目,然而想起來卻不會疼,因爲這個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擁抱着她,說着最美的情話。
她想起來曾經的勇氣,如今居然不斷地涌出來,似乎要遏制不住一樣。
爲什麼要壓抑自己的天性?
楚沐澤看着沈青瓷的眼,就知道有戲,她眼裡的波瀾漸漸平靜。
很愛很愛她。因爲沈青瓷的愛,該安靜的時候,就是安靜的,需要勇氣的時候,她會比誰都勇敢。
沈青瓷把臉埋進楚沐澤的胸膛,輕輕地蹭了蹭,聲音又輕又柔:“我承認,我想過要你。”
就像一根羽毛輕微地撓了撓楚沐澤的內心。
這個冰天雪地似乎都要開出花了。
楚沐澤強行將沈青瓷拉出來,低頭覆上沈青瓷的脣,沈青瓷取悅了他,讓他很想好好地疼一疼她。
在這零下四度的冰庫裡,穿着單薄的衣服,然後接吻,求歡,講情話,估計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脣齒之間,流淌地都是溫柔和甜蜜。
然而,真的是太冷了。
沈青瓷偏開頭避開楚沐澤的吻,動了動身體,自覺地往楚沐澤的身上貼了帖。
楚沐澤伸手攬住沈青瓷的腰,摟着她緩緩地移動起來,就像在跳舞一樣。
剛纔逼了她那麼久,說不定真的凍壞了。一時之間就忘了地方了,心好疼。
“要不,我們做吧。”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