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被緊急召喚過來,她也是穿着精緻,笑容得體,讓人一看就覺得,這是一個強大的女人。
最終,雙方決定坐下來談一談。
沈青瓷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談不上十指青蔥,畢竟是經過歲月暈染的。她有些累,談判吵架這種事,還是留給律師來做好了。
楚沐澤開門見山,眼底都是倦意:“我最近縱慾過度,想早些回去,有話直說。”
上官綰看着那清冷低眉的男子,無時無刻不透露着距離感,她轉達了江風瑾的意思:“我的當事人不計較你開車撞他,也不計較江太太當衆毆打他。他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請江太太跟他回家。”
楚沐澤看了一眼沈青瓷,懶懶地說:“問你呢,江太太。”
江太太!沈青瓷咬牙切齒地看向上官綰,有力地回擊:“我不計較江風瑾毆打我的律師,我也不計較江風瑾半路攔下我的車,阻礙交通。我只有一個要求,遠離江風瑾。”
江風瑾伸手去握住沈青瓷的手,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睛:“青瓷,你不願意回家沒有關係,可是你也不能住一個陌生男人的家。你可以住酒店啊。”
沈青瓷抽回自己的手,偏頭去看楚沐澤:“江風瑾,你很清楚,無論我住哪裡,對於楚律師而言,都一樣。”
楚沐澤回了一個玩味的笑,很懂啊,如何去戳一個男人的痛處。
江風瑾的臉色都變了,他知道楚沐澤與沈青瓷的關係一定不簡單。這是一種男人的直覺。當楚沐澤與沈青瓷一起住在同一間酒店,他就快要發狂。
上官綰輕咳一聲,將褐色的捲髮撥弄至身後:“楚律師,你我同爲律師,你應該知道,你讓你的當事人住在你家,難免有閒話,若是被人誤解了,豈不是給江太太的清白添上污漬嗎?”
楚沐澤淡然一笑,清白?哼,早就不清不白了。他撐着下巴,靠近上官綰,笑容挑釁:“上官律師,請不要擔心,我家很大,不只一張牀。我作爲一個律師,爲了保護我當事人的安全,我當然要讓她在我的看管範圍之內啦。”
上官綰也不退,看着楚沐澤驀然放大的臉,依舊淡定自若:“楚律師,若你想快些回去休息,便將沈小姐送回酒店吧。不然,我的當事人願意和沈小姐一起待在拘留所。”
楚沐澤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面,這件事有些糾結啊,畢竟,做錯事,自有法律來懲處。
他倒是無所謂,拘留所於他而言,只是另一個家。
但是,沈青瓷身嬌柔嫩的,不好往火坑裡推啊。
“好!”沈青瓷微笑地看着江風瑾,一字一頓地說:“這一件事,我不同意和解。”拘留所就拘留所,誰怕誰!
楚沐澤覺得自己的額頭又疼了,法盲真是要命!楚沐澤偏頭靠到沈青瓷耳邊:“怎麼,要同歸於盡?”
沈青瓷拍了拍楚沐澤的胸膛:“這不是有你嗎?”
楚沐澤揉着額頭,法律不是萬能的,他也只是……執行者,不是定製者啊。真是……這一份莫名其妙的信任,讓人心好累啊。
自己是逆行,又沒有傷人,詭辯之後,頂多是扣分。
江風瑾是妨礙交通,頂多是罰款。
可是沈青瓷是傷人,即使是輕傷,也可以量刑。
……
楚沐澤最終淡淡地下了評論:“沈青瓷,你就是缺心眼。”他淡淡地看向江風瑾,卻是莫名其妙地帶着壓迫力:“今天早上,碰巧你也打了我一拳。酒店的監視錄像已經拍了下來。我本來準備敲竹槓的。但是,既然今晚我的當事人爲了給我報仇,還了你一個過肩摔,我們兩清吧。”
沈青瓷的眼角抽了抽,一個律師,敲竹槓這種事情也可以肆無忌憚地說出來了嗎?而且她今晚,不是爲了他報仇的。
只是,單純地很想揍人!
江風瑾放聲大笑,看着楚沐澤平靜的臉:“沒關係啊,大不了我與沈青瓷一起待在拘留所。沈青瓷,我只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我回家,要麼陪我待在拘留所!”
沈青瓷冷笑一聲,狠絕地說:“好,我寧願待在拘留所也不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