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沈遠

清晨的山上籠罩在一片霧靄之中。雨後的空氣格外清爽,只是我不得不仔細辨認着腳下的路。天還沒有全亮,霧氣中彷彿仙境一般。小黑跟在我身邊,似乎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樹林裡去。

其實,如果沒有小黑,也許我也不會如此相信自己就和這所房子有關。第一次見到小黑,就是在一片霧氣之後。那是否是真的霧氣,我自己也說不清了。那般濃重地翻滾着,應該,只是幻覺吧。

幻覺……說起來,一開始那樣強烈的幻覺,已經越來越不那麼頻繁了,而這些天來,無論休息得夠不夠,我都只覺得累。是不是因爲發生的事情太多呢?我無法回答自己的問題。我很害怕那些幻覺出現時的感覺,卻更害怕再也沒有那樣的幻覺。畢竟,那些幻覺,隱隱透露着我的記憶。我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呢?

高大的樹叢間瀰漫着霧氣,使得這原本就不夠明亮的清晨更加黯淡。下過一天的雨,地上有些泥濘。我仔細地辨別着地上的枝椏與樹根,心裡想起的卻是趙辰說過的話。

這正是蛇從冬眠中醒來的季節。

可是這回,我似乎沒有那麼害怕了。也許是因爲知道了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許是因爲這個遊戲本身就比一切蛇蠍猛獸更可怕。我只是埋頭往前走着,在陰冷的絕望中希冀着能夠有些新發現。

樹林裡漸漸吹起了一絲微風,將霧氣一點點驅散。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對不對。紙片上並沒有告訴我在樹林的什麼地方見啊!我突然發現了自己的冒失,驀地卻發現眼前出現了一雙鞋,鞋底衝着我。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後退了兩步,一擡頭,發現是醫生的屍體。

他們就把醫生放在了這裡?

可是醫生的屍體已經慘不忍睹了。他背靠着一棵樹,臉上的表情一如他死的時候一樣,只是已經兩天過去了,再經過昨日雨水的浸泡,屍體有些畸形起來。

葉城的屍體周圍竄出了一叢叢各式各樣的傘菌,一大片蔓延開去,有些似乎都要長到他身上去一樣。他自殺造成的傷口,似乎也因爲腐爛的原因,皮肉翻了出來,顯示着死去組織的顏色,看着就讓人不舒服。

我還沒有吃早飯,胃裡微微翻滾着。可是,看着葉城的屍體時,我卻沒有不安。就像那一晚葉城自殺,我看着他,卻突然想起了一場葬禮。我想起了被白布覆蓋的屍體。那肯定不是我殺了的那個女孩,那是個男人,我很確定。我只不過,想不起他是誰……

“姐姐……”

不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隨着微涼的晨風惡意地從我的背上拂了過去。

沈遠……我僵硬地轉過身,那個男孩卻笑着看着我,似乎對這個寬廣的樹林沒有一絲懼怕。

等等……我來樹林,爲的不是趙辰嗎?怎麼會等來了沈遠?不,不對,不是這樣的……趙辰只是我的設想,是我先入爲主了。約我出來的……是沈遠?

不會的不會的,也許只是巧合,沈遠應該還不知道。蘇青凰不會告訴他的。我心裡默默地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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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山上籠罩在一片霧靄之中。雨後的空氣格外清爽,只是我不得不仔細辨認着腳下的路。天還沒有全亮,霧氣中彷彿仙境一般。小黑跟在我身邊,似乎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樹林裡去。

其實,如果沒有小黑,也許我也不會如此相信自己就和這所房子有關。第一次見到小黑,就是在一片霧氣之後。那是否是真的霧氣,我自己也說不清了。那般濃重地翻滾着,應該,只是幻覺吧。

幻覺……說起來,一開始那樣強烈的幻覺,已經越來越不那麼頻繁了,而這些天來,無論休息得夠不夠,我都只覺得累。是不是因爲發生的事情太多呢?我無法回答自己的問題。我很害怕那些幻覺出現時的感覺,卻更害怕再也沒有那樣的幻覺。畢竟,那些幻覺,隱隱透露着我的記憶。我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呢?

高大的樹叢間瀰漫着霧氣,使得這原本就不夠明亮的清晨更加黯淡。下過一天的雨,地上有些泥濘。我仔細地辨別着地上的枝椏與樹根,心裡想起的卻是趙辰說過的話。

這正是蛇從冬眠中醒來的季節。

可是這回,我似乎沒有那麼害怕了。也許是因爲知道了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許是因爲這個遊戲本身就比一切蛇蠍猛獸更可怕。我只是埋頭往前走着,在陰冷的絕望中希冀着能夠有些新發現。

樹林裡漸漸吹起了一絲微風,將霧氣一點點驅散。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對不對。紙片上並沒有告訴我在樹林的什麼地方見啊!我突然發現了自己的冒失,驀地卻發現眼前出現了一雙鞋,鞋底衝着我。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後退了兩步,一擡頭,發現是醫生的屍體。

他們就把醫生放在了這裡?

可是醫生的屍體已經慘不忍睹了。他背靠着一棵樹,臉上的表情一如他死的時候一樣,只是已經兩天過去了,再經過昨日雨水的浸泡,屍體有些畸形起來。

葉城的屍體周圍竄出了一叢叢各式各樣的傘菌,一大片蔓延開去,有些似乎都要長到他身上去一樣。他自殺造成的傷口,似乎也因爲腐爛的原因,皮肉翻了出來,顯示着死去組織的顏色,看着就讓人不舒服。

我還沒有吃早飯,胃裡微微翻滾着。可是,看着葉城的屍體時,我卻沒有不安。就像那一晚葉城自殺,我看着他,卻突然想起了一場葬禮。我想起了被白布覆蓋的屍體。那肯定不是我殺了的那個女孩,那是個男人,我很確定。我只不過,想不起他是誰……

“姐姐……”

不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隨着微涼的晨風惡意地從我的背上拂了過去。

沈遠……我僵硬地轉過身,那個男孩卻笑着看着我,似乎對這個寬廣的樹林沒有一絲懼怕。

等等……我來樹林,爲的不是趙辰嗎?怎麼會等來了沈遠?不,不對,不是這樣的……趙辰只是我的設想,是我先入爲主了。約我出來的……是沈遠?

不會的不會的,也許只是巧合,沈遠應該還不知道。蘇青凰不會告訴他的。我心裡默默地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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