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服不服?”視頻放罷,韓彩娟得意的向魏國清和溥家齊問道。
“......,服,口服心服外帶佩服。”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後無奈的答道——棋上的成就,不要說現在的他們,就算再過十年,恐怕也比不上這位傳奇棋手一年的戰績,至於唱歌的水平,影像資料就在那裡,硬說自已唱的更好,那不是把別人都當成聾子嗎?
“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招,不過話說回來,王鵬飛真是個奇才,棋藝那麼高也就罷了,還能自彈自唱,唱得還這麼好,真是多才多藝,怪不得被稱作棋壇神話呢,如果不當棋手,肯定會是一位天皇巨星,比現在的那些天王天后還要風光,彩娟兒,把視頻發給我。”河智苑讚歎道,馬上向韓彩娟說道。
“我也要。”黃茉莉不居人後,也忙着叫道。
“我也要,我也要。”其他的女棋手也爭着叫着,不只是她們,一些男棋手跟着在叫,一時間屋裡子鬧鬧吵吵,別提有多熱鬧了。
“等等等等,這麼多人,一個一個人傳我得費多少流量呀!兩百多兆的文件呢!”韓彩娟開始還打算滿足兩位好友的請求,用手機把視頻發過去,但見到這麼多人都吵着要自已發,她爲難的叫道。
“好辦呀,他們不就是想要王仲明表演的那段嗎?你不會把視頻剪輯一下兒,單把那部分截出來,那樣最多也就有十來兆,然後上傳到土豆視頻裡,誰想要誰就到那上邊自已下載不就完了。這樣的視頻網站審覈的很容易通過,快的話,兩三個小時就能下載了。”段宜康腦子轉的很快,馬上便提出一個可行的方案。
“嗯.....,這個辦法不錯。好。等會兒回去我就去辦。”韓彩娟欣然應道。
每週的星期五是日本棋院的對局日,故此這一天的棋院比平時要熱鬧得許多,離比賽開始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大部分棋手都在對局室外聊天兒說話。
“高尾老師,祝賀您打入三星杯本賽。”一位三十多歲的棋手面前圍着四五個年輕棋手,那些年輕棋手七嘴八舌的向着這位棋手說着讚歎祝賀的話。臉上滿是羨慕,崇拜的神情,而這位三十多歲的棋手則是面含微笑,和這些年輕棋手應和着。
——這位三十多歲的棋手名叫高尾正義,論名氣雖不及井上宏野,上陽三生。但也是日本棋壇中生代的一員驍將,曾經得到過一次本因坊戰的頭銜,並有兩次名人戰挑戰的經歷,近五年來,只有一次缺席名人戰和本因坊戰的循環戰,在日本棋壇,名人戰和本因坊戰循環戰又被稱爲‘黃金座椅’。只要進入其中一個,一年的收入即可無憂,所以爭奪極爲激烈,而是否能夠進入兩大循圈戰更是被視爲一流棋手的重要指標之一,(象本田速人,儘管已經得到碁聖戰的桂冠,但因爲還沒進入過名人戰的循環賽,所以在有些人心目中還不能算作是真正的一流強手)。此次三星杯預選賽,日本棋院組織了總數達四十多人的代表團赴韓參戰,結果只有高尾正義一人突出重圍。得到了小組出線權,從而使日本圍棋避免了全軍覆沒的慘境,故此被許多人視爲英雄而大加讚揚,他雖不是一個自大的人,但聽到的多了。也難免有些飄飄然的感覺。
“呵呵,謝謝,這一次能夠打入本賽也是我的運氣不錯,小組賽中沒有碰到太強的對手。”高尾正義客氣道,臉上含笑,但任誰看也知道那是高手的自謙。
“高尾老師,您太謙虛了,您和趙津善的對局棋譜我們都已經拜讀過了,那盤棋您的表演真是精彩之極,從始到終,妙手不斷,讓對方沒有一次象樣的反擊機會,唉,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才能達到您那樣的境界。”其中一位年輕棋手嘆道——趙津善是韓國知名棋手,曾經在智運會上拿過一次世界冠軍,雖然自那以後就再沒有特別拿得出手的成績,屬於那種典型的一冠王,但世界冠軍就是世界冠軍,在小組賽裡,那也是實力非常強勁的對手。
“呵呵,境界的追求不能着急,也不能強求,所謂鐵杵磨成針,功到自然成,只要你們刻苦用功,磨練棋藝,早晚會有一天能夠達到的。”高尾正義笑着說道,擺出過來人的樣子教導着後輩棋手。
“是,是,高尾老師教訓的是,我們一定會刻苦用功的。”年輕棋手們恭敬地說道,對於高尾正義的指教萬分感謝。
“呵呵,這就對了,切記,一分辛苦一分收穫,棋道修習是沒有任何捷徑可走的。”對於年輕棋手們的反應,高尾正義是非常的滿意。
正說話間,又有棋手到了,年紀輕輕,卻剃了一個光頭,看頭頂的青茬,顯然是剛剃沒有多久,說不定超不過一個小時。
“咦,那不是本田速人嗎?他怎麼這個樣子?”認出是本田速人,高尾正義驚訝的自言自語道,要知道本田速人今年還不到二十,正是好美愛帥的年紀,雖然並不似大多數普通年輕人那樣對外表非常在意,但也絕不會一點都不在乎,年紀輕輕剃這麼個大禿瓢,在衆多棋手中顯得是分外的醒目,難道他的審美觀突然改了嗎?
“呵,這個我知道。去首爾前,在他的棋迷會時他曾經說過,如果這一次拿不到三星杯本賽的入場券,他就削髮謝罪,他現在這樣做,就是履行賽前的承諾。”有知道內情的年輕棋手笑着向高尾正義解釋道。
“噢.....,原來是這樣呀。呵呵。”得知事情的原委,高尾正義頷首笑道——到底是年輕人,口氣太大,說話不給自已留餘地,這一次也算是讓他得到點兒教訓,知道有些牛皮是不能吹的。
擡頭看到高尾正義還有好幾個人在看着自已,本田速人忙走過來躬身行禮問候——他雖然名氣不少,但在棋院的輩份卻是不高,見到前輩而不主動行禮,是會被別人指指點點的。
“呵呵,速人呀,爲什麼要留這麼個髮型呢?現在已經進入十月,你不覺得這樣會太涼快了嗎?”高尾正義點頭還禮,然後笑着向對方調侃道。
“這個.....,削髮明志,這是對在三星杯上慘敗的自我反省。”本田速人非常認真的答道——既然剃了禿頭,他就沒想過要在別人面前隱瞞這件事情,再說過,這件事情是想隱瞞就隱瞞得了的嗎?在最後的一輪比賽中敗在中國的一位業餘棋手手下(雖然對這位業餘棋手的出身背景有所懷疑,但中國棋院的對外公開資料中,職業棋手名錄中的確沒有王仲明這個名字,所以只能算做是業餘棋手),若不是因爲高尾正義發揮正常,戰勝了趙津善而進入本賽,使得日本圍棋避免全軍覆沒的慘境,否則的話自已就成罪無可赦的罪人,相比於使日本圍棋蒙受恥辱的過錯,剃光滿頭的青絲實在是算不了什麼,至於因此而受到他人的嘲笑,他覺得那是自已應該付出的代價——沒有壓力,也就沒有動力,沒有動力,又哪兒來的鬥志?頭髮總有一天還會長成原來的樣子,希望那一天自已已經洗雪前恥,重整旗鼓
“呵呵,速人君的責任心真的是很強呀,如果你們也都象他一樣對自已的要求這麼強,日本圍棋可能早就恢復到昔日的榮光了。”點頭笑着讚許道,高尾正義向旁邊的幾位年輕棋手說道。
“呃.....,高尾老師您說的是,這方面我們的確是比速人差了許多。不過話說回來,速人,你怎麼會輸給一位業餘棋手呢?說實話,比賽前我還和板井打賭,賭你能夠拿到出線權,結果害得我要出錢給他買一件高檔西裝,你打算怎麼補償我。”其中一位年輕棋手先是恭敬地回答高尾正義的訓戒,隨後又板起臉來,一本正經的向本田速人說道。
“呃......,對不起,是我的錯,這樣吧,等今天的比賽結束後,我請你吃飯怎麼樣?”本田速人馬上向那位年輕棋手致歉道,雖然對方打賭輸了把賬算到自已頭上的行爲很沒道理,不過他沒有心情在這種小事上計較。
“呵呵,雖然離彌補我的損失差得很遠,不過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兒上,我也就不再追究了。這事兒先放一邊,前邊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呢,你怎麼會輸給一位業餘棋手呢?”那位年輕棋手卻是不肯放過本田速人,繼續追究道。
“這個.....,雖然王先生是一位業餘棋手,但他的實力很強,絕不比職業一流棋手差,我承認那盤棋的發揮我不是很好,不過就算髮揮的好,估計勝負也在五五波之間,總之,高尾老師,如果在三星杯本賽上碰到這個人,您一定要提高警惕,千萬不能有半點輕視之心。”本田速人非常誠肯的向高尾正義說道,他不希望自已所犯的錯誤在其他日本棋手身上再犯。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