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龍脊

走出錢櫃的時候,小六子已經開車過來了。身後還跟着兩個幫手,應該是魏行舟的人,壯的跟牛一樣,站在漆黑的車旁邊,一言不發,卻給人一種壓抑的威嚴。

商若水像是一隻迷失在鋼筋叢林裡的梅花鹿一樣,站在所有人的身後。從錢櫃出來她便一言不發,不是說她嚇到了,而是盯着走在最前面的黃朝的後背,她突然神情有些恍惚。

大學剛畢業那會商若水在家裡的安排下,在浙江一處野雞大學裡面當過半年的輔導老師,見識過因爲一些瑣碎皮毛蛋疼的事情,一些學生打的頭破血流。也見過一些校外的混混青皮,跑進學校裡面,追着幾個人猛打,保安管都不敢管。

“你...你們沒事吧?”站在車後面,商若水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是他們的老師。

“商老師,你肯定不知道,黃朝同志戰鬥力直逼變身超級賽亞人的孫悟空,那個練詠春的娘炮再來十個也是塞牙縫。”說話的是楊建,拍着胸脯,一臉的自豪。不知道的還以爲,襯衣男是他一手掀翻的呢。

商若水一肚子的苦水啊,她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自己畢竟是他們的老師,和學生一起在KTV跟人起衝突,打羣架估計她一輩子想都不敢想。

“行了,別廢話了,送你們回去吧。”黃朝在車邊和小六子簡單低聲交談了幾句,小六子一直點頭點頭,偶爾插幾句話卻也根本沒人聽得到。

幾個人上了車,把商若水送到了在普陀的公寓,朝天椒課堂上御姐風範十足,但現在也有點蔫了。吃夜宵什麼的她就不去參與了,想必她也沒什麼胃口。忙完這些,小六子打發了那兩個黑衣保安回去,找了一個還沒關門的雞公煲,幾個人坐了下來一頓吃喝。

大快朵頤,小六子本身就是帶有一定黑色背景的,早年二十郎當正風華正茂的時候,最爽的事情無非就是這樣子有酒有肉有香菸的日子。

幾個人吃喝完畢,回工大顯然是不可能了,任遠和楊建顯然有些意猶未盡,於是便拉着陳越跑去繼續尋花問柳。黃朝沒心思在去紅燈美酒裡面,便說自己有些累了,便回了湯臣一品。

小六子送去之後也就回去了,進了湯臣,老爺子早就走了,房子裡面空蕩蕩的,讓黃朝心裡空落落的。坐在牀邊,看着黃浦江城市的夜景,心中感慨的還挺多。

抽了一根菸,回到書房,書桌上卻放着一疊牛皮紙包着的檔案袋,打開來看,那些是黃寶山留下來的。但文件上面有學院老怪物田老的簽名和印章,顯然兩個老頭是碰過面了。想到這些,黃朝心裡就泛酸。

老頭子在南州市佔卜一卦,知道自己在奉賢要出事,便風塵僕僕的趕來了,爺倆還沒好好坐下來喝杯茶,說幾句話,他便又走了。想到這些,黃朝不知爲何的,就想起來了素未謀面的母親,想到了母親後面那個註定龐大而又低調的家族,想起這些,黃朝的拳頭便緊緊的攥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黃朝的電話鈴卻突然響了。兩個短信,還有一個未接電話。

一條短信來自於唐小甜,半個小時前的,詢問黃朝睡了沒有。

二條信息就讓黃朝有些莫名其妙了,來自於商若水,同樣也是詢問黃朝到家沒有。而未接電話也是來自於她,顯然她是打了一個電話之後,沒人接才發來的短信的。

黃朝簡單的回了一句,“到家,睡覺。”之後,便不再理會,抱起電話給唐小甜打了過去。

此時此刻對面已經是哈欠連連了。

“怎麼沒回學校?”唐小甜有些嗔怪的語氣讓黃朝知道,小妮子八成是有些吃醋了。

雖然黃朝先前告訴過唐小甜,可能要跟幾個女孩子一起出去唱歌,但唐小甜畢竟是女人,年紀也不大,沒有那麼多社會女人的心性和閱歷,沉不住氣。

解釋清楚之後掛掉電話,黃朝給自己泡了杯茶,準備熬夜了。

打開桌子上的牛皮紙信封袋,裡面全是黃寶山和施田老留給自己的一些東西。黃寶山留了一張紙,上面寫了一個藥方子,黃朝粗略研究了一遍,應該是滋陰補氣的。老頭子書法很精湛,紙的後面還寫了唐小甜仨字兒,黃朝知道一看就是給未來孫媳婦兒的。

另外是厚厚的一疊紙,打開之後黃朝震驚了!

那一疊紙張如果放到市面上,隨便賣給一個古董販子,一張就能賣出上萬塊錢!田間富給黃朝拿來的依然是建築圖紙,這次內容更加豐富,有些圖紙甚至是一些明清之後毀掉的古建築!

比如翻修之前的金陵明城牆圖紙,圓明園圖紙,以及一些黃朝並沒見過的道觀的建築圖紙。年代久遠,黃朝只能從一些建築風格上面來判斷年代。當然,這些圖紙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全部暗含風水堪輿之術,而且有幾張造詣很深,不仔細研究很難看得清裡面的門道。

“真是好東西。”黃朝一邊暗自感嘆,一邊仔細的研究着手裡的這些圖紙。

一直到深夜,如果不是坐在那裡保持了將近兩個鐘頭的同一個姿勢,導致黃朝後背痠疼痠疼的,他根本不會反應過來。面前的圖紙被黃朝如同庖丁解牛一樣,沒一個環節沒一個步驟仔細的研究推敲,反覆測量,並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見解之後,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忙完手裡的那些園林建築的圖稿之後,三點多黃朝才沉沉睡去。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七點,這才三個小時多一點,便自然醒來,拿着那些圖紙便奔回了學校。

瘋了一夜的陳越他們還沒回來,黃朝也就趁着難得的清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取出圖紙,趁熱打鐵將睡覺之前的那些東西,全部在自己腦袋裡過了一遍。雖然有些不足,但這並不妨礙黃朝此時此刻亢奮的精神狀態。

將那些東西理清之後,黃朝的腦袋裡初步有了一個風水大陣的概念初稿。忙完這些,倒在牀上好好的睡了一覺。一覺睡到中午吃飯,陳越他們已經回來了。

“陳越同學看不出來,你最近吃素了。那個D罩的姑娘那麼主動,你卻老老實實的回賓館一個人將就了一夜?”

陳越很風騷的叼着一根菸,坐在自己的牀上,道:“外面的飯總歸是沒有家裡的好吃,你們最好都守口如瓶,什麼D罩姑娘,我一概不知道,也別讓秦蘇知道,不然她能把我扒皮抽筋。”

一羣人陰險的笑着,嬉笑打罵了幾句,下午的課程比較鬆散,黃朝也沒多大興趣,便沒去上課。回到了湯臣一品的房子,開始仔細研究手裡的那塊獨籽玉。

如今腦袋裡有一個風水大陣的構想,黃朝便準備馬不停蹄的着手準備。雖然湯臣的房子住的的確不錯,但畢竟不是自己的,魏行舟雖然慷慨大方的讓黃朝隨便住,但這裡總歸來說不是黃朝理想的房子。

一隻手摩擦着那塊獨籽玉,黃朝撥通了魏行舟的電話。

“老魏啊,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自從施老被黃朝吃了一次冤大頭之後,黃朝如今也是有百萬身家的了,雖然不及魏行舟這樣的商場大鱷,但最起碼說話不再像以前那樣,沒底氣了。

而魏行舟在黃朝面前就更沒底氣了,聽黃朝這話要約自己吃飯,他便說道:“沒時間也要抽時間,說吧,晚上咱去哪?”

黃朝想了想,道:“我對吃沒什麼

研究,你找地方吧,找好了短信通知我就行,我還有點事兒,先忙着,晚上七點半,你看行嗎?”

“行,行,我馬上去安排。”魏行舟說着,便掛掉了電話,沒過多久,便把飯店的名字發給了黃朝。也在黃埔距離湯臣也不算遠。

一下午無話,黃朝一個人跑到了四平路海大川那裡,在海大川的指導下,將所有手頭上的碎玉料子全部打磨乾淨。

黃朝這些日子打磨雕琢的玉器有很多,都是抽時間精心雕琢的,哪怕這東西放出去買不了錢,黃朝也格外用心,這讓海大川很欣慰。有這麼一個認真的徒弟,老頭也樂意把自己的手藝教給黃朝。

“我看可以了,手指頭不那麼僵了,那塊獨籽玉你準備什麼時候下刀?”

黃朝默默的抽着煙,臉上自信的笑着:“快了,不過現在肯定不行。這玩意兒第一刀很重要,毀了就一切都完了。”

現在的時機的確還不算成熟,如今黃朝手上真正意義上能夠成爲法器的,只有手裡的那把兇刀匕首,淳熙通寶,風水鈴鐺,以及嘉定墓裡的那幾件。這些還遠遠不夠支撐一個法陣。最起碼,不夠支撐黃朝心目中的那個法陣。

海大川沒說話,他知道,眼前這個不一般的年輕人,肯定有不一般的想法。自己給太多意見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在海大川那裡喝了一下午的茶,吃飯的時候離開了四平路,回湯臣去找魏行舟。

飯店裡面桌子都定好了,就魏行舟一個人,黃朝去的時候,他正拿着一份報紙再看。

“等急了?”進去之後,黃朝丟給了他一根香菸,雖然是十幾塊錢的利羣,但魏行舟接住之後,沒有絲毫的猶豫抽了起來。

“倒沒着急,怎麼說,你找我有事兒?”

自從黃朝幫魏行舟擺平了魏笑笑身上的那些煞氣之後,魏行舟一直想找個機會答謝黃朝,送湯臣一品的房子,黃朝沒收下,只是住着,房子還是魏行舟的。送錢?在魏行舟的眼裡,自己女兒的命是無價的,送黃朝再多錢也是值的,所以送再多的錢也沒用。只有真正意義上的幫人家一次,纔算是答謝不是?

況且,田老那樣古玩界名副其實的老怪物,都能心甘情願的帶着黃朝去藏寶樓,這儼然是得意門生纔能有的待遇。加上魏行舟自己本身在滬上也算是半個地頭蛇,人脈很廣。他多多少少知道,黃朝和施老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雖然至今黃朝的身世背景對於魏行舟都還是一個迷,但看孫雅那女人那麼看重他,顯然不是一般家裡的孩子。

“先吃飯吧,我餓得不行了。”黃朝說着拿起了菜譜,卻看到的是粵菜。他對吃沒太多的研究,就讓魏行舟自己點了。

魏行舟要了兩道硬菜,其他的都是挺普通,最後要了一瓶白酒,一桌子菜雖然只有四道,但特麼居然五千多塊錢。黃朝吃的比較開心,因爲魏行舟介紹的這個叫‘阿毛私房菜’的地方,檔次雖然不說最高,但這裡吃飯的都是一些商圈人士,一邊吃飯一邊談事的那種。

飯菜一定會是最可口,不會有太多的摻水。

“我想找個房子。”喝了兩杯酒,氣氛漸漸融洽下來,坐在包間裡,黃朝點了一根菸。

魏行舟聽到這話,給黃朝倒了一小杯,給自己倒了一點,道:“什麼樣的房子,湯臣住的不習慣?”

其實聽黃朝這話,魏行舟有些心裡沒底。他不知道這算怎麼回事兒?難道黃朝對自己有什麼不滿,或者說因爲一些不知道的因素,想找個機會和自己劃清一下界限?

黃朝看魏行舟的表情,也能猜出來這小子心裡的忐忑,便笑着遞給他了一根菸,道:“你別多想,我沒別的意思。湯臣的房子住的很好,但挨着鬧市,我這人好靜,喜歡找個清幽一點的地方。當然不是你們說的別墅,別墅自己能夠插手的地方太少,老魏,你知道滬上哪裡能買庭院嗎?獨門獨戶的那種,能讓我施工改動的”

聽到這話,魏行舟一挑眉毛,道:“你是說石庫門那樣的?”

黃朝抽了一口煙,面前一陣煙霧繚繞:“石庫門?不行,我要能搞個花園的最好。”

聽到這話,魏行舟也不由得皺眉了:“這還真不好找,可能會偏一點。”

“偏一點沒關係,只要房子順我心就行,怎麼樣,有什麼意見?”

魏行舟想了一下,很快給出了一個自己心目中的答案,道:“海鷗路上倒是有,不過那地方在奉賢...”

黃朝想了一下,道:“奉賢啊,你手上有具體的路子嗎?”

魏行舟思考了片刻道:“公司裡有個小女孩,家裡在奉賢有個老宅子,如果你明天有時間,我可以讓六子開車帶你們去看看。”

“那敢情好,先看看吧。”

聽到這話,魏行舟挑了眉毛,道:“你...這個...要那麼遠幹嘛?現在不管是奉賢,金山還是嘉定,人都希望擠進城裡,你倒好偏偏挑城外的。”

黃朝喝了一口酒,調侃道:“城裡錢多容易亂情。”

......

一夜無話,小六子開車先把黃朝送回了湯臣一品。回去之後酒勁兒上來了,黃朝也沒想別的,給唐小甜打了會電話便去睡了。

第二天中午,小六子纔開車過來,只是這次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車後面還坐着一個女人。

那女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身職業裝,頭髮紮在腦後,見黃朝來了禮貌的笑了笑。

“黃小爺,老闆今天早上約見了幾個客戶,抽不出身,讓我開車帶着你們去。”

黃朝笑了笑,道:“行了,吃飯的時間,餓着肚子跑肯定不行。先找個地方,隨便吃點,你們看呢?”

那女人笑了笑,道:“我沒意見。”

“姐姐貴姓?”黃朝看着那女人,不知爲何,姐姐倆字就脫口而出了。

“岑婉。”女人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黃朝會叫自己姐姐。

岑婉是魏行舟公司裡面財務部的一個小主管,平常都是辦公室家裡兩點一線的生活,未婚,也沒男朋友,工作忙的一塌糊塗,私生活少之又少。

來這裡之前,魏行舟告訴她,要見的人不一般,小心一點別得罪。

然而來到這裡之後,岑婉纔看到,自己老闆說的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大男孩。而恰恰就是這個十九歲的大男孩,偏偏讓魏行舟最得力的左右手小六子,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黃小爺。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岑婉忍不住猜想。

“我叫黃朝,您要是不介意叫我一聲小黃就行。”黃朝說着,小六子已經把車啓動了起來。

岑婉笑了笑,卻還是謹慎了一點。

一路無話,黃朝倒是健談,也不至於讓氣氛尷尬。

來到奉賢,黃朝終於看到了岑婉家裡的祖宅。而讓黃朝意想不到的是,這裡居然他孃的臨海了!

“這已經到海邊了?”看着一望無際的海綿,以及根本看不清的海平面,黃朝問道。

“這裡其實只能算是杭州灣,但按照你說的,的確臨海了。”岑婉站在岸邊,海風撲面,她頭髮是紮起來的,但饒是如此,還是吹散了鬢角的青絲。站在岸邊,雙手支撐着欄杆,風那個吹啊,吹出了一個海

岸邊美人的剪影,勾勒出來了一個標準黃金比例的S形女人的曲線。

這時候一個金頭髮的老外男人慢跑路過,瞥了一眼岑婉也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裡挨着豪生棕櫚酒店,雖然只是一個四星的,但奉賢這些年大力發展海上旅遊。所以這裡偶爾能看到一些老外的影子。”岑婉介紹着,幾個人選擇步行,沿着海岸線,一路來到了岑婉的老宅。

老宅至今有人,住着岑婉的小姑,一家五口人,就這還有許多空着的房間。

但顯然,這裡並不能讓黃朝特別的滿意。

既然選擇一個能佈置風水法陣的宅子,這裡的地勢平坦,又靠海。但卻缺少了一股氣的流通,反倒是旁邊的酒店,樹大招風,吸引了不少的氣的流向,顯然這裡不行。

看着黃朝似乎並滿意,小六子便說道:“黃小爺,怎麼樣?不行咱們再多轉轉?”

黃朝點了點頭,站在岑婉家老宅的外面,向東看去,卻突然被什麼吸引了,便問道:“那邊的房子有人住嗎?”

岑婉笑了笑,道:“當然有人住,海灣鎮的原住民,祖上都是這裡的。家裡應該有年輕人在城裡,但在奉賢,很多祖宅是留着主人的。你也知道,奉賢準備大力開發這裡作爲旅遊景點,那個賓館只是一個先鋒,隨後這裡會可能還要大力開發?”

黃朝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道:“走,去看看。”

幾個人開車過去,一下車,黃朝便是渾身一震!

好地方!

眼前是一條不算寬闊的河面攔住了去路,沒有橋,但這條說不出名字的河流應該是黃浦江的一個小支流。

黃朝看重的那片地方坐落在一個三面環水的凸地上面,周圍綠草植被不算茂密,但顯然是被精心修剪過的,很別緻。向南看去,錢江水伴隨着海風撲面而來,一股充裕的靈氣夾雜在海風之中和黃浦江那條支流源源不斷的生吉之氣相聚交匯,形成了一個天然的三角形的氣場!

而那個院落並不算很大,但和黃朝理想中的院落大小基本相同,前後院,前院鋪了青石板,後院兩棟房,高七八米左右,有閣樓,但沒有經過太多的裝飾,應該是保留的舊貌。

這地方比豪生棕櫚的風水氣場還要好,只是可惜,住在這裡的人無福消受,生吉之氣始終無法匯聚成形,大多數是跟江河海水一樣流過一點痕跡也不留下,造福不了大宅裡面的人。

“可惜了這些生吉之氣沒有被好好利用,這地方簡直就是給我留的!”看着那宅子和周圍天然的風水,黃朝心中有些驚喜。他沒有想到,這次來奉賢居然遇到這麼好的一塊地方!

“嗯?怎麼個情況?”突然黃朝心中一驚,朝着海平面看去,卻看到海面的東南角,一陣紫紅色的暗光隱隱閃動。

“那邊是哪?”

岑婉皺了一下眉頭,道:“灘滸島,一個小島,上面估計住了一千戶人家,去那裡必須只有水路,陸路不通。”灘滸島

灘滸島,嵊泗列島中距離海岸線最近的一個島嶼。

然而就在岑婉像一個導遊一樣介紹的詳細時,突然黃朝看着海面和周圍的景緻,突然抓住了什麼東西!隨後,心裡震驚萬分!

“等等,這...這...這居然是一條龍脈!”

“不應該啊,如果說東面有龍脈,最大的龍脈應該是岱山縣,也就是始皇帝東遊以及無數神話中所說的蓬萊仙島。這裡...怎麼會有龍脈的跡象?”

黃朝轉過身,問岑婉,道:“灘滸島上面有山嗎?”

岑婉思索了片刻,道:“的確有山,道上的原住民是依山而居的。清朝之後上面纔有人住,並且有了稅收。上面的確有山,而且灘滸島就是嵊泗列島的一部分。接壤這滬上和杭州灣。”

黃朝看着海面正正出神,青烏序中有記載,天下龍脈分九龍,但這龍脈早就已經不復存在了。但這裡,黃朝腳踏的下面的土地,明明有一股隱隱氣的流向。

“果然...嘖嘖嘖...天下龍脈已經不復存在了,這裡只是氣場只是千百年來殘存下來的。”饒是得到了這麼一個結論,黃朝心中也是萬分驚懼。

他一直認爲青烏序裡面對於龍脈的記載過於模糊,似乎賴布衣有意隱瞞。但的確有不少龍脈的記載,這讓黃朝對於龍脈一直有一個模糊的概念。

但今天卻不一樣了,這裡實打實的是一個龍脈的所在!而且應該是龍頭的位置!

看着海平面許久,黃朝突然提議道:“怎麼樣,有興趣出海嗎?”

岑婉很矜持的笑了笑,小六子卻一臉期待,的道:“出海,走啊,那敢情好。”

隨後小六子找了一艘船,是捕魚用的快艇,給了老漁夫三百塊錢,漁夫送了黃朝他們一個來回。很快,黃朝的教就踏在了灘滸島上面。

在道上,岑婉有些心裡莫名其妙,他實在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鬧哪樣?來到奉賢轉了一圈,又跑到灘滸島上面繞島一週,像是一個搞地質研究的,最後爬上了灘滸島的最高峰。

四目遠眺,海綿盡收眼底。黃朝比起眼睛,感應着周圍天地之間充裕的靈氣!

黃朝三人在島上隨便吃了點很淳樸的漁家飯菜,很可口很鮮美。但比不上東沙西沙那些地方,杭州灣污染比較嚴重,捕撈也很頻繁,所以這裡的魚比不上東沙西沙。

但饒是如此,黃朝也是真正意義上的飽嘗了這裡本地的菜餚,大快朵頤,湯頭鮮美,酒肉下肚,不免讓黃朝有了住在島上避世的念頭。

“難怪人一有錢就往外跑,原來鄉土氣息濃重的地方,環境也比城裡的好。”

小六子感嘆的着,岑婉莞爾一笑,沒有作答。

而黃朝卻喝了一口黃酒,看着北邊,天色黑了,龍脈上滿的氣卻沒有絲毫減弱。只是這龍脈畢竟是殘存下來的,靈氣非常有限,但對於黃朝來說足夠了!

酒過三巡,晚上估計是回不去了,小六子本身就是一個光棍,岑婉也沒有什麼男朋友,三個人也就不客氣,在島上的一個農家給了錢,借宿了一晚。只是黃朝出手闊氣,對方提議他們住在船上,體驗一下碧海奇礁,金沙漁火的感覺。

在船上燒了魚湯,喝着黃酒,愜意萬分。酒過三巡,大家逐漸準備睡去的時候,黃朝一個人躺在船艙的吊牀上面,這是一艘漁船的船家顯然很會享受,窗戶開的比較大,夜晚濤聲入眠,黃朝心境瞬間平靜了許多。

召喚出腦海中的八陣圖傳承,運用周圍海上龍脈的充裕靈氣蘊養了一個周天之後,黃朝陡然發現,這裡靈氣非常適合修煉!

“真是個好地方啊!”黃朝比起眼睛,耳邊海濤徐徐緩緩,很能讓人安逸催眠,而此刻他心中激盪萬千。

這一趟路走下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遇到了一條殘存的龍脈!

然而收穫不僅如此,讓黃朝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這裡的龍脈,一處接壤嘉興一代,另外一處接壤岱山縣,也就是古稱的蓬萊仙島!這個位置,正是在龍骨和龍頭之間啊!也就是龍脊上面!

這一刻,黃朝腦袋裡只出現了一個詞兒——敲骨吸髓

“可惜...可惜...從今天開始,這條龍脈就姓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