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緊,正想問他究竟時,病房門打開了,一名護士走了進來,說是要給她做檢查,尹沅希猛然想起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找護士幫忙,便將這念頭壓了下去,打算改天再跟聶譽好好聊聊。
聶譽離開後,尹沅希按照護士詢問的情況一一作答,在問到身體哪兒覺得不適時,她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我懷孕了!”
護士一震,差點讓手裡的圓珠筆掉到地上,擡起一臉的驚異看着尹沅希,隨後臉色變得陰沉,嚴怒道,“你現在才說?你昨晚怎麼不開口提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很危險的,懷孕了還要做那麼劇烈的活動,幸好昨晚沒有給你輸液打針,不然傷到孩子,我看你怎麼辦?”
護士罵得對,她總是怕被臧舶烈知道,而佯裝堅強,若不是肚子裡的孩子性命頑強一早就讓她後悔去了。
她自知理虧,更沒有什麼臉面來跟護士解釋自己的苦衷,只有一副做錯事的孩子模樣,喃喃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護士無奈一嘆,“我去找個輪椅過來,送你去婦產科檢查一下,希望你的孩子能健康平安!”
“謝謝護士,謝謝……”尹沅希微笑地說着,見到護士要轉身走,她又急忙叫住她,“對不起護士小姐,能不能求你幫個忙,我懷孕的事不要讓隔壁的病患知道,也別讓安德森醫生知道行嗎?”
“這是你的隱私,你要求了我們自然可以答應你,不過你以後還是要注意一點,想要這個孩子也總不能不讓別人知道吧,肚子一天天會大起來,到時候你想瞞也瞞不了……”護士小姐一邊搖頭嘆息一邊說教着離開了。
尹沅希撫摸着自己微顯硬感的小腹,眼底展露出一絲母性的光輝。
都說母子連心,連她都覺得自己的寶貝是上帝賜給她最大的一份禮物,他的乖巧和懂事讓她到現在還能擁有它,寶寶一定也知道,媽媽現在需要一點時間!
她的情況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她不想說,只是事態不允許,當初考慮到溫鬱琳的干係不敢讓臧舶烈知道,昨晚那些殺手,又是衝着誰來的更讓她費神,孩子的事,還是緩一緩吧!
之後,
?、看書網*審美尹沅希在護士的幫助下,到婦產科進行了身體檢查。
醫生告訴她,寶寶現在很健康,沒有出現什麼意外,但最好能多休息,儘量別累着身子,於是,尹沅希便決定在病牀上好好地靜養一天。
期間她去看過臧舶烈,他還昏睡着,因爲失血過多和疲憊,他臉色看起來十分蒼白,上半身裸露着,只有繃帶纏繞,一旁運行中的電子監護儀跳動正常,說明他的身體暫時沒有任何危險,她才放心地離開。
又是一個好夢的夜晚過去了,陽光暖暖的午後,像是透過雲層的希望,將萬丈光芒直耀大地。
牀榻上,白得耀眼的剔透全都集中在尹沅希身上,她舒服地換了一個睡姿,微微醒的意識讓她感覺到身邊的不對勁,猛地睜開眼來,果然發現這裡跟她昨天所處的環境截然不同。
偌大的房間裡飄着淡淡的花香氣息,典雅的壁紙提升了房間的華麗,柔軟的絲被如蟬翼一般貼合溫暖,這裡是酒店吧,可是……
他們現在應該在醫院裡的不是嗎?難道她還在做夢?
正在她迷茫的時候,臥室的門被推開了,臧舶烈昂藏的身影出現在尹沅希的視野裡。
“沅希,醒了?”臧舶烈大步走到她牀邊,伸手撫上她的髮絲。
尹沅希看着那張好看到讓人心碎的臉,頓時有種眩惑的感覺,喃喃地問,“我們不是應該在醫院裡嗎?”
臧舶烈臉上揚起一抹神秘的笑,“你難道很喜歡醫院的感覺嗎?”
還是說,你更喜歡跟聶譽處在一起?
昨晚當他醒來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她病房來照顧她,看着她熟睡的容顏,哪怕他就這樣坐着看着也覺得心滿意足了,連自己的身體都顧不上許多,若不是因爲聶譽在後半夜,前後來過五次看望尹沅希,他也不會下定決心提早讓她出院。
好在她的傷並不嚴重,只需要好好休息,定期複查就可以,所以,天剛微微亮,他就爲她辦理了出院手續,帶着她回到了酒店的套房裡,一是因爲這裡更舒適,而且她也不喜歡醫院沉悶的環境,二是雖然封鎖了消息,但他們住在醫院裡,也必定會引起整副和媒體的過度關注,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經過這件事,尹沅希知道這個男人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是正常的,別說是從醫院回到酒店,就是一夜之間把她帶到法國也有可能。
“你的傷怎麼樣?手好些了嗎?前天晚上我本想等你回來的,可是太困了,頭又暈得很,所以沒多久就睡着了……昨天我去看你的時候你還睡着,我就不敢久留,怕吵着你,聶譽給你處理的傷口還行嗎?”尹沅希趕緊拉過他的左臂,嘴裡着急地念叨着。
看着暗紫色的襯衫包繞着他完美精壯的身體,只是隔着襯衫能觸摸到裡面的包紮,只是她還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已經把她全部的擔心和愛意顯露無遺。
臧舶烈一把攬過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尹沅希的小臉靠在他胸膛上,聽着他有力的心跳,看着滿屋子的陽光,被他的氣息包繞着,淡笑着閉上了眼睛,就讓時間停在這一刻吧。
忽然,門外想起一陣不大的敲門聲,尹沅希睜開眼睛,好奇地看向門口,道,“臧舶烈,誰在敲門?”
臧舶烈的長臂緊緊的用着她,霸道地說,“沒有,只有我們!”
他現在什麼人都不想理,只想好好抱着失而復得的她,享受着難得安穩平靜的好時光。
可是門外那個人,似乎根本不理解臧舶烈的心思,敲門聲繼續着不痛不癢的節奏,只是一聲大過一聲。
尹沅希推開他,仰起頭看着臧舶烈道,“真的有人在敲門,你聽不見嗎?讓我去……”
聽見她這麼說,臧舶烈無奈地摁住她欲起身的動作,叮囑道,“呆在這裡,等我回來。”
然後,轉身來到外間,天知道他現在多想把外面的人扔下樓去,不過,如果這人是老鼠,那傢伙還不敢這麼冒失,而現在,他也對這個不知道死活的人感興趣起來了。
大手一拉,門開了,一張陽光俊逸的臉出現在臧舶烈的眼前。
臧舶烈剛要說話,就被聶譽打斷了。
“你把我的病人弄哪去了?”
臧舶烈眸光中閃過一抹肅殺的氣息,這個礙眼的傢伙,醫院裡不得不面對他,現在都出院了,這人還找到酒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