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眼神,卻讓齊俊有種很想吻她的衝動,但是,他沒有這樣做,因爲他怕嚇到她。
他知道她這段時間都很敏感,他沒有過問她在法國的事,但是心裡也多少猜到一些什麼,當然,說到她連天成都不敢去的原因,歸根結底要把這筆帳算到臧舶烈頭上,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強行在婚禮上把人帶走,又找了一大堆狗仔隊胡寫一通,又利用他救妻心切的心理把他騙到差點坐牢,他怎麼可能會和尹沅希走到這一步?
當然,最讓他恨的,是臧舶烈對尹沅希所做的一切,讓她近乎自閉地拒絕着任何人的
,他一直以爲只要自己堅持,尹沅希就還會回到他
邊來,所以,他沒有怨言地默默等了兩年,卻不曾想,等到的是看見她變成這樣不自信,對生活充滿了太多的畏懼。
想到臧舶烈,他心裡就升起一種很,那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恨。
那種目光讓尹沅希很陌生,她心裡,齊俊一直都是那樣儒雅帥氣,彷彿給予清新氧氣的好男人,可是現在這種感覺隱隱的有點像臧舶烈眼底的寒氣,但是,臧舶烈給人的是一種震懾和不可抗拒,而他呢?
“齊俊,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尹沅希輕聲叫他。
齊俊回過神來,拉住她微涼的小手,溫柔的說,“沅希,我要你知道,我會一直
着你,一直等着你,直到你打開心結和我在一起。”
尹沅希下意識地抽回手,她好像越來越不習慣他這樣拉着自己了,這一點齊俊也注意到了,他的心,像是吹過一股冷風,莫名的寒涼。
“太陽都落山了,我感覺有點冷,我們還是進去吧!”她現在就只想逃開他。
齊俊趕忙脫下自己的外
,搭在她肩上,但見她有些閃躲,態度忽然強硬起來,“穿着吧,免得着涼,難道這個你也不願意接受……”
尹沅希苦澀的笑笑,搖了搖頭,“走吧!”
巴黎。
偌大的總裁室裡,柔和的燈光落在地毯上,咖啡的香氣裹着綠植的清香,營造出一種暖意融融的感覺。
可是當房門打開,溫鬱琳的
影出現之後,整個室內的氣息,轉瞬就變得與她的臉色一樣凝重。
走到辦公桌旁,看着紋絲未動的咖啡,她自嘲一笑,爲他一直準備的咖啡,包含的不
是她的期望,也是伊娃等人的期盼,從她命令這三天要時刻準備一杯
咖啡等待總裁回來工作時飲用,這杯咖啡,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都
的,就爲了那個男人的迴歸。
擡頭看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過完這個小時,臧舶烈若還不回來,就說明,那天在警局門口,她對他說的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還在家裡繼續頹廢,繼續自殘……
當然,如果他不來,也意味着,過了今晚,她就要收拾包袱離開米歇了。
“叩叩叩……”
輕聲地敲門聲,還是被溫鬱琳敏銳的心聽見了,她急忙起
跑過去。
一開門,能看見她眼中的神采緩緩地黯下,不是他。
“溫小姐!”
“伊娃……”
“已經十一點了,溫小姐,你還不打算回去休息嗎?”伊娃看着溫鬱琳面上的疲憊,關切地問道。
這一年多的時間,讓她徹底改變了觀念的女子,她看得出,溫鬱琳爲了總裁在一個勁地改變,可是在她的心裡,她卻無法去分辨她和尹沅希,究竟哪個好。
或許人各有千秋,正是如此吧。
溫鬱琳掩下心底的失落,揚起一股孤豔的笑道,“是啊,都十一點了,你回家吧,不用陪着我在這裡了。”
伊娃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的,卻最後還是嚥了回去,畢竟,她的勸說是十分無力的,她也知道,溫鬱琳和臧舶烈的賭約最後涉及到什麼?還是,隨她吧……
“那好的,我就先走了,溫小姐,你也不要忙得太晚!”她揚起笑意,見溫鬱琳頷首,才轉
走向自己的座位,收拾東西離開。
溫鬱琳輕掩上門,回到辦公桌前坐下,心思複雜地看着房間裡的佈置。
寧靜,孤獨,失落,在此時齊齊席捲了她的心,宛如墜入了萬丈深淵。
時間一分一秒地滑過,等待中,她的心
也漸漸往下沉去,外面,還是安靜異常,連風的聲音都沒有,看來是不來了,真的不會來了……
不知是生氣還是失望,她氣得渾
顫抖起來,眼淚無法剋制地盈滿眼眶,她緊咬着脣,對着屬於臧舶烈的一些物件怨恨的瞪視,若非她此刻全
的力量都在消散,她一定會把這些東西統統毀掉,然後掉進垃圾桶,讓它們成爲一對沒用的廢紙廢物。
反正他都不在乎了不是嗎?她又何苦幫他苦苦撐到現在?
爲了一個女人,失去自己的商業王國,這樣的男人,該是贊他深
呢還是鄙視他窩囊呢?
結果,她還是抓過了桌上一隻精美的筆筒,使勁地朝地面扔去,還端起爲他衝好的咖啡,潑向地面。
瓷器落地的聲響清脆刺耳,尤其是在這個安靜的夜晚,刺痛地,只有溫鬱琳的心。
她淚流滿面,視線已然模糊,她狠狠地擦拭掉這些不值錢的淚水,走到落地窗邊,空洞而沉寂的眸子,出神地望着外面,思緒隨着黑夜慢慢飄遠,很多很多的回憶,像是播電影一般,在她腦海一幕幕地閃過,給她帶來高興,快樂,激動,傷悲,哀痛和絕望。
她清楚,這些過往將來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沉澱,繼而消失。
一年,十年,甚至更久,但只要她用勇氣離開臧舶烈,她就可以活得很快樂,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的靈魂會徹底地解放出來,會豁然開朗,會孑然一
,而那些唯美的上沒和痛苦也不再出現,因此,她打算好了,不再猶豫了,放任自己的思想,再一次緬懷和追憶,即便,這會給她帶來極大的傷和痛。
時間,在悲傷痛楚中靜靜地流逝,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將近十二點了。
夜深了,公司的強大冷氣還開着,她
上只穿着一條碎花連衣裙,根本不足以抵擋寒意,她唯有拿出臧舶烈放在休息室的一件外
披在
上。
衣服上,已經沒有了他熟悉的氣息,令她想要從中尋找到一絲安慰的機會都沒有。
其實,
體再冷,甚至冷得刺骨,她都能承受,令她痛苦和難受的,是心的冷。
他沒有來!
她滿懷希望和期待地等着他到十二點,結果卻是,又一個與平常無異的夜晚。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