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再給鍾婕妤一個堅定而淡漠的瞥視,拂袖而去。
鍾婕妤見狀,立刻站起身來,氣急敗壞地大嚷道,“俊兒,你別走,不準走,你怎麼可以這樣大逆不道,怎麼可以這樣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媽媽現在的心很痛啊?你竟然爲了那個賤人來傷害我!”
齊俊在心中悲哀一笑,更加快了腳步,頭也不回地徹底離開了這充滿了不快且令他無比煩躁的大廳。
鍾婕妤氣得想要追上去,甚至想到一不做二不休,把尹沅希攆出齊家,而正在這個時候,站在屋外一直聽着他們談話的管家李丁追了進來,眼疾手快地及時拉住她。
“放開我……我現在就要上去找尹沅希那賤人,我要滅了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來蠱惑俊兒,這該死的小賤人……”
“太太,你冷靜一點,你這樣做無濟於事啊,恕我冒犯地說一句,就算是你現在罵的人是我,口口聲聲這樣用賤人來稱呼我,換成是我,我也會掉頭走的!”李丁無奈地勸說着,手腳並用地拖着鍾婕妤,將她帶回到沙發區。
鍾婕妤怒氣難忍,把怒氣瞬間就轉移到眼前這個老傢伙身上,大罵道,“你也這樣幫着那個小賤人?她究竟給你們吃了什麼迷藥?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想造反了是不是?”
李丁不由得嘆氣,壓低聲量道,“太太,我是站在你的立場爲你着想啊,你跟少爺這樣鬧,最後笑的那個人是誰啊?不就是那個尹沅希嗎?她是賤人啊,當然喜歡看這樣的鬧劇嗎?到時候,你跟少爺的感情到了不能化解的地步,她就有戲唱了,我們何必讓她撿這麼大一個空呢?”
“那你就是要讓我啞忍,忍着每天擡頭就看見她在屋子裡晃來晃去還不能出聲咯?”鍾婕妤不禁翻一個白眼,她從嫁到齊家開始,已經過了三十多年高高在上的生活,從來都沒有人會給她這樣的氣受,她幹嘛要對着一個賤人低聲下氣的?
李丁又是微微嘆氣,安撫道,“太太,你不如換個方式想想,既然少爺現在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我們就不能跟他硬碰硬,你想啊,你討厭尹沅希,可以用很多方式讓她離開齊家,比如說,我們留着她慢慢地折磨,讓她自己受不了了離開,這樣你也不會跟少爺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還能時不時找個人發泄,泄憤,何樂而不爲呢?”
這話說到重點上了,其實這個道理也簡單,只是她當時太氣憤沒有冷靜地想一想罷了,李丁說的沒錯,她的憤怒,生氣,針對,此刻只能讓自己的兒子逃得遠遠地,變得越來越不孝順,還早早就在心裡對她的行爲做了鑑定,覺得她會是一個惡毒的婆婆。
爲今之計,她就應該把尹沅希留下來,在齊俊看得見的時候對她表現友好,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再想辦法教訓那賤人,讓她知難而退,這樣,她才能一直擁有自己的兒子,而不是被那隻狐狸精搶走!
她重重地舒了口氣,冷靜了許久,才帶着疲憊的音量道,“那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
“當然是做一桌豐富的晚餐來給少爺接風了,那是給少爺接風的,她不過是沾點光吃了一餐好的,太太,你凡事這麼想,跟她相處的日子纔會好過一點,小人不會得意太久的,你要深信這一點,不要跟少爺對着幹了!”
“好吧,就依你的意思辦吧,去準備一餐好菜,給俊兒接風!”
“好,我現在就去!”李丁領命,立刻退下,開始找人張羅起來。
獨自坐在沙發裡的鐘婕妤,目光在成暗沉下去,心中依舊怒氣滿懷,久久不退,但她卻選擇了較聰明的相處方式。
“總裁,有位叫孟金鈺的小姐說有要事要見你……”
聽着電話裡的通報,齊偉凱摘掉了老花鏡,目光深沉難懂地透過玻璃窗,瞥向等在秘書檯前的小姑娘。
“讓她進來吧!”過了片刻,他開口道。
不多時,總裁室的紅木門被秘書打開,跟着秘書一塊走進的孟金鈺,在見到辦公桌前的齊偉凱,面上囂張的神色不禁有些收斂,到底是個欺軟怕硬的小姑娘,面對這樣嚴肅而渾身上下深不可測的男人,她不敢亂來。
秘書將她引到沙發邊坐下,遞上一杯熱咖啡之後,識相地關門離開了。
“齊伯伯,你好!”孟金鈺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齊偉凱臉上揚起一抹淡笑,語氣較爲平靜地道,“你是老孟的二女兒?我看你跟你姐姐長得倒是挺像的,怎麼了,什麼事要到天成來找我啊?”
孟金鈺嚥了口唾沫,目光瞥到牆上的時間,快要下班了,不由她再傻坐着,她能選擇自己到天成來,無非就是幫姐姐幫孟家出口惡氣,既然都走到這裡了,哪有不說的道理?
她在心中快速地醞釀了一下,理當不讓地將今天的事稟告出來,對齊偉凱,她沒有說自己跟鍾婕妤吵架的事,而是一直以側面在抨擊齊俊對姐姐,對孟家的過分行爲,理橫折曲地把齊俊留下尹沅希在家裡住着的事說得天花亂墜,誇大了不止十倍,說到最後,她還扭曲事實,說看見親家母不開心,而齊俊居然還不願意去勸慰,表現了一下自己的憤慨和同情。
齊偉凱即時就被這火爆的消息給震懾住了,待回過神來後,滿腔的怒火!
難怪他說怎麼今天齊俊沒有回公司來,以他以往出差回來,都會立刻趕會公司處理滯留下的公事,他得到消息是齊俊今天下午回國,而現在都快下班時間了他還沒有回來跟他報道,原來是把尹沅希領會家裡去了,真是胡鬧!
孟金鈺說到這,也慶幸姐姐沒有跟她一塊過來,她可以肆意地扭曲事實,危言聳聽,也沒有人還拆穿她的心機城府,真是天助她也!
她不着痕跡地觀察着齊偉凱面部痕跡,見他始終沒有說什麼,忽然蹲在了他的面前,聲淚俱下地控訴出聲,“齊伯伯,請你務必要爲姐姐,爲齊家和孟家的聲譽做主啊,姐姐和姐夫離婚的事,千錯萬錯,姐姐不過是性格不好罷了,但是姐夫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過分了,姐夫被那女人迷惑,爲了那個女人黑白不分也就罷了,但實在不該拿公司利益開玩笑啊!”
“天成可是伯父你辛苦堅守纔有今天的成就,兩年前因爲那個女人的事,讓天成受了多少損失,什麼效益,什麼形象的,好不容易纔緩過來,如今這個女人就又來了,伯母說她是掃把星一點沒錯,齊伯伯,你可要站穩腳跟,不能被那個女人再害了齊家啊!姐姐和姐夫離婚的事,就算成了事實,我們孟家也要藉着你們天成繼續走下去,一損俱損,我們都不能讓那個女人回來,把我們搞得一團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