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喜歡我嗎?”他忽然抓緊了她的手,像個快要溺水的孩子。
“我,我只能說,你放下仇恨對我,我已經很高興了,一時半會我還不能接受……但是我想,我們可以很和平地相處下去!”她帶着一種窒息的小心地回答他的話,因爲她自己不願意去想,不敢去想是不是對他有別樣的感覺?
她以爲,沒有直面去回答愛或不愛,想他這樣霸道的大男人一定會生氣,卻不曾想,他在緊緊盯着她看了許久之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說的對,你若是一下子也能迴應說愛我,連我都不信,我知道自己給你帶來過很多的痛苦,要忘卻是需要時間的,不過,我想我可以等!”
說罷,他逼近她的小臉,深深地呼吸着她的氣息,下一刻,雙臂收緊,一個熾熱的吻印在了她的櫻脣上,帶着霸道和強求,他愛她,愛得不能自己,所以纔會有以前那些不受控制的暴怒和傷害發生,當然,他不敢把這些怪到是她不識時務的事上,他們之間,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面了,過去的那種感覺,要一點點地恢復,是需要時間的。
“吃飯吧,別讓之前那些話題影響了吃飯的心情!”他輕輕撫過她柔潤的臉頰,淡淡道。
尹沅希默然地垂下眸,卻在看他悠閒自在的同時,冷不丁地顫抖聲問道,“臧舶烈,我父親的死,你能跟我說說嗎?”
她的這句話,讓臧舶烈的眼底瞬間滿是陰鷙!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尹沅希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把這個嚴肅的話題敷衍過去,他居然能敞開心扉對她說愛她,又爲什麼不能說說當年的事?
難道,溫偉的話是真的,她的父親確確實實是被臧舶烈所害,所以他現在無顏面對她是嗎?
她在心裡冷冷地笑着,臧舶烈,你的報應很快就要到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平靜,一切都在順理成章地進行着,在精心調理下,尹沅希的身體恢復得很快,有了事情可以忙碌,有了姐妹可以驅散寂寞,蒼白的小臉又如以往般紅潤,有一番生機之美。
只不過,尹沅希在情緒上還是落寞的,雖然她告誡自己要走出陰霾,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可是,每當她想起那天中午,腦海裡一閃而過的畫面事,心頭總在隱隱作痛。
可是想要再去回憶當時的畫面,卻一點也想不起來,只有那份心痛在告訴她,有些東西她似乎遺忘了,但是傷害卻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坎。
尹沅希苦笑,從什麼時候起,她和臧舶烈已經不再吵架,倆人出出進進,儼然一對名副其實的夫妻,在工作上,她得以一點點地獲得臧舶烈的信任,在他的指導下,還學到了一些課堂上不會傳授的知識,當然,那就是她最需要的關鍵,再加上顧新宇答應了與她裡應外合,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幫助她瞞天過海,只要她等到時機成熟,這一次,她一定能夠擺脫臧舶烈遠走高飛的。
“女人,在做什麼?”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伴隨着辦公桌上的敲擊聲陡然響起。
“啊……”尹沅希的心一慌,手一抖,簽字筆掉在了地上,滾遠了,直接滾落在男人光潔的高級皮鞋旁邊。
她的臉色閃過一抹尷尬。
臧舶烈的眉稍掠過疑惑,他剛從總裁室裡出來,就看見她歪斜着身子不知道在做什麼,低頭看見腳邊的簽字筆,彎腰拾起,眸底更是不解。
“呃,那個……我在想昨天讓你簽字的那份文件是不是出錯了……所以我有點擔心……”她還是找個了藉口當作解釋,說與他聽,不自然地指了指他手中的筆。
“這樣也會錯?”
她的話更是引來男人的不解,走到她面前,再看了看她臉上的僵硬,有些半信半疑。
“在哪?拿來我看看……”
尹沅希嘆了口氣,“我已經交給伊娃了!”
想必這個男人現在是有點過分認真了吧,還是說他公司的事,他一直都這麼緊張?那她的計劃,要等到什麼時候實施纔算合適呢?總覺得他深不可測的時候真的很可怕!
“那沒問題了,伊娃做事細心,她會幫你重新審視一遍的,不過你一會自己去找找看,別弄錯了,畢竟負責財務不是鬧着玩的,一個標點就很可能讓我的公司破產!”他輕輕擁住她僵硬的肩頭,面色平靜地說道。
“我知道了,等她回來我就去問她要!”
尹沅希怔怔地點了點頭,還沒等反應過來時,就見眼前忽然壓了一片黑,是他覆下的俊顏。
他趁着辦公室裡沒人,深深地吻住了她的脣,在她的嬌柔上尋找慰藉,尋找動力,這樣的生活讓他過得異常充實,似乎每一天等待這時候的一吻,他可以很拼命地工作,不計較一點辛苦。
“你又來了……”尹沅希被嚇着往後一縮,但卻被他的大掌更快地截住,強行要她承受他的索吻,直到他滿意了才放開她。
“你總是這樣……”尹沅希忍住想去擦拭嘴角的衝動,垂眼看着自己絞動的手指,只有她才知道,這樣一番動作在他眼中是害羞,而在她的心裡,卻是異常糾結的思想鬥爭!
果不其然,見到她臉頰上露出的那一抹嫣紅後……
他深邃的眸底滑過了一抹似笑非笑地揶揄,“我忍不住……誰讓你每天都這麼美……”話語中,帶着一絲寵溺。
異樣的情感,猝不及防地襲向她,令她的身子不由地一縮!
“怎麼?這樣真的讓你很不好受嗎?”他凝向她,把住她的大手下意識鬆開,心存一份謹慎和小心,一向冰冷的黑眸竟然含着淡淡的溫存和期盼,這種情感如此直接地表達出來,深深震撼了尹沅希的心。
她該回答他些什麼?
在她心裡,跟他每一次這樣親熱,她都十分噁心,但是爲了計劃,爲了矇蔽他的心防,她只有一味地承受着!
“沒有,真的沒有……”她輕聲回道。
臧舶烈這樣的男人,給她的印象一直是陰沉恐怖的,心思也絕對不簡單,對待這樣大奸大惡的人,她不能讓他看出一點不自在,當然,她已經說服自己去適應,就是對偶爾他表現出來的溫柔和體貼有些不習慣罷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在外面這樣,所以我每一次都是趁她們都走了纔出來跟你親近一下,你可能體諒我看不見你的感覺?!”
她的心不由一動,仿若心底某個最柔軟的角落,被輕輕地觸動了一下!
漸漸地,凝向他臉龐的目光竟然無法轉移,男人鋒利剛毅的五官輪廓因爲認真而更令人怦然心動,如此家居般隨和的樣子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