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間忽然一室,猶豫了片刻……
“這裡這麼多的人,我不習慣!”她使勁掙扎了一下,他卻沒有同意,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她只能放棄反抗,無奈地垂下眸,掩耳盜鈴般不去關注投射在身上那些異樣的目光。
臧舶烈俯脣,輕柔地摩挲着她細嫩的耳垂,在她敏感且精緻的耳根處,留下一點點他炙愛的愛痕。
然後,他有力的臂彎將她緊鎖在懷裡,溫熱沉重的呼吸噴吐在她細嫩的頸脖處,低沉着嗓音說,“知道她來做什麼的嗎?說是爲了我要痛改前非,跟我結婚生子,尹沅希,多少女人對我有這樣的夢想,想我愛她們,給她們名分,甚至讓下一代也留着她們的血液,你可知道,這是多麼無上的成就?!”
他的每句話,都透着絕對的霸氣和張狂,這讓尹沅希聽着心中不知起了什麼感覺,好像又痛,但更多的是諷刺!
關她什麼事?
全世界的女人對他臧舶烈抱着這樣的幻想,她就不會!
她恨不得溫鬱琳能嫁給他,然後以女主人的身份讓臧舶烈把她給放逐了,她也不喜歡什麼名份,什麼下一代的血液,這些話說出來只會讓她噁心,因爲她恨,身後這個男人!
尹沅希咬着灰白色的下脣,堅強擡頭說道,“臧舶烈,你太可笑了,你對着我說這種話想我怎麼迴應?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你覺得可能嗎?你在我身上造成了多少的痛?正如你說的,如果人有了報仇的條件和資格,我也一定把現在你對我造成的傷害一一補回來,你記住,最好別讓我輝煌,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
臧舶烈的眼眸驟然狠眯,熟悉的猩紅在他眼中蔓延,他一手憤然捉住尹沅希的手臂,力道是失控的強勁,將她身體整個擰轉了過來。
“尹沅希,你別纔出院又要住進去!醫院也不是一個人呆的地方!”
他的眼眸裡泛起濃烈的痛苦與憤怒,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而她也彷彿聽到自己臂上骨頭碎裂的聲音,她疼的蹙緊了秀眉,但是表情依舊倔強。
“回去就回去,好過看見你!”
“你當真這麼討厭見到我?”臧舶烈銳利幽深的黑瞳燒着熊熊怒焰,咬牙雙目噴火的瞪着她吼道。
尹沅希對他翻了個白眼,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是啊……十分討厭,特別討厭……”
說完,她繞開他,沿着路邊跑遠。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心裡沒底得很,可能是由於溫鬱琳夾然出現的關係,讓她的心很亂,畢竟溫鬱琳和臧舶烈纔是一對正式的情人,現在三個人湊到了一塊,這關係還不是一般的混亂,她也很難想象,要怎麼在那個家裡看他們相處,就車裡試驗了十幾分鍾,她就已經臉色發白,想吐吐不出了。
臧舶烈沒有追來,而是nn在後開的那輛紅色寶馬停在了她的前方,nn隨後從車上下來,一臉不解地看着她,正要說什麼,卻被尹沅希先一步打斷。
“你來得正好,送我回去!”
“你一個人在路上?臧先生呢?”nn攙扶着她氣喘吁吁的身體,舉目四周張望着。
“不用管他,有手有腳還有錢,還怕他丟了不成?”尹沅希忽然正起臉色,憤怒地低斥道。
nn也不再多話,可能是看見了臧舶烈的身影,隨後把尹沅希帶進了車裡,駕車離開了。
回到別墅的時候,傭人己經將晚餐準備好了,溫鬱琳更是熱情的在門口迎接着晚歸的臧舶烈。
看到她一個人下了車,還是臧舶烈給她買的n,溫鬱琳心底滑過了一絲憤怒,但卻因爲沒有看見臧舶烈的身影,反倒忘了警告尹沅希別碰她愛車的話。
“烈呢?不是說陪你一起走走的嗎?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她現在的語氣十分不善,之前被臧舶烈那樣甩開,還憋着一肚子的火,打算現在來發難,不過也好,她可以先跟尹沅希“聊聊”。
尹沅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隨後舉步離開。
“你別走……尹沅希,你現在怎麼這麼囂張?沒聽見我在問你話嗎?”溫鬱琳急忙抓住她的皓腕,聲音也立刻變得刁鑽起來。
“沒回來就沒回來吧,你喜歡等他就繼續等,讓我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無可奉告!”尹沅希也毫不相讓地一把甩開了她的手,真是氣憤,這個臧舶烈究竟有什麼好的,是個好女人都不會看上他了,真是一丘之貉。
見她走開,溫鬱琳心有不甘地又追了上來,在她身後叫罵道,“你這人還這能裝啊,在烈的面前就表現出一副與世無爭,清新溫柔的模樣,現在他不在,你看你原形畢露的嘴臉,真難看!”
尹沅希走在前方的身體猛地一轉,狠狠瞪着溫鬱琳反詰道,“你好看!你好看在哪啊,溫小姐?”
“你……”溫鬱琳氣不打一出來,可是見到尹沅希發火倒也怔住,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話來跟她爭拗。
尹沅希拖着疲憊的身子走進了別墅大廳。
水晶的吊燈下,各色豐盛的菜餚早己擺在了餐廳那張長形的方桌上,傳統的西式麪餅糕點,中間卷着熟肉、奶酪,還有美味的法國大菜,空氣中浮動着葡萄酒醒酒的香味,一切佈置,就等他們三人入席了。
尹沅希微微一愕,不知道這樣算是給溫鬱琳準備的,還是歡迎她這個剛剛病癒的人回家?
而這會,nn已經提着行李走了進來,見她目光落在那些食物上,不禁開口解釋道,“臧先生一早就吩咐了,尹小姐你出院後給你準備些好吃的,解解饞!”
是他,真的是爲了給她解饞所做?
尹沅希不知道心口涌過的暖流代表什麼?最後只是在nn淡淡的笑意中,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回了句,“我,我去洗澡……”
半個小時的泡澡,洗去了尹沅希滿身的疲憊和身上濃重的藥水味,在nn三番兩次地催促中,她纔不情不願地擦乾身體,換上一件清香的黃色蕾絲連衣裙,走下樓來和他們吃飯。
臧舶烈不知幾點到的家,這不是她關心的事,而兩個女人眼神一對,無形中就升騰起一股看不見影的硝煙戰火。
三個人圍着長桌坐下,溫鬱琳挑了個臧舶烈左邊的位置,尹沅希本想坐到長桌主位的對面去,卻在經過臧舶烈身邊的時候,被他一邊拉住,強逼她坐在自己的右邊。
就這樣,三人一起用餐,可所有侍於一旁的僕人們,都沒有感到一絲輕鬆,因爲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溫鬱琳一顆心全都放在臧舶烈的身上,而臧舶烈似乎並不怎麼關注她,只是時不時的將視線掃向身旁的尹沅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