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焰的笑容變了幾變,繼而噴笑,“原來如此。”又伸手擰她的臉頰,“爺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你就吃醋了?講真話,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大奶奶,又貌美,又有奇趣,爺還沒有新鮮夠,怎麼會去找別人?別吃醋了。”
林映月啐道:“你的意思,等新鮮夠了再去找粉蝶唄。”
霍焰大笑,“小醋罈子!你自己說說,自從你進門以後,爺是不是隻陪你一個人睡?何曾睡過別人?真是什麼乾醋都吃。”
林映月哼道:“那還不是我努力刻苦的功勞?一個頂十個了。”
“哈哈,厚臉皮。”霍焰摟着她親熱,糾纏她,在她耳邊認真說道:“爺不過說過了嗎?女人常有,好女人卻不常有。要說女人,爺也算是閱人無數,你這內在……,不騙你,還真的是頭一份兒。現在你又學了新花樣,而是尤物了。”
“呸呸呸!”林映月啐道:“下流胚子!”
霍焰笑道:“愛你,纔對你下流呢。”
兩人濃情蜜意的摟在一起,唧唧咕咕,很快困頓睡了過去。
次日天明,霍焰起來見到粉蝶,說道:“你很好,爺賞你一套金頭面。”說的沒頭沒腦的,粉蝶都不明白,只趕緊福身道了謝。
惹得桃仙、葉仙眼紅,嫉妒道:“爺,粉蝶到底立了什麼頭功啊?”
霍焰笑笑不說話,出門去了。
桃仙在後面一跺腳,回頭嗔怪粉蝶,“我看吶,也是瞧上你了。瞅着你還是一個清白的處子之身,就想嚐嚐鮮,所以先送你一套金頭面。”說完,滿懷醋意的扯着葉仙走了。
粉蝶怔在原地,繼而又慌張的看向林映月,“奶奶,我可沒有勾引過世子爺。”
“別聽桃仙胡說。”林映月對着鏡子扶正金步搖,招了招手,把粉蝶叫到跟前,“爺是因爲你昨天老師做得好,教會了我這個學生,他美了,所以才謝你呢。”
粉蝶頓時鬆了一口氣,笑道:“那這麼說,我就心安理得收下金頭面了。”
林映月笑容微斂,摸了摸肚子,“我的小日子遲了一天了。”
“啊?”粉蝶先是吃驚,繼而趕緊恭喜,“奶奶,這是有喜了嗎?”
林映月神色凝重,認真道:“希望是吧。我的小日子一向很準的,最近和世子爺在牀上又沒少花功夫,按道理也該有了。”
粉蝶忙道:“奶奶,這可是大喜事啊。”
林映月勾起嘴角,“如果我懷孕了,當然是大喜事,不過現在還不確定,所以你也先不要聲張。”然後又道:“按理說,沒有確診是喜脈,沒過頭三個月,連你也不該告訴的。”
粉蝶聞言怔了怔,繼而反應過來,“奶奶信我,我也必定忠心耿耿服侍世子爺。”
“不用說這些空頭話。”林映月擺了擺手,接着道:“我的意思,如果我這次真的懷上世子爺的骨肉了。那麼,必定要推一個人出來,服侍世子爺。論親疏,你是我從孃家帶出來的人。論實際,你的賣身契在我手上,且還有最重要的一條不會生育。”
粉蝶點了點頭,“所以,奶奶打算讓我服侍世子爺。”
林映月嘴角微微勾起,帶點小傷感,“這世上,有哪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丈夫?我當然也不願意。可是這事兒躲不開,不是你,就是別人。與其別人把世子爺的寵愛搶去,還會生下孩子和我爭鋒,那麼不如是你。”
粉蝶嘆道:“奶奶,你是一個實話實說的明白人兒。我呢,也沒有什麼可瞞着的。橫豎是不能生育,這輩子都只能仰仗奶奶過日子,所以奶奶放心,我若是服侍世子爺,必定也讓世子爺惦記奶奶的好處。”
林映月微笑道:“就是這麼個道理。”她拍了拍粉蝶的手,看着她嫵媚的容貌,“你也一樣放心,你幫我,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世子爺這樣的位高權重的人,又花心,這輩子都不可能只守着我一個,所以總要有個人幫襯我的。”
粉蝶笑道:“能遇到奶奶這麼通情達理的主母,也是我的福氣。”
林映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雙目微眯,“我想着,男人都是骨頭賤。若是我直接安排你去侍寢,世子爺多半不會珍惜,不然吊一吊他的胃口,找個機會讓他得手。”
粉蝶看向她的目光不由驚歎,誇道:“後宅裡,像奶奶這樣目光清明的主母可不多,很是我的福氣,真的!不然多少姬妾姨娘,稀裡糊塗就死了。”
林映月想了想,說道:“桃仙和葉仙雖然年輕貌美,但是並不太得世子爺寵愛,想必可能是牀上不怎樣,或者性子不討巧。所以你呢,不可不了她們的後塵。”
“奶奶有何指教?”
林映月想了一想,分析道:“世子爺身份高貴,你是青樓女子出身太過微賤,他肯定看不上,所以斷不可做出愛慕他的模樣,讓他反感。他這人疑心又重,脾氣又壞,想要吊他的胃口並不容易,所以……”
思慮再三,才語氣篤定道:“等我有孕,我就大力的推薦桃仙和葉仙,只攔着世子爺不寵幸你。做出一副因你牀上功夫太深,忌憚你的模樣,怕世子爺上了你的牀就下不來,橫豎讓他暫且吃不到就是了。”
粉蝶哧了一笑,“奶奶太壞了。”
林映月根本沒心思玩笑,又道:“到時候,你呢,自然是被世子爺撩撥的心癢,偏生又被我阻攔,不敢親近世子爺。你記住,世子爺這人最恨奴才背叛主子,你斷不可越過我的允許,悄悄爬牀,否則反而適得其反。”
“行,都聽奶奶的安排。”
林映月儘量忍住心裡的不舒服,繼續謀劃,“比如,找一個機會,讓你和世子爺單獨在屋子裡相處。我呢,正好回來撞破,你便跪下來求我,要我給你一個服侍世子爺的機會,剩下的事我來處理便是了。”
粉蝶點頭,“我明白了。”
林映月看了看她,“這一次,你務必要讓世子爺覺出好來,不負期待纔是。”對於一個不能懷孕的粉蝶,且賣身契又在她的手上,縱使有點噁心,終歸還是放心的啊。
桃仙、葉仙都沒有那麼可靠,要次一等。
至於喬姨娘、尤姨娘,以及胡嬌兒、嫣紅、玉蘭等人,則更是不行了。
林映月心裡已經有了路子,按捺不動。
大夫人卻有點耐不住了。
她算計着,喬姨娘用了好些日子的問題胭脂,也該有問題了。
怎麼沒有動靜呢?難道是藥效不夠?這可不行。
眼看林映月嫁到霍家已經快三個月了。按照之前安排,外院的姨娘們也該回府了。正是要趁着人多眼雜,纔好做手腳。到時候,即便喬姨娘小產,要懷疑也是林映月下手,或者其他姨娘們下手,正適合渾水摸魚啊。
大夫人心下冷笑。
哼,纔不要髒了自己的手。
因爲擔心喬姨娘的胎像太穩當,從前的問題胭脂裡面麝香不夠份量,因而又讓人加料做了一份胭脂,再次按照之前的套路送過去。
哪知道,那送衣料和胭脂的丫頭走到半路,被一個送水的丫頭撞到了。好傢伙,衣料和胭脂跌落一地,亂得不像樣子。
“你怎麼走路的?蠢貨!”送胭脂的丫頭罵道。
“對不住,我幫你揀起來。”送水的丫頭放下熱水壺,幫着揀東西,然後悄悄的把一盒胭脂替換了,“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剛纔急着給侯爺送水,所以慌張了。”
送胭脂的丫頭只能自認倒黴。
畢竟鎮南侯要水等不起,不耐煩揮手,“行了,行了,你走吧。”
“對不住啊。”丫頭提着水壺匆匆走了。
很快到了書房,一句話也不多說,就把替換過來的胭脂交給了鎮南侯。霍焰站在旁邊,不言不語。屋子裡,還有一位事先請來的太醫,當即拿了胭脂查看,然後道:“裡面有大量的麝香、紅花等物,若是懷胎婦人經常使用,容易小產。”
“混帳!”鎮南侯氣得在桌子上重重一拍,當即怒道:“去叫……”
“爹!”霍焰趕緊打斷他,“家醜不外揚,先讓太醫走了再說話吧。”吩咐人,把太醫賞了金子送出去,方纔說道:“如今便是叫了大夫人過來,當面對質,爹也不可能把事情宣揚出去,又能對她如何?不過是申斥幾句罷了。”
鎮南侯挑眉,“你有什麼主意?”
霍焰道:“兒子知道,站在爹和候府的立場,不願意讓大夫人鬧出醜聞。可是,當年我娘死得不明不白,現如今大夫人又要算計我的妻子,這種人怎麼能再留下?怎麼能讓她繼續禍害候府?所以,兒子的意思,不如找個確鑿的證據讓她心服口服。”
“然後呢?”
“然後,先撤了她的主持內宅中饋之權,交給映月。等到媛姐兒順順利利出嫁,也用不着她這個娘了,就說病了,關在屋子裡面休養一輩子罷。”
鎮南侯沉思良久,嘆氣道:“罷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另一頭,胭脂和衣料已經送到林映月手裡,照例還有一份給喬姨娘,一切都和上次一樣。那丫頭辦完了事兒,回去找大夫人覆命,“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