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成親

夏空被玄鐵生打量的一頭霧水, 完全搞不清狀況,不過既然是玄冰清的父親,不用講夏空也一定愛屋及烏殷勤備至, 不等玄冰清開口是又張羅茶水又是忙活吃飯, 不顧旅途疲憊硬把玄冰清推到玄鐵生身邊自己扎進廚房裡忙活了整整一下午。四菜一湯擺上桌子是絕對的賞心悅目, 既照顧了玄鐵生父女的南方清單口味還兼顧突出了川味的特色, 夏空親手爲玄鐵生和玄冰清添湯添飯佈菜, 動作表情沒有一絲不自然,潛意識裡早就將玄冰清的父親當成了自己的父親,玄鐵生壓根不去瞧玄冰清緊張的臉,

享受的坦然,一搭沒一搭的和夏空閒聊。玄冰清鬱悶的去夾盤子裡的回鍋肉, 夏空早先一步替她夾了送到碗裡。用筷子將肉肢解, 又有碗伸過來, 玄冰清習慣性的將不吃的肥肉丟進去。

“咳-!”玄鐵生家裝清了清嗓子,“不膩嗎?”玄鐵生狀似隨意的問道。

“浪費糧食總不好!”夏空回答的自覺。

“噢?”玄鐵生像是在問夏空眼睛卻在看玄冰清, 玄冰清先反應過來。

“小空!”半是嬌嗔。夏空也完全清醒過來,比西紅柿還紅的臉幾乎埋進碗裡,爲掩飾羞愧拼命扒着米飯。

“小冰說夏空你的父母已經過世了?”

“嗯。”聽話的點頭,只是臉還是埋在碗裡。

“那就好說了!”

“嗯?”雙人同時望向玄鐵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我希望你能入贅落梅山莊, 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啊?”夏空徹底懵了, 這個哪和哪啊。那邊玄鐵生已經繼續說了。

“你也知道我就冰清這麼一個女兒, 做父親的總是最不捨的女兒嫁人的, 夏空你父母不在了, 那以後我便是你的父親,我們就是一家人, 我也沒什麼別的要求,只是希望女兒留在自己身邊,夏空你能理解吧!”

“能!”能理解是能理解,可問題是問題是什麼。

“那就不要再拖了!”玄鐵生嘆氣的看向玄冰清,“婚禮我已經讓莊裡在準備,下月初九是個好日子,雖然趕了一點,可也不能再拖了!”玄鐵生下意識去看玄冰清的小腹,“我明日便回了,還有許多要準備的。”

夏空的眼睛睜的圓圓的,想發問卻不知道該從哪問起。

“夏空的手藝當真不錯,小冰會選你說明一有你的過人之處,以後小冰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玄鐵生的手按在夏空的肩膀上,是一個父親的託付,要的是夏空肯定的答案。

“好!”沒法不去答應在這個情況下,那邊還有玄冰清殷切的目光。

玄鐵生放下碗筷起身,夏空一直在等着和玄冰清的獨處時間,誰想玄鐵生腳步一頓,往外看了眼,門口偷聽的何百福等人心虛的假裝路過飄走,“小冰,你也準備準備和我回落梅莊,馬上要成親了還怎麼好這樣亂跑!”

“爹?”玄冰清不滿,她纔不要離開夏空那麼久。

“爹什麼爹,你也不看看自己身體,還這麼兩人呆在一起,也不怕旁人說話。”玄鐵生說不下去了,“反正以後成了親再怎樣爹都不會管。”

“冰清你怎麼了?”夏空還是聽得懂玄鐵生的話,“你身體哪裡不好?”夏空語氣擔憂,在一起這麼久竟不知道玄冰清不舒服。

“好,我知道了爹!”玄冰清生怕被夏空不小心說漏了,急急堵上玄鐵生的話頭,“您早點歇着吧。”

“冰清?”夏空滿腦子的漿糊。

“小空不想和人家成親?”玄冰清作出委屈的模樣。

“沒,怎麼會。”

“那小空是不想入贅我們玄家,就爲了個世俗名聲寧可放棄我?”玄冰清更近了一步,明亮的眼睛裡升起一層水霧。

“怎麼會,什麼會有冰清你重要!”夏空最見不得玄冰清的臉上出現一點不開心,“只是--!”

“只是什麼?”玄冰清更近了一步鼻尖就快蹭上夏空的鼻尖。

“七師姐!”夏空的聲音細了,小了,儘管已經不知多少次的親暱動作,可每當玄冰清靠近夏空還是止不住的心跳加速,大腦轟鳴。

“小空爲什麼總是喜歡在這個時候叫人家七師姐哪?”玄冰清捻起自己的一縷長髮在夏空的臉上滑動,夏空哪還記得自己要說什麼。

“不要想其他,也沒有那麼多爲什麼,你只要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就好,好不好小空?”玄冰清的眼睛裡忽然多了乞求,那是夏空從來沒有見過的,不要這樣,她的玄冰清該是天之嬌女,被自己捧在手心的,怎麼可以來求自己,點頭,重重的點頭,爲玄冰清死都可以何況其他,只是,只是在這個時候真的說不出口。

第二天玄冰清和玄鐵生外加夏空回峨眉通知喜訊,夏空聽着滿滿的祝福,眼看着事情越發不可收拾卻無能爲力。直到官道告別,夏空張張嘴,喉嚨乾乾的發不出聲音,玄冰清倒是拽着夏空滿臉的捨不得,直到玄鐵生看不下去。

“夏空,你將手頭的事理一理就早些來落梅莊,這婚禮還有的你忙!”

“好!”

“小空你早點來!”

“冰清--!”玄冰清飛快的在夏空頰邊一啄,止住了話,耳邊馬蹄聲響,人已遠走。

夏空默默的低着頭走在回城的土路上,糾結的思緒讓她的大腦一陣陣發麻發空五感間斷的喪失,隨手揪起的一把狗尾巴草一粒粒的被拽下丟進泥土等待春天的來臨,只是自己的春天后邊哪?不是夏天怎麼辦?萬一是沙塵暴怎麼辦?“嗚--!”無力的抱住頭蹲在地上,參差不齊的狗尾巴草從耳朵處伸出腦袋,如同插了草標.

“啪!”有銅錢落到眼吧前兒的地上,夏空撿起銅板想尋找施主,擡起頭,站起身,

“夏大人!”有人驚呼。

“是夏大人誒!”羣衆們圍上來,“夏大人恭喜啦!”平日熟悉的大爺大娘拎着雞蛋蔬菜往夏空懷裡塞,“夏大人好福氣,玄女俠誒!”

“切,入贅落梅山莊,算什麼!”當然也有酸的,不過還是熱情的羣衆比較多,雞鴨魚饅頭包子掛了夏空滿手,夏空只好慌不擇路的往衙門跑,誰知剛到門口就見裡面衝出兩個人來,

“你要和玄冰清成親?”都是尖細的嗓子和質疑的語氣,當然在別人耳朵裡就另當別論了,從昨天開始縣衙就是所有緋聞的源頭,那麼現在聚過來道賀的民衆,還有一直蹲在衙門口一直等着更勁爆消息的何百福等人的耳朵都豎的高高,等着下面的好劇,會不會堪比八點檔的港臺言情劇。因爲這兩個灰頭土臉的女人已經在衙門口焦躁了近一個時辰,現在又是如此明顯的質疑,好像還有點尖銳的不滿。夏空被嚇了一跳,手中的老母雞落在地上,咕咕咕的用翅膀拍起一地的灰塵,讓夏空更看不清來的人,卻聽的出。

“小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