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島上兩千餘名東印度公司的人馬,按着李炎卿的吩咐,就在島上的校軍場列好隊伍,等待檢閱。
李炎卿與幾個女人折騰了一夜,不過靠着秘籍之功,精神倒是不錯,反倒是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多少都有些委靡。尤其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人人臉上都掛起了紅暈。
施傲霜一行人等到上了觀禮臺,就先是一驚“怎麼,劉老爺居然給他們配了統一的軍裝?”
這個時代,即使是朝廷正軍,也不會爲部隊配發這種棉布制式軍裝,這實在是太敗家了。即使松江出產大宗棉布,可是爲全部的部下準備服裝,這得是多大的開銷?這筆錢應該是落到管事文武的腰包裡,而不該穿在這些丘八的身上。
李炎卿這東印度公司的人馬,全都是一人一身嶄新的棉布軍裝,還有新鞋,單就這一條,就比官軍的待遇還要強。施傲霜不禁想起,當初就聽說過,東印度公司這邊軍餉高,吃喝待遇好,保證不欠餉。還有烤火費、馬掌費、軍械保養銀等多項福利。有許多人馬自願投奔,就是衝着這個。今天一看,單就這一身軍裝,格局上就已經完勝海盜。
在她心目中,本以爲這無非就是一羣悍賊的水準。再怎麼了得,也就是膽大敢鬥,悍不畏死八個字。可如今看他們列成陣勢,竟然如刀裁斧剁般整齊,單看這隊列,在整個白蓮教內。怕是除了白衣軍外,再無一支隊伍能與其相提並論。
李炎卿一聲令下。下面的軍官揮起令旗,這支人馬按照操典排開陣勢。從空心方陣到鴛鴦陣、三才陣,陣型變化的雖然不算流暢,但已經遠勝普通盜賊的水準。而他們手中的器械,更讓施傲霜看的目瞪口呆。
“這就是朝廷的萬勝霹靂神槍麼?”施傲霜也見過朝廷火器,可是像這種燧發槍,還是第一次親自觀摩。這洪記槍炮廠已經能夠製造燧發快槍,進度快質量也過的去,這兩千餘人裡,倒有三百餘杆快槍。次第發射,打的如同流水一般。
他們又推了幾門佛郎機小炮出來發射,這東西在日本被稱爲國崩,大友家倒是有,白蓮教的人就只見過,沒有資格接觸。
只見戰場上白煙瀰漫,施傲霜聽着爆豆般的槍聲,及隆隆炮聲,不由想到:這般流水般的發射槍彈。任你是什麼樣的人物,也被打成個蜂窩。何況又有大炮助陣,那白蓮教的寨子,又能頂幾炮?有這等強兵。天下哪裡去不得?
李炎卿問道:“施仙子,你看我這人馬,可還堪用?”
“依小女子看來。劉老爺的新軍比起白衣軍來,戰力略有不及。不過比起白蓮教其他部隊來。倒是強的多了。強兵,果然是強兵。可是要與白衣軍作戰。就得多加小心。白衣軍也裝備了倭國鐵炮,還有大佛郎機的火槍,火力了得,若是我軍身上有甲冑,或許好一點吧。”
“甲冑麼?這也沒什麼?不過這支人馬的甲冑不曾穿戴而已。來人啊,命咱們的鐵甲軍出來給施仙子看一看。”
除了槍炮廠之外,夷州建有制甲廠,鎧甲上存貨甚多。李炎卿的令一傳下去,一隊隊身着紅夷板甲的步兵列陣而來,陽光照射在這鐵甲上,反射出耀眼的金屬光芒,讓施傲霜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這得說多少甲冑啊。而這些紅夷甲冑若是在倭國,說不定就能被大名當做家寶傳承下去。或者說那些塗的異常好看的日本鎧甲,根本比不了這些真材實料的鐵甲。在這,這樣的寶甲都穿在普通士兵身上,縱然戰鬥力弱一些,有這些鎧甲軍火,這仗怎麼也贏了啊。
李炎卿恰在此時,補了最後一刀“這些人馬其實不算得用,內中有大批本地土著青壯,不太懂打仗。還有幾百人是林鳳的新附軍,操練的時間太短,讓施仙子看笑話了。浙兵未曾列陣不說,就是那些被浙兵操練的熟了的老部隊,現在在外面做生意,不曾回來。不過我已經派人去傳令了,過不了幾天,他們就能回來。再加上浙兵爲骨幹,我想施仙子對登上教主寶座,該有信心了吧。”
鬧了半天,讓自己大開眼界的部隊,居然只是東印度公司的新軍,換句話說,是三流部隊?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施傲霜自詡見多識廣,相信自己的眼光。這樣的部隊,決不會是三線部隊,這劉老爺肯定是在詐自己。她試探着問道:“但不知老兵比起這些新兵來,又如何?”
“差不多一個頂他們兩個吧。”那邊的洪四妹對自己部下的實力十分清楚,略一盤算,給出了答案。“這是考慮了裝備、訓練各方面因素綜合考慮的。至於浙兵麼,卻是一個能頂老兵三個。這些浙兵才真是天下強兵,不過有他們擔任骨幹,我的部隊用不了多久,就能練成他們那樣。”
施傲霜這時終於相信他們說的話是真的,這支戰鬥力僅次於白衣軍,卻凌駕於其他各軍之上的部隊,只是這裡的三線部隊。那就是說,白衣軍最多也只能算做二線部隊。有這樣一支強大的人馬作爲後盾,自己又如何做不得白蓮教主?
一想到執掌聖教,發號施令,她整個人的骨頭都輕了幾兩。聖教裡有多少漂亮的女孩子啊,都可以和自己合籍雙修,同參大道,再不用在意別人的指指點點了。即使有一些朝廷摻來的沙子,又怕什麼,反正自己先當了教主纔是真的。
她點頭道:“敢,當然敢。若是劉老爺能助我奪回教主大位,從此以後,整個白蓮教就任劉老爺驅馳,絕沒有二話。”
“要的就是這句話。施仙子快人快語,這白蓮教主,我就捧定你了。”
當天晚間,夷州島上擺開了流水席,施傲霜那一百多人馬都放開肚皮大吃大喝,人人都稱讚道:“還是我家施仙子聰明,及早投了朝廷受了招安,咱們纔有這許多魚肉吃,比起海上過的日子可強多了。”
等到酒席將散時,李炎卿卻發現不見了施傲霜,急忙離席尋找。等來到施傲霜的居處外面,卻聽裡面傳來陣陣哀告之聲,和施傲霜的笑聲。
他透過窗戶紙看進去,眼前一亮。施傲霜不復往日那觀音娘娘的聖潔模樣,身上只穿了一件輕紗,而白玉蘭則是身上寸縷皆無,呈一個大字型被捆在牙牀上。
“白玉蘭,真沒想到,你跟在劉老爺身邊,居然還是個姑娘,他這種人,居然沒碰你。真是想不到,想不到。你爹跟我可是大仇人,我就應該殺了你。不過看你年幼無知,饒你不死。我再教你與我同參這無上妙道,從此之後有我保護你,就沒人敢欺負你了。只要你乖乖從了我,我當了教主以後,就饒你爹一命。”
她一邊說,一邊沿着白玉蘭的身上猛親,過了一陣,又脫了輕紗,自己壓了上去。一大一小兩個美人糾纏在一起,傳來陣陣靡靡之聲,這等情景,讓李炎卿看的血流加速,胸中似乎點燃了一團火。他二話不說伸手推門,發現門卻沒栓,乾脆就這樣闖了進去。
施傲霜等到發現有人進來,先是驚叫了一聲,可還不等做出反應,就已經被李炎卿撲倒在了牙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