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軍並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先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包煙,點燃了一根之後,重重的吸了兩口。
“靳琳,那天的聚會你也在,大概的情況你也能知道,但是我想說的就是,這個俱樂部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
他們這些人啊,說白了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人一有錢了,就想要玩兒出點花樣,所以,互相交換配偶只是他們這個俱樂部當中的一個小環節。
其實他們還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兒,比如集體和一些女學生,女白領發生關係,還有一些喜歡虐待的,等等,等等,在這個俱樂部裡面都能找到。
說白了,就是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自己開心,大家高興,就是最好的。”
張建軍說的相當的無奈,看的出來,他對這個俱樂部也是相當的瞭解,估計,也是研究了不少時間了。
“這個,都不犯法的嗎?”我覺得奇怪,這個世界是有法律的,這些人做這些事兒,就不擔心被法律制裁嗎?
“呵呵,法律嗎?在這些人當中,多少人都是知法犯法,甚至還有一些明明就是執法者,所以,他們最知道如何避諱掉這些東西,這也是爲什麼這個俱樂部存在很久,但是一直沒被取締,沒被發現的原因。”
張建軍說着,又猛吸了兩下手上的煙,這會兒看着他,像是十分憤怒的樣子。
不過想也能知道了,他之所以會這麼憤怒,肯定是因爲他的妻子就是其中的一個受害者。
“那……”我張了張嘴,想要繼續往下問。
只是這些話還沒等我說出來呢,張建軍反倒是繼續往下說了。
“你知道嗎,從這個俱樂部成立到現在,就我知道的,就已經有十幾個受害者了,有的還只是花一樣的年紀,就被他們給糟蹋了,最後要麼就是含冤受辱,委曲求全,要麼,就是自殺身亡。”
張建軍說到這裡,直接把手上的煙丟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兩下。
我被他說的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我之前知道這個俱樂部不簡單,但是沒想到這麼複雜,甚至還關聯着一些人命,這讓我莫名的害怕起來。
也就在這時候,張建軍轉身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那副認真嚴肅的樣子,讓我心裡一個激靈,這哪兒就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嘻嘻哈哈,痞裡痞氣的張建軍啊!
他朝着我的方向邁了一步,雙手抓住我的胳膊,“靳琳,你能答應幫我,我真的是非常的感謝,我想了很多的辦法想要加入他們,但是都不太順利,你是女人,你想要加入,簡直是輕而易舉。”
“那個,你先放開我。”我不知道要怎麼迴應張建軍的話,我只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不太正常,讓我下意識的想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張建軍一聽我這話,趕緊鬆開了我,一臉的抱歉,“對不起,我有點激動。”
這話基本上都不用說,我自己就看的出來了,他這哪兒是有點兒激動啊,這是相當的激動啊!
“其實我這麼做也不只是在幫你,還有你妻子,我也是在幫助我自己,就像是你之前說過的,要是繼續這麼下去,我還不知道要被許甯浩
折磨成什麼樣子呢。”我稍稍深呼吸了一下,之後弱弱的說着,這也都是我的心裡話。
“所以,我們更應該趕緊想辦法了,不過,靳琳,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能不能堅持住,要知道,和這個俱樂部裡的人打交道,可遠遠沒有那麼簡單的。”張建軍扯了扯嘴角,那意思像是有些輕蔑。
我倒是有些不高興了,“怎麼?小看我嗎?”
“不敢,不敢,我很看好你,因爲我覺得你和他們不是一樣的人,就算是在那樣的俱樂部裡面,你也不會變成他們那樣的人的!”張建軍終於說了句人話。
“那是必須的,我是要找到許甯浩的把柄,或者說是其他的證據,我的目的是和他離婚,和他沒有任何一丁點兒的關係,我也不是真的去參加俱樂部的。”
不知道爲什麼,和張建軍說着說着,我心裡的忐忑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心安。
也不知道是因爲張建軍的開解,還是因爲這裡的風景空氣都相當的好,我心裡的憋屈開始慢慢變淡,整個人也覺得舒服多了。
又使勁兒的深呼吸了兩下之後,我這才提議回去。
只是張建軍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糾結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支支吾吾的和我說了一件事兒,“靳琳,你還記得那個張遠山嗎?”
被他這麼一提,我忽然想到了那個又猥瑣,又正直的人。
說他猥瑣,是因爲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印象還真是不怎麼樣,當時還以爲他就是個社會小流氓,但是在醫院裡看着他穿着白大褂的時候,我又覺得他是個相當正直的醫生,這兩種形象混合在一個人的身上,我還真是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他。
“他?怎麼了?”我不明白,張建軍爲什麼好好的會提起那個傢伙?
“也沒怎麼的,咱們從醫院離開之後,他找過我,說是對你很有興趣……”張建軍的話顯然是說一半,剩了一半。
我難以置信的看着張建軍,“什麼?興趣?他想要幹什麼啊?”那傢伙也不是什麼好人。
腦海裡忽然想到了那棟別墅裡的瘸子,都是需要看心理醫生的不正常的人,我要是能遠離,還是遠離一些比較好。
“其實,也沒什麼,他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當然了,這是他的原話,可這個所謂的朋友,我想你也能知道大概是什麼意思,別看他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實際上,脫掉那件白大褂,他是個相當喜歡被人虐待的人,他最近一直在尋找他的女王。”張建軍繼續往下說,並且臉上再次露出了那種鄙夷的神情。
我大概能猜得出來,張建軍挺不待見那個張遠山的,不然他也不會這樣,可要是不待見的話,爲什麼還要在現在這個時候提起他呢?
“你的意思是……”我稍稍偏了偏腦袋,也學着之前張建軍的口氣,還故意的拉長了尾音。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見見他,認識一下,交個朋友。”
“爲什麼?”我不理解,既然那人不是什麼好人,還這麼的不受待見,爲什麼要我去?
“很簡單,他和許甯浩也是多年的朋友了,當初他加入這個俱樂部,
還都是因爲許甯浩,他們兩個有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我想,你從他那裡入手會比較快一點。”張建軍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算計,我看的出來,他肯定是早就想好了的。
我抿着嘴,心裡默默的盤算着,按照張建軍的說法,那個什麼張遠山應該是一個值得下手的人,但是,虐待這件事兒,我覺得我真的做不出來,什麼女王大人的,我也真是不能勝任了。
但是一想到我能從張遠山手裡找到一些關於許甯浩的把柄,或者說是證據,我狠狠的咬了咬牙,“我要怎麼做?”
“很簡單,打他就是了!”張建軍也不客氣,並且說着這話的時候,張建軍還做了一個抽鞭子的動作。
這個動作我是再熟悉不過了,之前在那棟別墅裡面,我就在那個光線很差的房間裡,被那個戴着面具的壯漢,用鞭子抽了不知道多少下。
身上的傷口莫名的疼了一下,難道,現在讓我從被虐待的,直接變成虐待別人的人嗎?
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下不去手,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自己都不喜歡被鞭子抽了,怎麼下手去抽打別人啊?
“打人不也是犯法的嗎?”我支支吾吾的問着,心裡真心不想去動手打人。
“靳琳,這個讓我怎麼說呢,這種打人和你上次捱打不是一個性質的,這樣,我帶你去見識見識那些東西,你覺得如何啊?”張建軍說着,臉上原本的戾氣漸漸消失不見,神情裡面有一些蠱惑,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意思。
我又猶豫了,什麼意思?打人和打人還能不一樣?難不成這打人還能打出來什麼花樣兒不成?
“什麼東西?走,帶我去看看!”我忽然來了興致,想知道張建軍想要帶我見識的是什麼東西。
“說好了,到時候你可不準不好意思。”張建軍臉上的壞笑變得更濃了,就好像是憋着什麼壞事兒似得。
“就看幾樣東西,還能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覺得張建軍這人腦袋有問題,他不是帶我去看打人的東西嗎,無非就是鞭子,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張建軍壞笑出聲,但是還是沒給我解釋他爲什麼會壞笑成這樣,只是在走回到車邊上的時候,提出這一次讓他開車。
我也沒多想,順手就把車鑰匙丟給了他,正好我可以休息一會兒呢!
張建軍開着車,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時間過的也還算是很快。
只是這車開進了一處我不知道的街道,這讓我覺得有些奇怪,“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
他不是要帶我去看打人的東西嗎,這裡……,好像是住宅區,能有什麼東西給我看啊?
“快到了,你等會兒就能知道了。”張建軍仍舊是憋着壞笑,像是馬上就要揭曉什麼好玩兒的事情一般。
我忍着心裡的好奇,四下的看着,想知道這附近到底是什麼地方,爲什麼在這樣的小區裡面,會有一些危險品,額,能打人的東西,不就是危險品嗎?
不多會兒,張建軍把車停在了小區後面的一個車庫門口,轉頭看了看我,“走,下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