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並不熟,你不用……..”下一句話,李晴天還是覺得咽回去比較安全。
方澤文停下了原本前進的腳步,慢慢地轉過身,低着頭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李晴天。漆黑中李晴天能看到他那張冷峻的臉,那筆直高挺的鼻子分外地惹人注目。方澤文一句話也沒有說,此時他的眼睛和臉上完全沒有任何的表情,或者是一個李晴天根本讀不懂的表情。
周圍的空氣和時間好像都靜止了一樣,李晴天連呼吸都不敢張大口,害怕着面前的這個男人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
過了約莫幾分鐘,他那緊閉的雙脣終於開口了:“你覺得你現在穿成這個樣子三更半夜的走在路上會安全嗎?”方澤文一手將外套的鏈子拉下,一股秋風迎面吹來。
“啊!”李晴天被他的舉動嚇到了,微微卷縮的身子,用手捂着心口。
“明白我的意思了嗎?”他嚴肅地問着。
李晴天卻腦袋一片空白,沒有說話,更沒有搖頭和點頭。
“快點回去吧,等下讓人看到了會以爲我就是那個侵犯你的色魔。”方澤文彎下身再次將外套的拉鍊拉上,緊緊的鏈子連李晴天的脖子都圍上了。
就這樣一路上我們誰都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他一直就走在前面,握着李晴天的手腕走着,漆黑的路上,只有我們彼此的心跳聲在馬路上回蕩,直到回到了李晴天的家。
“進去吧。”方澤文終於放開了李晴天的手。
“包在你那裡。”李晴天小聲地指了指他手上擰着的手包。
“給。”方澤文將手包遞過給李晴天,打開手包伸手進去左摸右翻地尋找着鑰匙。
“能找到嗎?還是沒有帶鑰匙?”方澤文將身子靠在門邊上問。
“我有帶的,太黑了,找不到。”李晴天繼續在包裡左右摸索着。
“我來吧。”方澤文往前走了一步,整個身子靠了過來,低下頭也將手放進了手袋裡摸索着。
在胡亂的翻找中,李晴天的手指不經意地碰到了他那粗壯的手指,一絲滾燙的感覺從指尖傳來,李晴天猛地將手抽了出來。
“我來找吧。”方澤文一手拉開手包的開口,一手繼續在裡面摸着。
“我記得了!”李晴天突然大叫了起來:“我怕我自己會弄丟鑰匙,所以鑰匙放在包裡的小隔層裡。”
“記得了就不要那麼大聲叫,三更半夜了,你的聲線原本就好像是那些沒有發育的十四歲女生一樣,又尖又高,俗稱的小雞聲線就是你這樣。”方澤文拉開了包裡的小隔層拿出了鑰匙。
“什麼叫沒發育的小女生,我都28了,還沒發育?!”李晴天抗議地反駁着說。
“我不是說你的身體沒有發育。”方澤文說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晴天:“是你的聲線還沒有發育完全,好嗎?聽話要聽重點,進去吧。”他將鑰匙放在李晴天的手裡。
李晴天將鑰匙插進門的鑰匙孔裡,左右扭了一下,門開了。
“外套還你。”李晴天利索地脫下外套扔到他的胸口前。
“那肯定要,這麼冷的天我還要回去了。”方澤文將外套穿在了身上,不禁打了個哆嗦。
“你走吧。”李晴天已半個身子走進了屋內。
“你關門吧。”方澤文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上。
“ANDERW,”李晴天輕聲地叫了他一下,頭探出了門外。
“嗯?!”方澤文擡頭看着李晴天。
“謝謝,晚安。”李晴天說完便啪的一下將門關上了,背靠着門板上,覺得心跳得異常的快。
快速地跑上了二樓陽臺躲在大大的向日葵風車後面看着方澤文遠去的背影,一顆懸着的心才慢慢地緩了下來。
洗了一個熱乎乎的熱水澡,李晴天躺在大大的牀上閉上眼睛便浮現出方澤文剛纔那嚴肅的表情。爲什麼要這樣發狠地對待我?這一個新來的上司有些奇怪更覺得有些無奈,我和他之間就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他的過分關係讓我略嫌煩悶。對於李晴天這隻職場上的菜鳥而言,又該如何應對呢?
抱着懷裡的被子就像是抱着心中的苦悶一樣,酒勁一上來,呼呼大睡。
宿醉最是招架不起,頭痛欲裂的李晴天還是聽着鄭容和的歌聲爬起了牀。隨意地換了一身稍微妥當的衣服,白色的T-SHIRT和藍色的牛仔褲,載套上一件黑色的短外套,無精打采地擠上了公交車。
打了一個呵欠,坐在車後的椅子上,半枕着手臂,眼睛看外面的東西都是模模糊糊地。
“SUNNY,早。”一把熟悉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李晴天扭過頭看了一眼,原來是方澤文。
“HI,ANDERW。”李晴天完全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還繼續打了個呵欠,伸一下懶腰。
“你看看你…….”
“行,你別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很累,真的很累。”
“吃早餐了沒?”
“沒有。”李晴天搖了搖頭。
“給你。”方澤文將手裡的菜肉包和一保溫瓶遞給了李晴天。
“這是什麼?”李晴天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東西。
“早餐和蜂蜜水,今早起來頭痛吧?”
“嗯。”李晴天點了點頭。
“那趕緊喝了。”李晴天接過方澤文的早餐一邊吃一邊喝着蜂蜜水。
“小心,別噎着。”
“哦。”李晴天發出了一個簡單的符號:“爲什麼你那麼清楚?”
“年紀比你大,生活閱歷也比你多,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也經常喝醉酒。”
“失戀吧?”李晴天隨口一問。
“吃你的包子,哪有人那麼多廢話。”方澤文靠在椅背上,再也沒有理睬李晴天。
就這樣李晴天吃着的早餐,他依舊默默不語地坐着,我們回到了公司。剛坐了下來,打開了電腦,曾傑便走了過來:“晴天,你怎麼和他一起回來?”
“就公交車上遇到。”李晴天輸入了電腦的密碼。
“你的車呢?”
“昨夜喝酒了不能醉駕,停路邊了,今晚下班了再過去開回來。”
“哦,昨晚有看到合適的嗎?”
“有也不告訴你。”其實心裡明明清楚根本就沒有合適的,可是女人的嘴有時候就是這麼硬。
“這個給你。”曾傑將一保溫壺放在我的桌子上。
“這是什麼?”李晴天看着好看的瓶子花紋,是好看的粉紅色KITTY貓。
“生薑水,昨晚去酒吧了肯定多少都會喝酒吧,所以給你準備的。”
“謝謝你,傑。不過剛纔我已經喝了蜂蜜水,現在飽得很。”李晴天摸了一下脹脹的肚子。
“沒事,留着晚點喝吧。”
“謝謝,等我喝完了再把瓶子洗乾淨還你。”李晴天對着曾傑笑着說。
“你不還也沒關係,這壺你喜歡就送你吧。”
“那怎麼行,行吧,我會洗乾淨還你的,忙去吧,等下ANDERW看見了會以爲你偷懶就不好了。”李晴天后半句話放小了聲音,因爲害怕被身後的男人聽見。
“嗯。”曾傑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工作。
一整天在混混沌沌中結束了工作,卻在快下班時接到了林燕曼打來的電話。
“晴天,今晚緊急集合。”林燕曼在電話那頭大聲地說。
“爲什麼集合?”只要我們四個人當中有發生大事都會緊急集合商議。
“反正今晚7點半老地方老房間等。”
“哦。”李晴天應了一句便掛掉了電話。
“SUNNY!”方澤文在辦公室裡大喊了我一聲。
“ANDERW,什麼事?”李晴天立馬推門進去了。
“關門進來再說。”
“哦。”我將身後的門關上了。
“你今晚有空做家教了嗎?”
“嘻嘻……”李晴天揚起嘴角誇張地笑了笑,連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根線:“沒有。”
“又去酒吧?你這個老師不稱職。”
“不是去酒吧,今晚我們姐妹團召開緊急約會。”
“還緊急約會那麼厲害,那就不妨礙你,可是你這老師真的當的…….”方澤文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明晚肯定可以,我保證。”李晴天對天豎起了三根手指。
“我先聽着,下班吧。”方澤文站起了身穿上了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
李晴天也跑去昨晚的酒吧門前開回了藍色寶貝小車去了我們常去的韓國自助餐料理。
“你好,小姐,請問幾位?”
“訂了房間,釜山房。”
“好的,請跟我這邊來。”服務員引領着李晴天去到了房間。
一推門便看到了鄒綺麗正在擦着眼淚,李晴天關上了門,脫下了鞋子坐在榻榻米上問:“怎麼了?”
“被男人騙了。”林燕曼替鄒綺麗說着。
“什麼意思?”
“那個周志文你知道吧?”歐陽鑫問。
“嗯,昨晚還見過面了,長得挺斯文大方的。”
“他是個騙子!”鄒綺麗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哭訴。
“怎麼了?騙人還是騙財?”
“人財都沒騙走。”歐陽鑫繼續補充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