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愛是最大權利_21.你可不可以不走

“你請?”

“好啊。”

“你都不知道我想要吃什麼就那麼容易答應了?就不怕我等一下把你全部的家當都吃光光。”歐陽賜尚開着玩笑說。

“我們這種窮光蛋,吃了霸王餐沒錢給就洗碗唄……….”

歐陽賜尚聽了心裡一樂便哈哈大笑了起來,自從方澤文拐走了李晴天后的好幾天裡,他都不曾那麼開懷地笑過。

“那我等一下開車過來接你。”

“你不是被吊銷駕照了嗎?”

“你不在的這幾天我都是自己開車。”

“你是活膩了,是吧?遇上交警我看你怎麼辦?”

“看到了交警我加油直接就衝過去。”

“你這個………”李晴天一下子對於歐陽賜尚也是無語了。

“好了,我現在就過來找你吧。”

“我在家等你。”

兩人都裝作若無其事地和平常一樣談話,好像各自心底裡的刺都拔得一乾二淨。李晴天換了一身淺綠色的連衣裙,化了一點淡妝便安安靜靜地坐在家裡等候歐陽賜尚了。

六點半準時的門外的鈴聲響起,李晴天拿起了手袋關上了燈便開門出來了。幾天沒見,歐陽賜尚打扮什麼的雖然都和平常一樣,但李晴天能從他的眼裡看出一絲憔悴和落寞,以及他現在看到自己微小的神情。

看着李晴天這麼注視着自己,歐陽賜尚把一條手臂放在門框上,微微地擡起臉問:“怎麼?現在看到我是不是開始後悔跟了ANDERW?”

李晴天低下頭淺淺地笑了一下便伸手關上了門,她對着歐陽賜尚攤開了手掌說:“車鑰匙給我。”

歐陽賜尚乖乖地把褲袋裡的鑰匙遞給了李晴天,兩人坐上了車,李晴天便啓動車子了。車停在了一家小小的火鍋店前,依然選擇了兩人都喜愛的麻辣火鍋作爲晚餐。

歐陽賜尚拿了兩罐冰凍的啤酒放在桌子上,李晴天瞄了一眼說:“我可不想要醉駕被吊銷牌照,所以我不喝。”

歐陽賜尚又起身從冰櫃裡拿了一罐無糖的烏龍茶放在桌子上,李晴天便開心地打開喝了一口。老闆把一盤大閘蟹和蝦子端了上來,他看了一眼熟悉的歐陽賜尚和李晴天便熱情地說:“兩位慢慢吃啊。”

歐陽賜尚細心地把一隻剛熟的大閘蟹撈了上來放在盤子上,他動手想要將它拆開卻被燙了一下。李晴天坐在一旁樂呵呵地笑着說:“你這個細皮嫩肉的怎麼拆?放一旁先等涼了再吃。”

“還不是怕你餓着………”歐陽賜尚喝了一口啤酒嘀咕了句。

李晴天也喝了一口烏龍茶問:“你真的要回去?”

“你和ANDERW和好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同時開口問,互相又相視了一笑。歐陽賜尚開口先說:“你先問。”

李晴天卻又失去了剛纔要問的勇氣了,她再次低頭喝了一口烏龍茶。歐陽賜尚眼看螃蟹也涼了,他拆了螃蟹把裡面金黃色的蟹膏和和肉挑出來放在她的碗裡順便也對服務員說了句:“這邊麻煩來一碗白飯。”

歐陽賜尚知道李晴天最喜歡的就是蟹膏拌白飯,李晴天紅着雙眼擡起臉望着歐陽賜尚說:“謝謝你,D*E。”

歐陽賜尚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問:“不是該喊我叫哥哥嗎?”

“你可不可以不走?”

歐陽賜尚收起了剛纔還在微笑的神情,他沉默地喝了一口啤酒說:“你是知道的,我喜歡到處去。”

“那是因爲以前的你沒有家,可是現在你有了………”

家這個字對於歐陽賜尚來說是如此的陌生又複雜的存在。歐陽賜尚苦笑了一下把白飯倒進了蟹膏裡攪拌了一下便放在李晴天的面前說:“我又不是永遠都不回來,只是還想再外面走走。”

“那你打算去多久?”

“時間不一定。”

李晴天知道他那顆非走不可的心是如此的堅定,也知道自己再多做挽留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和意義。還不如把握現在可以相處的時光,她也撈了幾塊麻辣凍豆腐放在歐陽賜尚的碗裡,因爲他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個無辣不歡的人。

把喝得微醉的歐陽賜尚送回了家,李晴天正要轉身離開時腳邊不小心踢到了一樣硬邦邦的物體。可由於是關燈的關係,李晴天捂着還在疼痛的腳趾頭,單腳跳着過去打開了燈才發現歐陽賜尚的家亂七八糟,完全都不成個樣子。酒瓶、畫筆、畫架顏料全部都散落在地上,這對於一向愛好乾淨整潔的他來說太不可思議了。李晴天彎下身撿起了一隻用過的炭筆,很顯然這支筆是被人硬生生地掰斷的。李晴天再擡起頭看了看白色牆紙上亂塗亂潑的顏料,歐陽賜尚很明顯地就是發脾氣而不是進行創作,他究竟發生什麼事呢?

李晴天記得以前的歐陽賜尚畫畫時總是一臉的認真和專注,可是就現在看來他更多的是憤怒,爲什麼他不能安靜地畫畫呢?再加上他急着辭職離開,李晴天猜到他必定是隱瞞了些什麼。

李晴天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呼呼大睡的歐陽賜尚,眼看現在怎麼問都不可能問出結果,所以她替他蓋好了被子便下樓開車走了。

纔剛把車子停在了家門口不到一分鐘便看見門前有一個高大的背影,她下車走近一看才知道是方澤文來了。

方澤文瞄了一眼那粉紅色豹紋跑車,原本平靜的臉上便變得有些嚴肅了。李晴天把車鎖好笑着朝方澤文的方向走去:“怎麼這麼晚了?”

方澤文跟着李晴天一起走進了屋內,方澤文把門關上了便開口問:“你今晚和D*E在一起啊?”

“嗯,和他吃晚飯。”李晴天坐在沙發上,不以爲然地把手袋丟在一旁。

方澤文把她的手袋撿起來放好,坐在她的身旁問:“爲什麼要和他一起吃飯?”

李晴天有些犯困地打了個呵欠說:“他要辭職回N國了,這事你知道嗎?”

“今天剛回公司就知道了。”

“你說好端端的D*E他爲什麼要走呢?而且爲什麼要辭職呢?”

面對李晴天一連串的問題,方澤文也是一臉愕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李晴天感到自己現在這樣問方澤文好像也有些過份,畢竟他纔是自己的男朋友。所以李晴天突然冷靜了下來,安靜地坐在一角。方澤文摸了一下她的頭說:“SUNNY,別想那麼多了,早點休息吧。”

“哦。”李晴天點了點頭,方澤文也跟着李晴天一起走上了二樓,李晴天回頭卻看了他一眼問:“你怎麼不回去?”

“在這裡睡一晚可以嗎?”

“不行。”

方澤文可不管那麼多急急忙忙地跑進了她的房間,直接便躺在牀上。李晴天跟着也衝進了房間,伸手拉了他一把的衣角說:“趕緊下來,髒兮兮的別躺在我牀上。”

方澤文擡起頭笑了笑說:“我在公寓洗澡了纔過來的。”

“那你回你的公寓去,又是你自己說讓我早點睡的。”

方澤文伸手拉了一把李晴天,她整個人便倒在了他的身上,方澤文緊緊地摟着她說:“一起睡嘛?”

“不要,這是我家!”李晴天發出了嚴厲的逐客令。

方澤文依然是一臉無賴的地笑着問:“你的房子還剩多少房貸?”

“你問這個幹嘛?”

“剩下的我替你付了吧?”

“開什麼國際玩笑,七十多萬一次性付完………”

方澤文沒有再開口說話,李晴天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她連忙補了一句:“ANDERW,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嫌棄你沒錢……..我知道你有一個爸爸需要照顧………我………”

“我不想你爲了還房貸那麼辛苦,具體還剩七十幾萬?給個數我吧。”

李晴天看着方澤文那麼認真地問,反倒是自己不好意思起來,她小聲地說:“ANDERW,我不需要你替我還什麼房貸……..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方澤文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說:“又說些逞強的話。”

他拍了一下她翹起的臀部說:“洗澡吧。”

“那你回去啊……..”

“都說了今晚不回去了,那裡只有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是賴定在這裡的了。”

李晴天看方澤文的眼神那麼堅定,她也沒好氣和他再爭辯什麼便起身拿起了睡衣去洗澡了。

方澤文打量了一下她的書架,全是一些自己看不懂的書籍,無聊的他拿起了一本熟悉的《小王子》翻了翻。他打了個呵欠擡起頭看了看鬧鐘,李晴天已經進去洗了半個小時了,他決定去敲一敲浴室的門。

“SUNNY,怎麼那麼久?”

“在穿衣服了。”

“還以爲你在裡面暈倒了。”

李晴天拉開了浴室的門,熱水的蒸汽從浴室裡冒出來飄散在李晴天的身上。她乾淨的皮膚,圓圓無辜的雙眼,微微翹起的紅脣,穿着那一件白色的睡裙。她就像是天上掉落在地上迷路的小天使,方澤文一時竟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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