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歌齋辭,御代與泉,祝祭於舞,神饗不卒,此有祭舞,永葆豐瑞,齋宮之辭,以介景福。”
清亮而哀傷的曲調幽幽傳來,是一個從未聽過的美妙女聲。
“這是什麼歌?”秋霜月細細聽着,問道。
那未知的聲音便停止了演唱,笑了笑,“是鎮魂歌哦。”
鎮魂歌?什麼鎮魂歌,爲誰而唱的鎮魂歌?
“爲什麼要唱這種東西,有人去世了嗎?”秋霜月不解。
“我想大概是吧,呵呵呵呵……”那聲音發出了詭異的笑聲。
秋霜月有些疑惑,還想問些什麼,卻被那聲音所打斷。
“哎呀,原來你不是這裡的人啊,那小女子失禮了,請回吧。”那清脆的女聲突然有些驚訝。
這是秋霜月所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什麼?”
秋霜月睜開眼睛,眼前是灰暗的天花板。
“原來是夢嗎。”他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機。
迷霧信者依然沒有回他的信息。
“也罷。”
他的遊戲艙便是他的牀。秋霜月嘆了口氣,索性直接拉上了艙門,進入了遊戲之中。
……
“燃燒彈裝填!”
守護者拔地而起,將無數齒輪兵一掃而盡。很顯然,他們在進攻時並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場景。
教皇瑾瑜明顯也沒有想到守護者能恢復的這麼快,但她明顯還保持着鎮定,理智地下達了命令。
“發射!”
六艘艦船的所有炮管鎖定着守護者身上的幾乎每一個角落。
守護者怒吼着,包裹着翠綠琥珀的巨大枝條向着天空猛力揮擊。
“榮耀壁壘!”教皇五指大張,一面戰艦般大小的光鑄盾牌瞬間展開,出現在了守護者枝條攻擊的軌跡上。
‘砰!’兩者劇烈地碰撞在了一起,空氣間震盪出的波紋竟讓漂浮於空的凜斯雷特都搖晃了幾分。
無數的炮管濺射出飛揚的火舌,將漫天的飛彈如同萬箭齊發般灑向守護者的巨大軀體。
凜斯雷特高舉法杖,身後的黃色元素石亮起。
“詠唱解除·淨土龍捲!”
承載着地面無數屍體的大地隨着黃色光芒的閃耀緩緩隆起,逐漸化爲了如同龍一般的形狀。
無數的小石塊和泥土也隨着這個趨勢漸漸合攏,化爲了土石巨龍的一部分。
凜斯雷特揮舞起手中的法杖,指揮着巨龍的行動。
土龍一聲咆哮,衝向了漫天的飛彈。
“想用這個東西來阻擋我們的炮彈嗎?未免太不實際了點。”瑾瑜站在船頭望着下面發生的一切,哂笑道。
土龍身姿靈活,穿行於飛彈之間。
它的目標並不是那些飛彈。
而是天上漂浮着的六艘艦船。
巨龍一聲咆哮,衝向了艦隊尾部的一艘飛空艦。
“糟了!“
以瑾瑜的力量,她根本無法保護到尾部的那艘艦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條巨龍衝向那艘飛空艦。
‘轟!’
巨龍徑直衝向了那艦的螺旋槳部分,直接將其船底開了個大洞。飛空艦頓時冒出了陣陣濃煙,朝着地面加速落去。
“什麼啊,原來是豆腐渣工程嗎?”望着那條耀武揚威的巨龍,凜斯雷特不禁笑着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在他的身後,無數的燃燒彈同時炸裂在了守護者身上。
一時間,火光沖天,直逼穹蒼。
就連艦船之上距離守護者甚遠的瑾瑜都感受到了那棵火樹傳來的熱力。
“呼……”瑾瑜沒有回頭再看那巨龍,而是一臉玩味地望着下方的凜斯雷特。
“看着你的守護神樹在火焰中灰飛煙滅吧!”
瑾瑜大笑着道。
又一艘艦船被咆哮的巨龍擊落,巨龍吼叫了一聲,散成了一堆沙土。
看來是解體了。
“哦,是嗎?”凜斯雷特也露出了同樣玩味地笑容。
“你?”瑾瑜有些不解,在這一壓倒性的局勢下,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好好看着吧,蠢女人。”凜斯雷特法杖輕揮,覆蓋着神樹的琥珀塗層便熔化開來,包裹着重重的火焰沉入了地下。
失去了琥珀的保護和水簾的包圍,樺的完整姿態又再次呈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你!!!”瑾瑜見此局勢,一時有些氣不過,歇斯底里道,“燃燒彈再裝填,給我開火!燒了那個破樹!”
“省省吧!”凜斯雷特大吼道,“看看你們的炮管再喊這句話吧!”
聽聞此言,瑾瑜一時心驚,飄下船頭去查看衆艦情況。
“這……這到底是?!”
瑾瑜的眼中充斥着迷茫和絕望。她所有飛空艦的炮管已經盡數被緻密的沙石完全堵死,假如還想開炮,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瑾瑜喃喃道,“那時的巨龍解體就是爲了堵塞我們的炮口嗎。”
瑾瑜張開五指捂住臉龐,如同精神病一樣地笑了起來。
“凜斯雷特啊凜斯雷特。”瑾瑜不知是笑是哭,“我當初就不應該放你來萬葉國,要是沒有你,萬葉國早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要是沒有你,守護者也不會拖延到被治好。”
“要是沒有你,那個邊緣長夜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凜斯雷特聽着教皇的話,溫柔地注視着她。
“瑾瑜,回去吧。”
“我們兩個早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回去吧。“
凜斯雷特向着她輕輕伸出了左手。
瑾瑜放下了捂住臉龐的手,露出了一雙血色的眼。
“不!“
“絕不!”
“今天不是它死,就是我亡!這個守護者必須死!”
瑾瑜挺直背脊,傲然站立在艦隊之下,朝着守護者揮出權杖。
“所有艦長聽令!”
“棄船!自殺式攻擊!目標守護者!“
……
秋霜月上線後,看到的是軍營中一片百無聊賴的景象。
“你們怎麼都坐在這兒,難道不應該去戰場上贏得榮耀嗎?“他對着一個他的公會成員不解地問道。
那人擺了擺手,“別提了會長,我們教皇帶着她的一彪人馬攻打對面的守護者去了,現在兩國之間都在休戰呢,就等着那邊打完了。“
“守護者?!“秋霜月心頭一驚,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該死,爲什麼問題總是發生在那個地方呢?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彷彿命運被捆綁在了槐城一般。
“是啊,我們這些人想過去增援也沒辦法,畢竟太遠了,而且中間還隔着幾個森林。”那人又嘆了口氣。
“所以我說啊,會長……嗯?會長呢?”
那人剛想擡頭說什麼,卻發現秋霜月已經消失了。
只留下營帳的門簾微微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