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暗花火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失態。
大概是是因爲突然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人物和榜上有名的人物吧,從今天上線開始,她就已經連續因爲兩名男性而失態過了。
至於是哪兩名,這裡大概也就不必贅述了。
“所以,爲什麼你管自己叫前光環公會會長?”
在仔細地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和理智之後,宵暗花火對着面前的秋霜月問出了一個她比較關心的問題。
至於劍豪這個職業,她大概也不打算向秋霜月解釋了。
“宵暗花火啊。”見她問出了這個問題,米利特斯便也開口說道,“這便是他這次過來的原因,同時也是我剛纔說他是長期合作對象的原因。”
“沒錯。”秋霜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被公會開除了。”
開除?
宵暗花火的精神似乎在聽到這個詞的一瞬間震動了一下。
這說不通啊。
堂堂玩家排行榜第一的角色,同時也是光環公會的會長,怎麼會被開除呢?這怎麼可能呢?
“可……”
“先別激動。”然而,正當宵暗花火想要就這個問題展開追問的時候,秋霜月卻先行伸出了手,阻止了她的追問。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等我先說完,號碼?”秋霜月笑着,將食指放在了脣邊。
號碼?
雖然宵暗花火明白秋霜月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但是這句尾的一句號碼卻讓她有些無法理解。
號碼是什麼意思?聯繫方式?想要我的line號碼,好以後現實中聯繫?
不好吧,我還沒有把現實生活暴露給網絡的打算,雖然風俗業只是我的求生之道而已,而且我也是持證上崗……但是總不免讓別人戴上有色眼鏡來看我。
“啊不好意思。”
正當宵暗花火還在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秋霜月卻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腦內劇場。
“什麼?”宵暗花火睜大眼睛,看着秋霜月,不知他是否是在準備正式向她詢問聯繫方式。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可能是翻譯系統出了點小問題,也有可能是語音識別不太對,我剛纔好像發了奇怪的詞給你。”秋霜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讓我重新複述一遍剛纔的話,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等我先說完,好嗎?”
(注:‘好嗎’和‘號碼’雖然在中國是常見的口誤,但是被翻譯成日文之後就會變成‘いいですか?’和‘番號’兩種天差地別的東西,因此宵暗花火無法理解秋霜月的中文常見口誤。)
……
在擺脫了剛纔因爲翻譯系統失誤而出現的窘態之後,宵暗花火也總算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而秋霜月也得以繼續解釋他的來歷。
“其實我是自願退出公會的,所以硬要說的話,算是我自己開除自己。”秋霜月坐在椅子上,姿勢規正,語氣平靜。
“誒……?”宵暗花火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答案,於是她便再次追問道,“可是爲什麼啊,是光環公會不好,還是說,你厭倦了以前的生活?”
“都不是。”秋霜月搖了搖頭。
說着,他便直接站了起來,並掃視了這會議室一圈。
“你們覺得,驅使你們從一個單人玩家轉變爲公會成員的初衷和動力是什麼?”
秋霜月看了看在場的三人,拋出了一個問題。
“……”盧布盧姆陷入了沉默,他並沒有第一個回答,而是思考了起來。
“是一種歸屬感和團結感吧。”米利特斯倒是比較迅速地給出了答案,“在我剛開始玩網絡遊戲的那段時間,我就一直很喜歡和其他人組隊,因爲總覺得一個人很不安全。”
“那你呢?”秋霜月將目光放在了宵暗花火的身上,尖銳的問題也漸漸逼近着。
“這……”宵暗花火不敢和秋霜月對視,她感覺現在的秋霜月就像是國中生時期的她的老師一樣,只要一個問題回答不上來就會落入地獄深淵。
“如果非要說的話……”宵暗花火的目光躲閃着,尋求着可供藏身的角落,“那我覺得,對於我來說,就是一種從衆心理和想要找一個庇護所的感覺吧。”
“詳細講講?”秋霜月微笑道。
“啊……真是的。”宵暗花火嘆了口氣,隨手拉了一根椅子坐了下來,並靠在了椅背上,活像個太妹。
“你到底瞭解這片地方什麼呢?”宵暗花火的態度似乎在這追問下漸漸地變回了平時的她,“你知不知道這片神棲之地之前是什麼樣子,在有了這些個組織之後又是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秋霜月誠實的說道。
“在這些什麼所謂的‘神棲’、‘南宮’等亂七八糟的組織接管這片地方之前,這裡本來好得很!”宵暗花火是從內測版本就一直玩到現在的老玩家,所以對於這片土地的事情她再清楚不過了,“就是因爲這些人總是喜歡搞幺蛾子,所以現在神棲之地才變成了這副鬼樣子,而如果一個單身玩家想要在這片鬼地方生存下去的話,他就必須得投靠一個組織,不然的話他便根本玩不下去。”
“等等。”聽到這裡,秋霜月突然打斷了宵暗花火的發言,“你剛纔說,這片地方變成了這副鬼樣子……指的是什麼?就我看來,神棲之地看上去似乎比我們那邊要好很多啊。”
“那只是表面上。”宵暗花火的表情有些略微的扭曲,看上去似乎是剛纔的那一通話開啓了自己的某個按鈕,“而且,再說了,身爲一個外來人,你肯定沒有去過神隕之所吧。”
“神隕之所……?”秋霜月皺了皺眉,顯然是並不知道這個詞彙所表達的含義。
“你們剛纔到底都聊了什麼?”宵暗花火見秋霜月一問三不知,便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兩位副會長,“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十分抱歉。”兩位副會長深深地低下了頭。
不知道爲什麼,每當宵暗花火進入這種狀態的時候,這些副會長就像是看到了暮雨一樣,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