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
隨着兩道清脆的響聲,南宮早夜和瑟爾身上的骨牢也應聲而斷。
“呼,看樣子我沒來晚。”
邊緣長夜手中握着一把明顯是臨時投影出來的光劍,看着毫髮無傷的兩人輕舒了一口氣。
“不過你如果要是再晚來一會兒的話,我們大概就會沒命的吧。”南宮早夜把那些還依然粘在自己身上的骨頭碎片一一撿開,並一邊頭也不擡地說道,“秋霜月可能是感覺到你來了才匆忙撤退的。”
“我就知道是那小子。”邊緣長夜看着一旁草木被強行分開還尚未恢復的地方,搖了搖頭,“還好我直接趕了過來。”
“不過說到底,你到底幹嘛去了,星環師父人呢?”南宮早夜揉着自己被捆疼了的部位,一邊揉着一邊問道。
“他去找其他人去了,然後我因爲感受到了這邊的魔力流,所以先行過來看看,結果沒想到陰差陽錯的把你們給救了,也是運氣。”邊緣長夜聳了聳肩。
“至於你問我去幹什麼了嘛……這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邊緣長夜嘆了口氣,“我們還是安定下來再說吧。”
“好吧,那我們去正面戰場支援去了,你想要幹什麼隨意,只要保證你做的事情是對我方有益的就行了。”南宮早夜站到了瑟爾的旁邊,對着邊緣長夜微微頷首,然後和瑟爾一起離去了。
“也對……現在畢竟已經是戰爭狀態了啊。”
邊緣長夜擡頭看着時不時有着星火飛過的天空,耳畔迴盪着刀劍的錚鳴和人羣的吶喊,不禁感覺有些不太適應這氣氛的突然轉變。
畢竟他是從從幻術中剛剛甦醒過來的人,有這種恍若隔世的症狀倒也正常。
現在的他,對自己進入搗亂者的幻術之後發生的事情幾乎沒有任何記憶,在幻境監獄和甦醒之後之間的這段時間裡,他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實感。
當星環把他的靈魂拼合完整,讓他重新能看見自己的時候,他所能記起的,依然還是隻有那個血肉模糊的世界。
不過這倒也不太礙事。
畢竟幻覺之中發生過的事情也的確不是什麼好事。
“呼。”邊緣長夜拍了拍自己的臉,“謝闌,把敵人最多的位置傳給我。”
“沒問題。”謝闌點了點頭,這是他這個人肉雷達的職責。
事實上,包括謝闌在內,邊緣長夜靈魂內的所有人也都在他被治癒之後失去了那段時間的記憶。
也就是說,唯一記得幻覺之內發生過的事情的,只有星環。
不過至於他願不願意說,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
銀季活的確實像個戰士。
沒有人能想到,原來駐守在月歌城的軍隊的人數居然有如此之多。
多到即便他們分出了將近百人來圍堵銀季和諾艾爾,在正面戰場上卻依然還能佔據優勢的程度。
此時此刻,銀季背對着諾艾爾,渾身上下都佈滿着鮮血和傷口。
那些鮮血裡,有一半都不是他的。
“一會兒我對着他們人少的地方……再發起一次衝鋒,然後你就從那兒逃出去,逃去大本營。”銀季雖然遍體鱗傷,但是腰桿依舊筆直,他手中的大劍杵在地上,沒有任何一個月歌城的士兵敢於獨自向前,和他硬碰硬。
“援軍……就不要叫了。”銀季用自己能夠擠出來的體力微弱地搖了搖頭,“我們的正面戰場現在也不好過,畢竟法師倒下了一大片……怎麼說呢,我們的部隊突然由攻勢轉變爲了守勢,這也的確不太好過啊。”
“別說話了。”諾艾爾將手放在了他的後背上,搖了搖頭,“於其有這個精力讓我逃跑,不如省點力氣多殺幾個,這樣的話我大概還會高興一點。”
“我知道……我知道。”銀季緩緩轉動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開始漸漸朝他逼近,準備發起下一次衝鋒的士兵們,“但是如果你能活下來的話,我會更高興一點啊。”
“就不能在這最後的關頭,容忍一點我這個不怎麼細膩的私心嗎?”銀季握緊了手中的巨劍,“我畢竟還是個不怎麼會說話的人吶。”
“敗給你了。”諾艾爾嘆了口氣,“難道你覺得我會忍心看着你獨自死去而我一個人高飛遠走嗎?我的朋友啊。”
“那麼,既然我們彼此都這麼固執己見,那就用最古老的方式決定吧。”銀季回過頭,看了他背後這個瘦弱的青年一眼。
“好啊,如果你非要決出個決定的話。”諾艾爾笑道。
周圍的月歌城士兵們一步接一步地靠了上來,他們正在將自己的距離縮短到和銀季的衝鋒有效距離。
“又是這種毫無新意的戰術。”銀季緩緩舉起了那隻沒有握劍的左手,和自己的肩頭平行。
“是啊,但是因爲人多,所以也極爲有效,不是嗎?”諾艾爾也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和自己的肩頭平行。
“看來時間不多了,準備好了嗎?”銀季笑道。
“當然。”諾艾爾的嘴角微微上揚,點了點頭。
“那麼——”
“剪刀石頭布!”
兩人把舉到自己肩膀位置的手同時朝着側面伸了出來。
這一突然的舉動差點沒把那羣包圍過來的月歌城軍隊給嚇懵。
然而,比賽的結果卻是平局。
兩個拳頭穩穩地連接着兩人的手臂,一晃也不晃。
“看樣子是平局呢。”諾艾爾的語氣似乎有些惋惜。
“是的啊,平局。”銀季也嘆氣道。
但是當看了看那圈又紛紛退散開來的月歌士兵時,他卻又鬆了口氣。
因爲剛纔他們一驚一乍的動作已經把他們給又嚇回去了。
“真是弱啊。”銀季掃視了一圈,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一堆人面對着我們兩個人到底有什麼好怕的。”
“畢竟你可是單槍匹馬消滅了他們幾十個人的狠角色啊。”諾艾爾拍了拍銀季的肩膀,“好了,廢話不多說,我們再來一次。”
“來吧。”
銀季的目光掃視着這羣不斷再次逼近歹徒,然後揮出了自己的手。
“剪刀石頭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