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叫回來到底有什麼事情?”秋霜月看着面色有些難看的玄學刻印,一臉苦悶地說道。
本來秋霜月正在萬葉基地進行管道鋪設的指揮工作,但當他收到了一封來自玄學刻印的緊急信件的時候,他就火急火燎地趕回來了。
在信上,玄學刻印並沒有明說是什麼事情,只是告訴秋霜月情況緊急,讓他趕緊回公會來。
對於這個小公主的請求,秋霜月一般來說是不會怠慢的,而且玄學刻印發送的又是緊急信件,所以秋霜月便立刻踏上了傳送陣趕了回來。
“輝光沙漏不見了。”玄學刻印指了指那個空的座位說道。
聽了這話,秋霜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說大哥,人家跟你又不是一個時區的,你看不見他很正常啊。“
“不是!“玄學刻印喊道,”如果事情真的這麼簡單我就不用把你叫回來了。“
“好好好,你慢慢說,我聽着。“秋霜月索性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然後仰頭看着玄學刻印,等待着她的高論。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四點鐘,這個時間也正好是他們那個時區的活動時間,所以你剛纔的那句話可以排除。“玄學刻印緩緩道,”如果只是平常的時差錯位還好,但是我已經有三天沒有見到過他了,這三天裡,無論我什麼時候上線,他的人都不在,但是好友列表裡卻顯示在線。“
“那也就是說……“秋霜月彷彿若有所思,“他在遊戲裡失蹤了?”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玄學刻印點了點頭,”哪怕現在他的狀態也依然還是在線,不過我想要說的不是失蹤,因爲我找到了他的所在位置。“
秋霜月聽了這話,撓了撓頭,“那既然你找到了,還叫我回來幹嘛?“
“因爲在我們公會裡,只有你纔可以把他救出來啊!“玄學刻印把手往窗外一指,指向了旁邊的光環教會。
秋霜月看着教會的白色樓房,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輝光沙漏他被教會的人抓走了?!“
玄學刻印無力地點了點頭。
“可是……爲什麼?“秋霜月有些摸不着頭腦,“爲什麼教會的人要把他帶走?他犯了什麼過錯了嗎?”
“聽說是擴散謠言罪和私闖教廷罪。”玄學刻印嘆了口氣。
“不,不是,這個私闖教廷罪我信,但是擴散謠言罪……這個他應該做不出來吧,我看他也不像是這樣的人吶。”秋霜月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沒錯,我也這麼覺得。”玄學刻印點了點頭,“所以我才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有鬼,在這背後肯定是有什麼冤情存在的。”
“那你爲什麼沒有去替他求情呢?”秋霜月問道。
“我要是能進去的話,還用得着把你叫回來嗎?”玄學刻印白了秋霜月一眼,“我又不是光環教會的內部成員,在我們公會裡,只有身爲教皇直屬騎士的你纔有資格進入教會的內廷啊。”
聽了這話,秋霜月也只能頷首默認。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去看看吧。”他託着下巴說道,“希望那些抓住他的神職人員們不要太過於刁難我纔好。”
玄學刻印笑了笑,“我想應該不會的,你身爲瑾瑜教皇的直屬騎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瑾瑜以外誰還敢命令你做什麼?更別說刁難你了。”
“那我現在就去吧,事不宜遲。”秋霜月聽了這話,便立刻站了起來,“輝光沙漏這傢伙被關在哪兒了?”
“異端審問所。”玄學刻印攤了攤手,顯得有些無奈。
“異端審問……這他媽不是胡鬧嗎!”聽見這名字,秋霜月頓時有種想要砸點什麼的衝動,“那纔是瑾瑜的直屬部隊,在裡面的人都是一羣女瘋子啊,他真的被關在裡面了?!”
“千真萬確。”玄學刻印嘆了口氣。
“該死。”秋霜月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他到底是怎麼惹上這羣人的?”
“太過於具體的事情我自己也不太明白,但我確實聽那個神官這麼說過。”玄學刻印的心情顯得也有些低落。
但凡在光環教會裡呆過一段日子的人,都會對異端審問所這個名字感到心懷畏懼。
能夠進入審問所的人,都是被瑾瑜特別選中的戰鬥修女,而當這些修女進入審問所之後,就會開始爲期三個月的瑾瑜式訓練。
在這三個月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夠離開審問所,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選擇退出,她們唯一的道路,就是捱過這三個月,然後脫胎換骨,成爲只爲瑾瑜而生的人形兵器。
之前提到過的重雲蔽顏和死音之冠就是異端審問所中的一員。
沒錯,也包括瑾瑜身邊的那位戰鬥侍女,珠粒子。
可以這麼說,這羣異端審問者,她們就是年輕時候的瑾瑜。
“明白了。”秋霜月最終還是放下了自己的手,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我一會兒就去異端審問所看看他,希望他不要有事情纔好。”
“他能有什麼事情,他可是玩家。”玄學刻印想當然的答道。
“你以爲……在虛擬的世界裡,就沒有東西可以對付玩家了嗎?”秋霜月回過頭看着玄學刻印,語氣陰冷而恐怖。
“玩家所能依靠的,無非只有一個復活點罷了。”秋霜月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把這個復活點拿掉,玩家連個屁都不是。”
“在這裡安靜呆着等我回來。”秋霜月扔下一句話,然後推開大門離開了光環大廳。
玄學刻印呆呆地站在原地,彷彿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敲了一下。
也許剛纔的那番話語爲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也說不定。
“復活點……是嗎……”她重複着這句話,坐了下來,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
“秋霜月大人午安。”
“秋霜月大人您好。”
“秋霜月大人……”
秋霜月走在教廷內部的小道上,無心理會那些衝着他打招呼的人。
他的目光平視着前方。
他知道,沿着這條道路一直走下去,就會看見一棟黑色的房子。
那是在教會衆多白色之中,唯一一隻黑色的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