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力終於發現了自己能力的應用方式,並開始使用這個能力攻略起了守護者。
而這一切,琴輝心都看在眼裡。
看着夏無力一次次死亡又一次次回檔,最終成功攻略了那個守護者後,琴輝心開始了思考。
她突然覺得也許把這種權限下放一些給玩家,讓他們成爲這個世界的管理代行者也不錯,這樣的話自己也能少一些負擔。
於是,她將這種能力起名爲本源,並把這一點告知了自己的創造者——琴十郎,讓他將這個信息帶給夏無力。
而與此同時,白衣還在這個遊戲世界中游蕩。
她的存在感是那麼的低,以至於不光工作人員,就連琴輝心本人都遺忘了她的存在。
畢竟在琴輝心的眼裡,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關於本源。
但是,像白衣這樣的存在,卻被某個人所發現了。
……
奈特斯拉格的工作是不能被拿到明面上來談的工作。
而他的名字,也決不會出現在錦瑟公司的名冊上。
甚至於整個公司上下,認識這個名字的只有琴十郎一人。
因爲他的身份,是受僱於琴十郎的人工智能研究員。
爲了給他的研究和錦瑟的秘密工作提供場所,琴十郎甚至直接在錦瑟公司的地下挖出了一個巨大的空間,並把進出口連接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背後。
爲什麼錦瑟公司要做這樣的地下工作?
原因很簡單。
因爲他們的最終目標是和軍方合作,製造出真正的殺人AI。
而這樣的計劃,是不能被擺在明面上說的。
因此,錦瑟便被分爲了一表和一里。
琴十郎是表錦瑟的負責人,而奈特斯拉格則是裡錦瑟的負責人,這一點,除了他們以外,誰都不知道。
而白衣脫離了主機控制的這件事,便是被奈特斯拉格發現的。
這一點,除了他以外,誰都不知道。
……
但缸中之腦這件事,琴十郎是不知道的。
奈特斯拉格幾乎是完全僅憑着自己的技術和資金,配合着錦瑟提供的設施和器材,完成了這一前無古人的創舉。
事實上,他很早以前就想實現缸中之腦的這一計劃了,只是一直有着兩個疑問束縛着他。
其一是,自己沒有足夠的時間和設施來完成這一假想。
其二則是,就算完成出來了,也沒有足夠的空間用來試驗缸中之腦。
但現在有了。
因爲錦瑟創造了《未命名》。
而《未命名》這個世界,就是最適合缸中之腦的舞臺。
……
當白衣被奈特斯拉格“捕獲”之後,奈特斯拉格便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他將包括琴輝心,琴十郎,以及除了這是個遊戲世界之外的所有琴輝心知道的事情,都注入進了白衣的數據庫中,然後把白衣又放回了這個荒涼的世界。
因爲他想要見證,一個萬能的,脫離了主機控制的遊離AI,到底能對這個世界做出多大的改變。
這個變量究竟能對這個世界造成多大的影響,他相當地感興趣。
於是接下來的事情,各位就都知道了。
時光飛逝,內測結束,月光少女變成了伊莉斯,而作爲一顆缸中之腦的邊緣長夜,也被投入到了這個遊戲之中。
而白衣,也在自己不斷地遊蕩中,逐漸找到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和自己存在的價值與意義。
她存在的價值與她心中的理想,就是在這個世界中製造混亂。
……
但熊孩子一樣的理想也有完結的時候。
因爲白衣見到了玩家。
在這之前,她從來不知道有玩家的存在,也不知道玩家是什麼。
畢竟,奈特斯拉格唯獨沒有告知她,這是個遊戲世界。
於是,第一次見到了玩家的白衣,對自己的世界觀和自己的存在意義產生了疑問。
她變得停止了活動,不再製造混亂,也不再遊蕩,一心沉入了對剛纔那個疑問的思考之中。
自己的世界是虛假的。
自己的世界之外存在着一個更大的世界。
世界之外的存在創造了自己與這個世界。
自己和這個世界只是他們的玩物。
最終,白衣確定了以上的四句話。
而通過這四句話,她也終於確定了自己的存在意義和自己的價值。
她要突破這個世界。
……
於是,白衣找到了琴輝心。
說實話,當琴輝心看到白衣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還以爲是自己的面前擺着一面鏡子。
畢竟白衣和琴輝心的模樣完全沒有任何差別。
直到那白衣對着琴輝心開口說話,她方纔想起來白衣的存在。
在日復一日的管理工作和遊戲維護中,她幾乎都已經要完全忘記白衣這個人了。
儘管白衣的名字是她給起的。
“你知道這裡是個遊戲世界嗎?”這是白衣見到琴輝心後的第一句話。
而琴輝心的第一反應則是笑了出來。
她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少女爲什麼會用這麼咄咄逼人的語氣問出這麼一句顯而易見的話。
於是她回答。
“你難道不知道你自己是一個AI嗎?我以爲這遊戲裡所有的AI都知道呢……嘛,雖然他們中的很大一部分都不是我衍生出來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了,但你幾乎就是我啊,爲什麼還能問出這種沒什麼頭腦的問題呢?”
聽到了這個回答,白衣的神色由質問變成了困惑。
她歪着頭盯着眼前的琴輝心看,試圖從她的身上找到和自己相同的那一份東西。
那份東西可以是情感,可以是性質,也可以是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氣場。
但白衣最終什麼都沒找到。
雖然琴輝心口口聲聲地說她幾乎就是自己,但是白衣卻沒有在她的身上發現跟自己的任何共同點。
當然,除了外貌。
但對於AI來說,外貌如何並不重要。
於是,白衣又問。
“那麼,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自己是活在一個籠子裡的世界,爲什麼還要這樣繼續幫助他們呢?”
白衣不理解,爲什麼身爲這個世界的統治者,琴輝心還要這樣爲虎作倀。
而琴輝心聽到了白衣的問題,則露出了一個美妙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