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20分鐘,房間重新歸於平靜。心滿意足的應奎隨手扯了張餐巾紙替女子擦拭身下的穢物,一邊壞笑道:“現在你該吃飽了,可以睡覺了。”說着,將擦髒的紙巾揉成一團,扔進了廢紙簍,並點燃一支香菸,邊麻利地套上內褲。
“奎哥,你再不睡會嗎?”女子眯着一雙媚眼,懶洋洋地問道,身體呈大字擺開,剛剛從愛河的激流中暢遊過的胸脯還在繼續起伏,看上去非常的放鬆。
應奎隨意地看着女子一絲不掛地躺在牀上的風景,穿好衣褲,回道:“我還有事情必須處理,你先睡覺,晚上等我回來好好收拾你,小妖精。”
說着,應奎又走上前在女子的胸口狠狠揉捏一番,順手在女子大腿根部摸了兩把,才戀戀不捨地走出房間。
大約20分鐘以後,吃過早餐的應奎出現在另外的一個房間。
這間房裡的氣氛和先前睡覺的房間比起來,簡直有天壤之別。整個房間只有15個平方左右的面積,一張窄小的單人牀就佔去空間的三分之二,並無其他擺設,顯得空空蕩蕩。
就在這間空空蕩蕩的房間裡,居然還窩藏着一個人。窄小的單人牀牀上有一個用被單包裹的身體,乍聽到有人走進房間,裹着被單的身體開始在牀上蠕動,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應奎關上門,打開燈,昏暗的房間頓時一片雪亮。
“咋樣,在這裡面是不是很舒服?”應奎嘻哈大笑地坐在牀沿,一邊打趣着拉開被單的口子,隨即從裡面鑽出一個蓬頭散發的女孩,嘴上纏着膠帶,眼睛裡滿含懼意,望着應奎不住地搖頭,繼續發出“嗚嗚”的聲音。
應奎愛憐似的撥開女孩臉上的髮絲,露出一張慘白的臉,眼角佈滿淚痕。在昏暗的燈光照耀下,這張蒼白的臉竟然是要夢婷。
要夢婷不是和應奎做朋友嗎,怎麼會被這樣捆綁?
與此同時,在盛豪大酒店的房間裡,單思華收到了高長江發來的短消息,內容如下:你在網踢壞的木門已經換成了不鏽鋼防盜門,還沒有發現婷婷的行蹤,機房裡面可能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聯繫。
看完這條短信息,單思華莫名其妙地感到一絲不安,具體是因爲什麼,卻也說不上來。本來單思華準備上午都窩在酒店房間裡養精蓄銳,高長江的這條信息令單思華睡意全無,索性起牀,點燃一支菸站在窗口,俯瞰市區的繁華,陷入沉思。
得知網絡空間網的機房門換成鋼化防盜門以後,單思華愈發堅信,機房裡隱藏着應奎重大的秘密,若是換成以前,單思華一定會奮不顧身直接衝到網去找要夢婷,但有了萬精油和楊大妹的這件事情以後,單思華已經學會了謀定而後動的道理,不想再做無謂的衝動。
爲了要夢婷的安全,爲了錢小紅的精神寄託,爲了高長江能夠得到原諒,單思華不得不認真思考,謹慎對待,妥善處理好要夢婷的事件。
待一支菸抽完,單思華也有了主意,他撥通了遊局長的號碼,詢問有關要夢婷蹤跡的情況。
電話接通後,沒有得到要夢婷的半點消息,卻聽到遊局長在電話裡發牢騷,埋怨單思華爲什麼要派一個毛頭小子跟着他,是不是不相信他會盡心盡力協助尋找要夢婷。
單思華苦笑連聲,對遊局長解釋說耗子並非是自己刻意安排的,只因爲他執意要跟隨到市區,才讓他跟着過去,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要夢婷已經和單思華鬧翻臉,就有可能對遊局長不利。要知道應奎是非常陰險的小人,如果從要夢婷口裡得知遊局長和單思華的關係,很有可能對遊局長下手。
要耗子跟着遊局長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擔心要夢婷萬一出現,遊局長一個人無法將其制服,有耗子幫忙會好很多。
自沙縣小吃門口的那一幕發生以後,單思華已經斷定要夢徹底淪爲了應奎的幫兇,想要對單思華下手。換着是其他人,單思華可以置之不理,一走了之。可要夢婷是要教官的女兒,單思華不能坐視不管,就算有再大的困難和兇險,都要想辦法把要夢婷從歧途上拉回到正道中。
從現目前的情況來分析,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先讓要夢婷離開應奎,避免應奎對要夢婷洗腦,繼續灌輸不良思想,避免要夢婷繼續受應奎的荼害。
單思華的長篇大論引起遊局長的不滿,只聽他在電話那頭打斷道:“算了,我現在正上班呢,懶得聽你這些解釋,我相信你就是。”
“嗯,遊伯伯,你放心,等把要夢婷的事情處理好,我們就去收拾小白那個混蛋。”單思華不忘遊麗的事情,接道:“遊伯伯,你上班,那小子呢?”
“我們昨天晚上回去以後都沒有開燈,等到半夜也不見婷婷來。今天早上我被鬧鐘吵醒,趕緊過來上班。我走的時候,那個小子還在呼呼大睡。”
“好,遊伯伯,待會我自己去找他。如果你有婷婷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單思華接了一句,掛斷電話,又給高長江回了一個信息,要他繼續留在網等待應奎或者婷婷的出現,然後向遊局長租住的小屋趕去,準備叫上耗子一起去探查網周邊的情況。
然而單思華怎麼也不會料到,高長江永遠也等不到要夢婷的出現了。
就在單思華走出盛豪大酒店門口的時候,已經收到短信息並翻閱了內容的高長江收好電話,繼續玩着單機遊戲,一邊留意着機房裡面的動靜。
同一瞬間,收銀臺的小子接到應奎用電話發來的命令:先把機房門口那個男人搞定!
兩人互相遞了一個眼色,隨即來到高長江身後。見兩個小子重新出現在身後,而且是一起來,高長江預感到一絲不妙,但依舊硬着頭皮問道:“怎麼?你們也對單機遊戲感興趣嗎?”
“不是,我們對你感興趣。”其中一個小子說着,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晃了晃,一道寒光閃過高長江的面前,令人不寒而慄。
“小兄弟,你們這是啥意思?我沒有得罪你們?”高長江按捺住忐忑不安的心,緊張地反問道。
“少來這一套,不要以爲我們年紀輕好欺負,放着那麼多的好位置不坐,你一個人跑到這麼偏的位置來聞臭,你不是真的當我們是三歲小孩,那麼容易就欺騙得?”另外一個小子接道。
高長江暗道糟糕,還待狡辯,只聽小子又道:“不要再囉嗦了,lang費我們的時間,你最好乖乖的,老實一點,不然就叫你走不出這個市區。”
“你們想做什麼?”高長江望了一眼空蕩蕩的一排椅子,想大聲呼救,轉而又想,這裡都是他們的地盤,肯定沒有人會來幫忙的,說不定惹惱了這兩個小子,還會招來一頓皮肉之苦,不如先順着他們。
反問的同時,高長江急速思考對策,想着怎麼樣也得給單思華回個信息,讓他知道當前的處境。可面對兩個凶神惡煞般的小子,高長江一時之間也沒有發信息的機會。
“你不是想知道這個房間裡面的情況嗎?我們現在準備請你進去。”拿匕首的小子惡狠狠地說道,另外一個小子嬉笑道:“實話說了,你剛纔在門口偷偷往裡面瞄,我們都是一清二楚的,絕對沒有冤枉你。所以說,你還是乖乖進去呆着,等我們老大來解決,免得進醫院。”
多年混跡社會的經驗告訴高長江,這兩個小子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僅憑他們的語氣就聽得出,他們口裡所提到的老大應該就是應奎,也就是單思華想要找的人。而這個應奎的勢力似乎在這一帶頗有影響,纔會讓這兩個小子有恃無恐,口吐狂言。
如果在這個時候和兩個小子硬碰,顯然是不明智的。高長江低頭沉默,沒有再做無謂的爭辯。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也沒有什麼好抵抗,況且他還不一定是這兩個小子的對手,再加上其中一個小子手裡還有兇器。
“走,先進去呆一會,我們老大很快就會來見你的。”拿匕首的小子不耐煩地催促道。另外一個小子則用對講機喊道:“小豪,開門。”
話音剛落,攔隔外界的鋼化防盜門應聲而開,悄無聲息地向三人敞開。放棄抵抗的高長江只得起身走進機房,門在後面隨即關上。
之前還在爲無法看到機房裡面的情況而苦惱,轉眼之間便已經置身其中,只是方式方法截然不同,而這樣的結果令高長江哭笑不得。
“把東西交出來。”迎面站立着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像一座鐵塔般屹立在高長江身前,攤開手掌說道。
“什麼東西交出來?”高長江驚魂未定,不由自主地接了一句。
“手機和錢包。”男人惡狠狠地接道,口氣就像是一個軍官在訓斥士兵,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