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單思華看起來沒有楊二那麼兇巴巴,應該會好說話,血脣女子才挑中他想拉他做自己的舞伴。
隨着血脣女子的靠近,一股紫羅蘭的幽香鑽進單思華的鼻孔,他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禮貌地回絕道:“謝謝,不用。”
憑直覺,像血脣女子這樣的人,多半都是出來撈外快的,單思華可不想和她多費口舌。誰知道女子卻想和他繼續糾纏,聽單思華這樣一說,順勢接道:“不用跳舞,要不要請我喝一杯?”
血脣女子這句有些露骨的問話更加證實了單思華的猜測,這個血脣女子就是一個混跡風月場所的老手。這讓單思華越發反感,要知道,像血脣女子這樣的人,在南方的時候,單思華已見識過不少,對她們的套路也略爲懂點。看這血脣女子的樣子,是準備在這裡耗下去。
“請你喝?”單思華故意望了一眼楊二,面露難色道:“對不起,我和朋友在一起,可能不方便請你。”
碰了一個軟釘子的血脣女子不願意就此離去,依舊站在原地,接道:“又不跳舞,又不喝酒,那你來這裡做什麼?來這裡不就是爲了放鬆嘛,幹嘛要把自己搞得那麼累?”
“我們是來找人的。”楊二忍不住在旁邊插了一句,說話聲音特別大,可能是因爲音樂聲太吵,怕女子聽不見,所以才大聲。
單思華注意到,楊二的臉上有些不耐煩的神色,似乎並不是因爲音樂聲大,才說得這麼大聲。
本以爲女子聽到這句不冷不熱的話會識趣的走開,誰知道女子還就賴在原地不走,居然又轉向楊二接了一句:“找人?找什麼人?找人你們更應該要請我喝一杯。”
“爲啥?”楊二冷冷地逼視着女子血紅的雙脣,問道。
“因爲,在69酒,我有一個外號,叫包打聽。”血脣女子有些得意地回答,邊說還搖頭晃腦的,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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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長時間沒有找到一支箭男人,讓楊二產生了疲憊感,又或者是因爲今天晚上楊大妹突然發病,刺激到楊二的神經,乍一聽說女子的外號叫“包打聽”,楊二兩眼放光,一下子來了興趣,情不自禁地吐出兩個字:“真的?”
“哼,騙你做什麼?騙你我又沒有什麼好處。”血脣女子從鼻孔裡哼了一聲,瞟一眼滿臉茫然的單思華,輕描淡寫地回道:“我看你們兩個就是很少來這裡玩的,所以纔有心過來請你們跳舞的,哪曉得你們這麼不識人情。”
女子的言下之意,單思華和楊二都心領神會。楊二也反應快,聽到女子這樣說,趕緊叫了一杯咖啡給血脣女子,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對女子說道:“我們確實很少來玩,只是來找一個人,並不是對裡面的規矩很懂,還請你諒解。”
楊二的話語顯得太過直白,有點病急亂投醫的味道,這就像當年在裡面,僅僅才認識十幾個小時,就想要單思華和李強幫忙尋找一支箭男人時的那種急迫。
看來,一個人的本性的確是沒那麼容易就改掉的。
單思華暗自嘆息一聲,記起金四曾經提醒過,對什麼人都不能把自己的秘密和盤托出,凡事都要多留一個心眼。像楊二這樣太過耿直,萬一遇到居心叵測之人,就會深受其害。
單思華正準備用一句恰當的話提醒楊二的注意,血脣女子先開口了。她呷了一口冰咖啡,故作神秘的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到包間裡談。”
說完,血脣女子用問詢的眼光注視着楊二,並不理會旁邊的單思華。找人心切的楊二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血脣女子的提議,急不可待地跟在血脣女子身後,往裡間就走,也不管可信不可信。
單思華緊隨其後,拉了一下楊二的手臂,遞了一個眼色,對楊二搖搖頭,意思是要楊二不要輕信這個血脣女子的胡言亂語。楊二面色凝重地附在單思華耳朵邊上說道:“不管了,先聽她怎麼說,搞不好她還真的知道有些信息。”
就這一個小小的動作,被剛好回頭的血脣女子看在眼裡,隨即淡笑道:“你們不要懷疑了,我不會騙你們的。”說着,隨即對旁邊走來的一個服務生打了一個響聲。
彷彿爲了證明血脣女子所言不虛,服務生趕緊對血脣女子行了個注目禮,恭敬地叫了一聲:“十姐,你好!”
血脣女子隨意地應了一聲,順手放了一張鈔票在服務生的托盤裡,揚頭衝單思華和楊二笑了笑,扭動着緊繃的臀部,一擺一擺地走進了一間小包廂。
看着那被綠色旗袍擠勒出的動人曲線,單思華和楊二不由得暗自咋舌,看這血脣女子年紀不過二十左右,渾身上下卻透出一種三十歲女人才有的韻味,可以算得上少女老成。
乍一進包廂坐定,血脣女子馬上收起剛纔的萬種風情,對單思華兩人正色道:“你們也知道,出來混口飯吃也不容易。我就先說斷,後不亂,我給你們提供線索,是要收取一點信息費的哦。”
果然不出所料,這血脣女子一點也不簡單,開口就提出要錢,難怪剛纔會那麼熱情。
單思華看着血脣女子的表情,完全是一副箇中老手那般幹練,說完話,眼睛直勾勾地瞄着楊二的臉,顯然是看出楊二纔是這件事情的當事人。
其實,從楊二那副着急的表情,明眼人一下子就可以判斷出,楊二是找人的主,單思華只是來幫忙協助的。這樣顯而易見的情形,又豈能瞞得過久在酒混跡的血脣女子。
得知要付錢,楊二似有所悟地點點頭,轉而問道:“那你是怎麼收費的?”
血脣女子一聽有門,當即恢復了笑容,媚眼如絲地對着楊二,輕聲說道:“一般來找我的人,開口費都是這個數。”說着,她伸出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