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單思華已經躺在李老闆爲他開好的小包房裡面,舒舒服服地點燃了一根香菸。
“先生您好,請問你是需要我們給你安排,還是你自己挑選?”服務生手拿一本封面上印着“vip專用”字樣的相冊,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詢問道。
見服務生的舉動,單思華明白,這是要自己在他手中的相冊裡面挑選一個陪他過夜的女按摩師。
前面在鳳凰山飛機場確實吃了不少苦頭,反正李老闆已經付過帳了,就好好放鬆一下。
單思華毫不客氣地接過相冊,隨手一翻,入眼盡是一張張堆滿脂粉的女人臉,無一例外地展露出撩人的微笑,挑動着潛意識裡的某根神經。
千篇一律的笑臉讓人很難分清楚這笑到底是真是假,誰又知道,這樣的笑容背後究竟隱藏着幾多心酸?
單思華繼續往後翻,眼光突然停在一張臉龐上,略作沉思,猛然想起這不正是上次爲自己服務,後來又要求打分的那個女按摩師嗎?他注意看了一下照片下面的編號,那裡端端正正地標示着兩個阿拉伯數字:19。
“啪”,單思華合上相冊,對服務生吐出五個字:“我要十九號。”說完,將相冊遞給服務生,躺回牀頭閉上眼睛,靜待19號女按摩師的到來。
少頃,門口響起一個甜潤的女中音:“先生您好,可以進來了嗎?”
單思華撐開眼,門口站立的正是之前的19號按摩師,穿着統一的背心短褲,渾身上下洋溢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風韻。
“來,正在等你!”按捺不住“咚咚”直跳的胸口,單思華隨即應了一句。
19號顯然也回憶起上次打分的事情,關上門,發出一聲歡呼:“原來是你!”,然後像一隻狐狸一樣撲向單思華的身體,笑道:“謝謝你點了我的全種。”
只感到一股濃濃的脂粉香味撲鼻而來,單思華的胸口已壓上來兩團軟綿綿的山峰。他沒有做更多的停留,直接將臉貼了上去。
再次相見,也沒有了任何的拘束和不安,兩人喘着粗氣,緊緊擁在一起,彷彿要把對方的身體壓榨成一塊蘿蔔乾。
沒有更多的寒暄和問候,呼吸越來越急促的單思華和19號女按摩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清除了各自的束縛,雙雙直奔主題而去。
當一切都歸於平靜的時候,19號爲單思華點燃一支菸,像小鳥依人般靠在他的胸口,數着單思華的心跳。
意猶未盡的單思華的手在19號光潔的背上來回遊走,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和19號漫無邊際地閒聊。那情形,儼然已經是一對露水夫妻。
今天晚上,單思華已經包個通宵,他們有的是時間,可以盡情的天南地北,暢所欲言。
“做你們這一行,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規矩?比如說一定要記住每一個客人的嗜好?”單思華隨口問道,心裡卻在想着阿芳的事情,突然想問問這個飽經風塵的女按摩師,或許能從她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有啊,如果記住客人有特殊要求的話,下次來的時候,能讓客人更加的滿意。”19號不明就裡,老老實實地回道。
“那有沒有這樣的情況,你知道一個客人的嗜好是不能接受的,然後拒絕爲他服務,這樣可以嗎?”單思華接着問道。
“一般沒有這樣的情況,客人有什麼嗜好不能夠接受呢?”19號想也沒想,直接回道:“而且拒絕爲客人服務是不行的,要扣分的。”
說到扣分,19號幽幽嘆息一聲,接道:“說實話,我做了這麼久,還沒有遇到過有什麼客人的特殊嗜好是不能接受的。隨便你怎麼弄,最後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哦,是這樣的。”單思華似有所悟地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原本他想通過問問這個經驗豐富的女按摩師,找出阿芳拒絕爲李老闆服務的原因,看樣子也問不出什麼子醜寅卯。
“怎麼了?難道你有什麼特殊的嗜好,不好意思講出來?”善解人意的19號擡眼望向單思華,幽幽問道:“要是有就說出來,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迎着女按摩師風情萬種的眼神,單思華內心的渴望再次激昂起來,他猛地掐熄了菸頭,一把拉住19號的手,將熾熱的身體壓向那兩座巍巍聳立的山峰。
來,讓什麼阿芳的事情,什麼李老闆,什麼曾醫生、板寸頭,都統統見鬼去,就讓這煩躁的心靈再享受一次徹底的釋放!
小小的包房間裡面再次響起了肌膚撞擊的聲音,和沒有加以任何掩飾的急促呼吸。牆壁上的那個石英鐘默默地注視着牀上正在上演的陰陽交流,時間指向了凌晨兩點半。
當一切再次歸於平靜的時候,時間已經指向了凌晨四點。大汗淋漓的單思華有種被掏空了的感覺。他優哉遊哉地點燃一支菸,看着躺在旁邊的女按摩師均勻起伏的胸口和臉上滿足的汗水,突然就想起了遠在家鄉的曉蓉。
不知道她此刻是否已經安然入睡,或者正躺在某個男人的身邊情意綿綿?
第二天下午,單思華和阿格的身影出現在南田菜市場門口的側邊欄杆處。他們在執行李老闆交待的任務,尋找小臉男人,將銀行卡和李老闆的名片交到他手中。
爲了避免像上次那樣被春仔伏擊,單思華和阿格都在腰裡別了一把武士刀。他們特意換上了長袖的黑襯衫,這樣便於隱藏腰間的武士刀柄。
午後的太陽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溫度就要接近三十八攝氏度,站在菜市場的側邊,就像站在火爐邊一樣,讓人有一種快脫水的感覺。
兩人一邊喝着手裡的冰凍礦泉水,抹着眼角不住流出的汗水,全神貫注地盯着從門口進出的人,生怕遺漏掉目標人物。
他們在注意的不止是救單思華的那個小臉男人的出現,還得提防春仔等人的突襲。
“你說那個春仔會不會再叫人來找我?”單思華隨意地問了句,雙眼卻是目不轉睛地盯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