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離開後，姜軟軟才和卜煜走出來。
卜煜拍拍摩托車：“哥新買的，炫吧？撿了個便宜，比市價便宜兩萬。”
姜軟軟愣了下，翻出手機查自己的卡。
這才發現，銷售給她發了條消息，告訴她車已經賣出去，賣車的貨款十萬零八千，已經打回她的銀行卡。
姜軟軟：“……”
挺好！她這標準的倒黴蛋體質！
卜煜看她面色不對：“你不想坐的話，我讓助理開車來接咱們，羅姐跟兩天一夜導演約的是十點，還有時間。”
姜軟軟惆悵道：“就坐這個吧。”
兩萬塊錢呢！
她可要好好感受一下酷炫的兜風爽感！
坐在卜煜的後座上，姜軟軟就已經開始琢磨和導演談判的事。
重拍是必需的，但這次落水事件，和那個見死不救的攝影師的奇怪行爲，導演都應該給她一個交代。
摩托車跑的不慢，路遇紅燈，一腳剎車，姜軟軟撞到卜煜的背上，她下意識抓住卜煜腰間飛揚的衣衫，穩住身形。
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車海中，一輛邁巴赫的副駕駛，始終注視着她。
直到綠燈亮起，那道視線才緩緩收回來。
視線的主人聲音低沉：“紀冉。”
後排的紀冉一凜：“我不知道我不明白我下班了你問我沒用。”
顧嶼琛低垂眼瞼：“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紀冉脫口而出：“你想問我，姜軟軟是不是喜歡卜煜。”
顧嶼琛下頜緊緊繃着，纖長的睫毛垂下。
“沙袋還有嗎？”
紀冉嘆了口氣：“你準備再打一夜？”
“再打壞一個。”顧嶼琛擡頭，清凌凌的眸已經恢復平靜，“我就回塵囂加班。”
紀冉吞了吞口水：“其實…也不一定…”
“不必說了。”顧嶼琛冷冷打斷。
他聲音沉的像古井中的冰水：“按照你的邏輯，她因爲我的欺騙而生氣，卻送同樣欺騙她的卜煜貴重禮物，你說，這代表了什麼？”
紀冉閉麥，她工作室前臺的小姑娘給她發來短信。
她訂購的蛋糕已經送到。
紀冉默了默，嘆了口氣：“你確定你能行？不需要我陪着你控制情緒？”
顧嶼琛漂亮的眸子越發深邃，聲音更冷。
“地鐵都坐過，這又算得了什麼？”
一邊知道顧嶼琛黑歷史的白梟差點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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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送卜煜十二萬貴重摩托車的姜軟軟，連出租車都不捨得給老大坐呢？
尤其今晚，還是老大的生日。
他們老大，可太慘了！
新月娛樂公司會議室。
姜軟軟坐在羅光身邊，始終掛着乖巧的笑容。
導演輕咳了一聲：“軟軟看着也沒什麼事嘛！咱們節目重錄，到時候我給軟軟多幾個鏡頭，這意外就算過去了。”
姜軟軟在心底冷笑。
不就是欺負她沒後臺，名氣不大嘛！
差點謀害性命的事，說過去就想過去？
她嘆了口氣，聲音有點哽咽：“導演，我知道您爲難，我也不想這樣，可是…那天晚上，水那麼冷，我拼命呼救，他們三個卻始終在岸邊按着我的頭，如果不是我裝死，可能…可能……”
她眼淚簌簌下落，眼尾染着薄紅，我見猶憐。
羅光摟住她：“好孩子，別哭了，有羅姐呢！”
羅光敲了敲桌子：“我們也不是一定要追究，畢竟兩天一夜也是大節目，和你們結了仇對我們也沒好處。”
導演訕訕道：“是…是呀。”
羅光話鋒一轉：“只是這故意殺人和失足落水，可完全不一樣！我們家軟軟昨天沒醒，你們當失足落水處理我們沒吭聲，今天得知真相，我們就直接約您出來商量，就是很有誠意要解決問題的，您說呢？”
姜軟軟在羅光懷裡點頭：“導演，水好冷，我好害怕，我真不知道怎麼得罪他們了？我明明不認識他們呀！如果不是卜煜哥來得及時，我這條小命就交代了。”
她這麼一說，卜煜就起來打配合，把昨天的危機形容了一下。
羅光才總結道：“如果可以，我們還是希望可以和平解決。”
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如果不可以，那就曝光，兩天一夜出了這麼大的安全事故，不管是對輿論，還是對投資人，都無法交代。
導演一抹額頭上的汗：“我們也不知道啊！推你的那個攝影師是電視臺老牌攝影師了，從來都沒聽說過出現什麼問題。另外兩個愛豆，都是選秀節目大火的偶像，雖然經紀公司不行，但商業價值也不低，怎麼會賭上一輩子去推你下水呢？”
姜軟軟眸光閃了閃。
她其實說了謊。
那三個人不敢直接按着她的頭謀殺。
他們只是推她下水，水流湍急，她直接被卷往深處。
三個人確定她已經看不見蹤影，才大聲呼救，卻沒想到，她雖然不會游泳，但求生的本能讓她狗刨了幾下，撞到岸邊的石頭，昏迷不醒。
可導演顯然並未對此產生任何質疑，甚至沒懷疑她說的謀殺是不是真的。
她和羅光卜煜對視一眼。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導演早就知道了這是謀殺，卻仍選擇大事化小。
拿捏住導演的短處，羅光寸步不讓，導演只能割地賠款，給了姜軟軟一個常駐上星綜藝鑲邊，又賠償三倍片酬，才抹着腦門上的汗離開。
他們走後，姜軟軟直接就攤牌了：“我懷疑是姜家的人要害我。”
她把兩個推她的小愛豆擺出來：“他們的原公司不太好，又和我沒有仇怨，姜家只需要承諾他們進光和娛樂，他們就會迫不及待爲姜家做事。”
羅光皺着眉：“小說誠不我欺，你們豪門之間果然招招必殺。”
姜軟軟勾起脣角：“不太一樣。”
羅光：“？？？”
姜軟軟：“姜家沒豪門隻手遮天的勢力。”
“我們，報警吧。”
卜煜擰眉提醒：“但你們剛剛答應了導演不把事情鬧大。”
這個圈子裡，很多事都是互相遮掩，不懂規矩的人，寸步難行。
比如，之前的他。
姜軟軟一愣，看他一眼：“我忘了你還在這兒呢！”
她聳肩：“那又怎麼樣呢？不然導演也報警吧！”
卜煜：“……”
羅光：“……”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卜煜問：“你需要律師嗎？周拓學法的。”
三人一起走出會議室，卜煜欲言又止，羅光說：“我去拿個文件，你們等我一下。”
羅光走後，卜煜斟酌着措辭，好一會兒才說：“對不起軟軟，我不是故意騙你，我在節目中間就知道顧嶼琛會說話，但……”
姜軟軟一愣。
才發現，她竟然不是特別生氣。
同樣是欺騙，對卜煜，她只是一時之間有點憤怒，憤怒完了，對方也道歉了，就釋然了。
但一想到顧嶼琛，怒火又蹭蹭上涌。
她揉了揉眉心，打斷卜煜：“好了，沒必要。”
“顧嶼琛是誰，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