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曾經給素錦說起過,那是一段古老而美麗的傳說,主子想聽嗎?”素錦似乎回到了司若弦不知道從哪裡搬回一株紫藤花,揚言要種活,還興高采烈地給她講那段傳說的時候,脣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
她家主子還活着,真好!
“是怎樣的故事?”司若弦看着素錦,表示自己有興趣。
素錦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司若弦曾經給她講的那一段傳說,娓娓道來“有一個美麗的女孩想要一段情緣,於是她每天祈求天上的紅衣月老能成全。終於紅衣月老被女孩的虔誠感動了,在她的夢中對她說:‘在春天到來的時候,在後山的小樹林裡,她會遇到一個白衣男子,那就是她想要的的情緣。’等到春暖花開的日子,癡心的女孩如約獨自來到了後山小樹林,等待她美麗的情緣--白衣男子的到來。可一直等到天快黑了,那個白衣男子還是沒有出現,女孩在緊張失望之時,反而被草叢裡的蛇咬傷了腳踝。女孩不能走路了,家也難回了,心裡害怕極了。
在女孩感到絕望無助的時刻,白衣男子出現了,女孩驚喜地呼喊着救命,白衣男子上前用嘴幫她吸出了腳踝上被蛇咬過的毒血,女孩從此便深深地愛上了他。可是白衣男子家境貧寒,他們的婚事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反對。最終二個相愛的人雙雙跳崖徇情。在他們徇情的懸崖邊上長出了一棵樹,那樹上居然纏着一棵藤,並開出朵朵花墜,紫中帶藍,燦若雲霞。後人稱那藤上開出的花爲紫藤花,紫藤花需纏樹而生,獨自不能存活,便有人說紫藤就是女孩的化身,白衣男子就是樹的化身,紫藤爲情而生,無愛而亡。”
株要從高。“爲情而生,無愛而亡。。。”司若弦喃喃着這八個字,她突然明白,她爲何會喜歡這種花了。
“主子,這段傳說,還是你講給素錦聽的。”素錦沒有注意到司若弦的反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那個時候,你才十三歲,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株紫藤花,興致勃勃地一邊種花,一邊跟素錦講這個故事,還說,你以後要找一個這樣相愛一生的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不能同生,願共亡。”
“我已經找到了。”司若弦聽清了素錦的話,是啊,她已經找到了。
素錦點頭,說“王爺對你是愛到骨子裡了,我從來沒想過,王爺會寵你到那樣的份上。”
司若弦挑了挑眉,並沒有說話,而是等着素錦後面的話。
素錦繼續說“其實,你和王爺的故事很複雜,開始的時候,你還總是想着要逃,想着要問王爺要休書,你們的相處模式也不似現在這樣。”
“主子,你在我們心中,一直都是強悍的存在,跟王爺一樣,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冷靜、睿智、聰明、果敢、大膽。。。”
“我跟城歌以前是不是總對着幹?”司若弦想到他們倆人僅有的這段記憶,雖然夜城歌寵她上天,但兩人總還是有不平靜的時候。
在她面前,那男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流氓呀。
兩人的口水仗也不少,那男人,似乎很喜歡逗她,而她,也喜歡惹他生氣,看他生氣,咬牙切齒地喊出她的全名,那感覺,還不錯。
她失憶,但性子還不至於變得有多厲害吧?或許,他們以前就喜歡那樣鬥來鬥去。
她的猜測,在素錦那裡得到了答案“是啊!主子與王爺都是強悍的人,你們曾經還動過手呢,受着傷,差點將屋子都給砸了。”
“哦?”司若弦微微一笑,想到夜城歌的流氓本質,興許,那還真是她幹得出來的事情。
“可不是嗎?以前,你掩藏得可好了,我跟了你十幾年,都不知道你會功夫,那一次,看到你們在屋子裡打架,嚇得我差點以爲你被鬼魂附體了。”素錦想到第一次知道司若弦會功夫的時候,她心裡那個震驚啊。
“你們只需要知道我是司若弦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雖不記得,但她知道,一定是她特意隱瞞的。
“素錦知道。”素錦點頭,說“不管你是誰,在素錦心裡,都是素錦的主子。”
司若弦突然想到什麼,凌厲地看着素錦,看得素錦渾身發毛,忍不住後退,連出口的話,都有些顫抖了“主子,怎麼了?”
“你說你從小就跟着我,那麼,你一定是跟着我嫁到王府的了,爲何,我的葬禮都結束了那麼久,你還呆在王府?難道你知道我還活着?”
“我不知道主子還活着,我留在王府是因爲。。。”djzo。
“若弦。。。”素錦的回答未完,夜城歌便走了進來,打斷了素錦的話。
司若弦回頭看向漸漸走近的英俊男子,眸中的凌厲漸漸收斂起來,索性,再問夜城歌,說起來,現在,她最信任的人,便是夜城歌了,夜城歌說的,她基本就會相信,她也相信,夜城歌不會騙她。
“城歌,素錦是八王妃的陪嫁丫環,爲何,八王妃都入葬幾個月了,她還在王府?”
夜城歌知道,這事怨不得司若弦,一般來說,失去記憶的人,都會變得更加警惕、小心,她忘記了以前的一切,素錦的身份,擺在那裡,她會懷疑,也實屬正常,只是,那素錦那丫頭,心裡該難受了吧?
看了一眼臉色明顯變得蒼白的素錦,夜城歌搖了搖頭,道“素錦之所以留下,是因爲杜銘,他們兩情相悅,就等着你回來見證他們成婚呢。”
“原來如此!”司若弦瞭然地點頭,不經意看到素錦一臉蒼白地站在原地,眼裡閃着淚光,心裡不由得一緊,兩步走到素錦身邊,本能地安慰“素錦,抱歉,我不是有意針對你。”
眼淚本就是眼眶中打轉,聽了司若弦這一句話,素錦眼裡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滾滾而落。
司若弦蹙眉,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人這事,她向來不是很擅長,最重要的是,她覺着吧,越是安慰,素錦會哭得越兇。
素錦搖頭,她並不怪司若弦,她只是心疼,她知道,記憶空白的人,總是沒有安全感的,司若弦的懷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素錦,下去吧。”夜城歌也有些頭疼,他忙完宮中的事情,看過母妃,便急匆匆地趕回來了,怕的就是她不習慣。
素錦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苑內,只剩下司若弦與夜城歌兩人。
司若弦走近夜城歌,擡手理了理他因爲趕得急而變得有些許凌亂的衣袍,問“你母妃的病怎麼樣了?”
“有一點好轉,但並不明顯。”夜城歌也不隱瞞,伸手摟過司若弦的腰,徑自往屋裡走。
司若弦想了想,猶豫了一會兒,才問“璃南國和木西國兩國聯軍你打算怎麼處理?”這裡,司若弦還不知道兩國已經撤兵。
夜城歌扶司若弦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自己倒了一杯喝下,這纔回答“他們已經撤兵了,暫時不會再來犯。”
司若弦挑眉,這還真是決勝千里了?他纔回來二十一天,不,準確地說,才十六天,他沒可能跑邊關吧?他又是怎麼做到的呢?要知道,兩國聯軍,想要進攻遠東國的邊境城池,那是易如反掌的。9469992
夜城歌說“我只是給他們的統領去了一封信罷了。”
“哦?”司若弦來了興致,僅僅一封信,就能讓兩國聯軍撤兵,信上的內容該是怎樣精彩呢?
“很想知道?”夜城歌溫柔地看着司若弦,並沒有說的打算,他不想讓司若弦再聽到上官瑞風這個名字,上官瑞風之所以願意退兵,與若弦還是有關係的。
司若弦知道夜城歌並沒有說的打算,也沒有追根究底,只是嘆了一聲“我以爲,瑞風能夠想通的,看來,他還是那麼執着。”
“你知道?”夜城歌有些驚訝,司若弦搖頭“我只是猜測罷了。”
“城浩想見見你,要見嗎?”夜城歌看着司若弦,徵求她的意思“還有你父親,什麼時候回去見見他?他們都很擔心你。”
司若弦點頭“你什麼時候有時間,陪我去吧。”縱然沒有了記憶,但親人,還是親人。
“我令人去準備,明早過去。”
“恩。”
小鎮,還是那個小鎮,司若弦與夜城歌都曾去過,哪怕時間很短,但村民們對他們的印象卻是極深刻的,見他們二人到來,都很熱情地打招呼,夜城歌一一回了,司若弦只是微笑着,並不說話。
自司若蘭、司正軒、阮麟寒三人走了之後,司向南便一個人住着,哪怕有村民們幫襯着,還是說不出的孤單,由於擔心司若弦,也沒過上兩天安穩日子,司若弦與夜城歌的到來,着實令他措手不及。
“若弦,真的是你?”司向南看着眼前的小女兒,震驚、欣喜、不可置信,說不出的感動,他感激上蒼,沒有把他的女兒帶走,連聲音都微微顫抖。
司若弦看着眼前的老者,分明只有四十幾歲,卻像五十來歲,佈滿滄桑的臉,整個人消瘦如骨,看得司若弦陣陣心疼“爹,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