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戈兄弟,這一切究竟怎麼回事?”姬普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姬普大哥,我等可能已經暴露了,我看適才撞人一事絕非巧合,絕對是被撞之人有意爲之。”呼衍戈大聲地向車內的姬普等人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不管是不是巧合,總之自己已經上了呼衍戈的賊車,跟着這貨幹了撞人的勾當,而且還當着軍士的面逃了出來,這些罪責加起來也不輕,雖然罪不至死,蹲上幾年大牢那是鐵定的。
不過貌似暫時也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了,畢竟自己本來就是要在這甘州城裡鬧事的,與自己即將要乾的大事想必,這撞人與逃逸似乎不是什麼大罪吧?此時的姬普等人已經放棄了所有的幻想,抱着必死的決心將一門心思全放在起事一事上了。
一炷香的功夫後,呼衍戈趕着馬車來到了西域都戶府衙門口。
“衆位弟兄,到了,只要我們衝進去殺了叔孫通老賊,那大事就成了,大秦與匈奴的大戰就起來了。還有一事,我要告訴諸位兄弟,此時那月氏王公子弟已經進入河西之地了,正在打着大秦的旗號獵殺這些王公子弟,一旦河西大戰再起,我家主人就會率領輕騎跨過長城,直取咸陽,到時候你家南越王的大仇就能得報了。”
“呼衍戈兄弟,事到如今,我知道我們會九死一生,我有一個疑問一直想問你,還請你不要再欺瞞我等,你家主人究竟是何人?”
呼衍戈似乎一早就想到了姬普會有此問,擡頭仰望着北方的天空“那裡,就是我家主人所在,大匈奴,我家主人正是大匈奴冒頓單于。”
“罷了,我一早就猜到了是這個結果,如今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我已無憾了,呼衍戈兄弟,帶我們衝殺進去吧。”姬普說着率先跳下了馬車。
待所有人都下車後,呼衍戈嘶喊着帶頭衝向了西域都護府“殺……”
當這些人衝殺到都護府大門口時,一隊早已埋伏好的大秦士卒出現在了都護府門口,操着長戈向呼衍戈等人壓了過來。
此時此刻,呼衍戈才明白已經沒有機會了,除了死戰與投降,再沒有一絲希望了。
在這些大秦士卒壓向呼衍戈等人時,周勃的數百名虎賁軍也追了過來,堵住了呼衍戈等人的退路。
“呵、呵呵”
數百名大秦士卒在呼衍戈前方三十步處停了下來,齊聲“呵”出了大秦赫赫軍威,也給呼衍戈等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待大秦士卒停下來後,雍齒緩緩地從士卒身後走了出來。“放下刀劍,繳械不殺。”
“我等在南越時就已經該死了,可惜沒死成,既然沒死成那就好好活着,我本以爲遲早能手刃扶蘇狗賊,奈何蒼天不助我,罷了,能殺一個算賺一個。”姬普說着舉起了手中的短弩。
“嗖”一聲弩箭穿空的聲音清晰的響了起來。
弩箭破空之後,姬普舉着弓弩的手順勢耷拉了下來,只見有一支鋼弩明就明晃晃地插在姬普的胸口處,鮮血正汩汩地從姬普胸口滲了出來,打溼了姬普胸前的衣衫。
原來雍齒身後一直有一名校尉在觀察着姬普等人的一舉一動,適才見姬普突然做出舉弩射擊的動作,所以及時出手射殺了姬普,阻斷了姬普出手。
數息之後,姬普再也繃不住了,“哇”地吐出了一口熱血,緩緩地倒了下去。
“殺,爲大哥報仇。”
“嗖、嗖嗖”
就在有人喊出爲大哥報仇的當口,
幾支利箭就已經到了這些人面前,釘在了他們的胸口上,而箭支穿透人體時帶出的血跡濺到了呼衍戈臉上,徹底壓跨了呼衍戈的心裡防線。
“嗆啷”一聲短刀落地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周勃等人的耳朵中。
只見那些賊人的領頭之人竟然將手中的短刀扔到了地上,向秦軍投降了。
除了周勃等人,還在負隅頑抗的幾人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是呼衍戈鼓動他們攻殺都護府的,眼下呼衍戈竟然率先投降了大秦,這讓他們有些很是難受,有一種被人出賣的感覺。
姬普更是氣的不輕,一口老血噴涌而出,氣息瞬間萎靡了下去,顯然已經活不成了。
“去,宰了……這個畜……生。”姬普指着呼衍戈斷斷續續地說道,說完兩眼一翻就嚥氣了。
圍在姬普身邊的兩名沒中箭的兄弟起身拔出短刀向着呼衍戈衝了過去,周勃自然不會讓這些人殺了呼衍戈,讓旁邊的士卒向衝殺之人的下盤射出了幾支利箭支。大秦鋼弩的威力可不是蓋的,瞬間就洞穿了衝殺之人的腿部,使那幾人直接栽倒在了地上,也順勢攔住了那幾人的攻勢。
對於呼衍戈的突然投降,周勃很是意外,同時也增加了周勃的信心,讓周勃萌生出要活捉倖存那兩人的想法,此時那兩人已經中箭倒地,周勃立即帶着虎賁軍衝了過去,準備活捉這兩人。
至於已經被嚇成一灘爛泥,倒在那兩人前面幾步之遙處的呼衍戈,周勃並沒有給與太多的關注,只是向身邊的幾名虎賁軍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去收押此人,畢竟一個已經嚇破膽的人,是不會構成任何威脅的。
當週勃走向倒地的兩人時,那兩人已經明白自己沒有退路了,於是紛紛掏出隨身攜帶的短刀準備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