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寧水清山

隨着比斗的失敗,昊蒼不可避免地變成了公國。而昊蒼王所做的醜陋之事也一併被揭了出來,梓大人更是在臨走之前一個控制影技直接讓昊蒼王十年之內只得渾渾噩噩。

韓適優哉遊哉地坐在座位上,滿意地聽着下面人彙報比鬥後的變化。如今,羅易武與楊紫曦死亡,羅家正式沒落;楊家也選擇了離開鴻運城,;葉家也因爲之前與羅家的關係自覺選擇隱忍。而現在的新昊蒼王更是自己一手選出來的,做做傀儡王,而自己已經徹底把控住了昊蒼。要不了多久,自己便能廢掉新昊蒼王,自己稱王了。想至此韓適不自覺間嘴角微挑。

“稟韓大人,羅凜一行兩人已進入寧水清山附近,還有不到數日行程,就要到達寧清城,韓威大人詢問,殺還是不殺。”

韓適原本笑容滿面,聽到這個消息,卻也是頭疼不已,昊蒼看似已是韓家的天下,楊家葉家都放棄了與韓家爭奪之心,但對他們來說,羅凜就是最後的希望。一旦羅凜真的開了竅,學成而歸,楊家葉家一定會助羅凜重新在鴻運城建立起羅家的。可是羅凜真的會開竅嗎! 況且比鬥之後,昊蒼羣衆對羅易武還是一樣尊敬,真的能找到理由殺嗎?

韓適眯着眼,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在紙上寫下“殺”與“放”兩字,一會在殺上重重點上一筆,一會又在“放”上點上一筆,很明顯,殺與不殺對於韓適來說,也是及其難選擇的。

過了些許時間,韓適慢慢放下筆,對着還在下面等待的兵士,道:“告訴韓威,把羅凜殺了。羅易武造反誤國,害我昊蒼丟了王國之位,當誅九族。懂了嗎,切記手腳乾淨!好了,下去吧。”待到下面兵士撤下,韓適面露狠色,自言自語道:“羅家小兒,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姓羅。”說完,再次提筆在“殺”字之上狠狠畫上一個圈。此時的羅凜對他而言,太難受了,如鯁在喉,殺了一了百了。

……

而一邊是腥風血雨的鴻運城,另一邊羅凜正在感慨寧水清山的恢弘壯麗。

“哇!這就是寧水清山嘛?好漂亮的水啊。”

“呵呵呵,小少爺,這就是寧水清山了。相傳這寧水彎曲十萬裡,水從清山而來,又往清山而去。更有水自下而上的神奇景色。乃是寧清之本啊。”

“哇!自下而上,這寧清還有這般神奇。羅伯,見此景我好想撫琴一曲啊。”羅凜看到眼前之景。不禁有些手癢,可憐巴巴求着羅伯讓他彈彈琴。

羅伯看着羅凜都快要掛在自己身上的小膀子,不禁笑了笑道:“你如此這般,我還能如何。不過小少爺,我可告訴你,這清山第一峰,乃是寧水從山而下,待過了第一峰,便有一湖名爲弄潮湖,過此湖,你就發現寧水從下而上至第二峰峰頂,而我們的目的地寧清城就建在第二峰的峰頂之上。少爺,你確定在這第一峰之前便要撫琴作樂嘛?”說完,羅伯笑眯眯地看着羅凜。

羅凜一聽,攀過第一峰,竟有一湖,能左見寧水從天降,右見寧水送上天,不禁沒了撫琴的想法,趕忙催促着羅伯就往前走:“快快快,弄潮湖。我要去我要去。”

羅伯一陣大笑,與羅凜一同在山腳驛站安置了自己的馬匹,便想着清山第一峰進發。一路上,羅凜更是感慨聲不斷。

“哇!這是什麼草啊,長得好像一個小孩啊。”

“哇!羅伯,快看,那石頭好像一條蟒蛇啊。”

……

羅凜的好奇,帶着羅伯也變得年輕了許多,一路上,一老一少,有說有笑,當天傍晚,便已然爬過第一座山峰,站在了弄潮湖的面前。

羅凜看着弄潮湖,目瞪口呆,嘴巴大張,但已經說不出話了,這這這……這哪裡還是湖,這明明就是海嘛,這便是羅凜此刻唯一的想法。太大了,實在是太大了,一看望去,根本看不到邊,連之前所說的第二峰更是看得不清楚,只有一個小尖尖出現在遙遠的與天交接之處。

羅伯似乎很滿意此刻羅凜的反應,道:“就知道你會嚇到,我們今夜就坐船出發,估計兩天便能過了弄潮湖,再攀上第二峰,就是寧清城了。少爺。別發呆了,出發吧。再遲沒船,就難辦了。”

羅凜就像沒緩過神一樣,胡亂應了一聲,跟在羅伯的身後,走進了一艘船,後面幾個披着披風的人也上了船,徑直坐在船尾一邊。而羅伯疑惑地看了幾眼,卻也什麼話沒說,拉着羅凜坐在船頭一邊,而羅凜呢,直到船即將駛離岸邊,羅凜依舊呆愣地坐着,連周圍有哪些人,都是絲毫沒有在意,口中還不時胡亂喃道:“好大,好大!”

等到船已然離開岸邊,駛向第二峰的路途之上時,羅凜才找回自己,一聲大呼:“羅伯!說好的讓我在弄潮湖撫琴爲樂的呢!!”

羅伯聽後,無奈一笑,摸了摸羅凜的頭,笑道:“你想撫琴,明天起來就是了,反正這船還要開很久呢。”說完,拉着羅凜就準備休息了。

倒是船尾的幾個男人,身披着碩大的披風,連臉都被披風擋住,縮在一起,卻眼睛一直沒離開羅凜一行。

其中坐在邊上的一個男人,捂着嘴,小聲說道:“大人,這還不動手嗎,再不動手,他們就要到寧清了。到時候就難辦了。”

“是啊是啊!”

“快要來不及了!”

周圍一衆人圍着中間男子,一併附和道。

而被幾個人包圍住的一個男子拉下蓋住自己的披風,陰沉着臉,正是接到韓適指令的韓威,做出手勢止住衆人,狠下心道:“行!這湖中如此大,除了船伕,也就我們這幾人。幹了!”說完,男子緩緩站起身,向着羅凜走去。

“哼!弄潮湖,也敢胡鬧。真是厲害啊。坐下!”一道聲音帶着憤怒,穿過衆人,狠狠擊在韓威心頭,直接把韓威撂倒在地。見韓威突生變故,原本坐在船尾的人,趕忙前來詢問韓威發生了什麼,而韓威此時則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四處張望,到處看了又看,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不禁想來有些後怕。

“我是梓大人派來的。不要這麼慌張,真不懂你們這些鄉下人,都這般修爲,連影源傳音都不知道。真是有夠鄉下的。”一道聲音接着傳入韓威心頭,韓威已經大概知道了是誰對他說話,心中頓生一絲不服氣。人家聖影城的八十影修爲的人都會影源傳音,自己怎麼說也都是一百多影修爲,連這影源傳音都還是第一次見。這倒好,人家影源傳音,噼啦啪啦說一大串,自己都不知怎麼回答,只能訕訕坐在船尾,等着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過了好一會,聲音再次響起:“你怎麼不回話!我操,我忘了,你們鄉下人連影源傳音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用呢。好了,那我說,你聽着。這寧水爲何能從下而上,這弄潮湖爲何名爲弄潮,皆因爲這湖底有影獸!影獸懂嗎!鄉下人?隨着《雙生影訣》而來的浮影池,有人泡過,成爲煉影者。也有野獸泡過,那些扛過來的野獸就成爲源影獸,共八隻,其中有兩隻叫做月影孔雀和日玄麒麟!而這弄潮湖中的影獸就是這兩位的後代——弄潮蛟。我才八十影,不想死。你等船到岸,我們在第二峰設伏。當然你想上就上吧。我隨意。”

隨着聲音一段段地在韓威心頭響起,韓威不時點頭,不時思考,讓周圍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終於還是一個不怕死的挺身說道:“大人,你沒事吧。摔在地上以後,一句話不說,是不是有什麼變故?”

韓威點了點頭,道:“行動有變,我們上岸後,第二峰設伏,殺羅凜。”廢話,影獸弄潮蛟,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聽起來就很厲害。韓威果斷選擇相信聖影城來人,站起身來,惡狠狠瞪了一眼已然入睡的羅凜,自言自語念道:“清山第二峰,讓你長眠。哼!”不一會兒,也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開始呼呼大睡。

韓威的決定,也讓原本有些喧鬧的船再次變得安靜,除了船伕在專心划船,所有人都慢慢進入夢鄉,等待着未知的明天到來。

翌日清晨,羅凜率先起來,看着湖中一日出的美景,拿出琴來,撫來一樂。琴音一個接着一個在羅凜指間流出,淳靜悠揚,不帶着絲毫世俗的意思,讓人忘了身處何處,彷彿這世間只剩下這湖、這琴。配合着太陽初升的些許金燦燦,更是美不勝收。

可以說今天的旅途,對羅凜一行都是幸福的,美輪美奐的人間美景,婉轉連綿的優雅琴音,讓羅凜一行可謂是過足了癮;但對於韓威,今天就有點煎熬了,眼睜睜地近距離看了羅凜一天,卻壓根不敢有殺了的想法。

終於隨着船伕的一句“到岸啦!”,琴音終於止了。羅凜不得不停下撫琴,再次與羅伯踏上前往寧清的路途,離別前,羅凜還得到了幾句船伕的讚揚,說這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一次駕船。而韓威一行則是船一靠岸,站在岸邊目送着羅凜一行走在前往第二峰的路程之上。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終於要來了,羅家小兒,你的死期到了,羅易武被我父親弄死,那你就被我弄死吧!想至此,韓威招呼着跟着自己的衆人,也很快消失在了第二峰峰腳下的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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