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子明搖搖頭,卻是抿着脣,沒有在說什麼。
只是神情依舊帶着溫晴看不懂的憂鬱。
見藺子明沒法直接說出來他的擔心的模樣,溫晴也知道,她不該接着問了。
所以,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了起來。
這樣沉默擔心着裡面的人的情況,一直等到醫生出來。
醫生抿着脣看着藺子明卻是皺着眉頭問道:“藺大少,恕我直言,你們沒有想過,直接把藺二少送到醫院裡去嗎?”
這話一出,藺子明立即神情森冷起來:“王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藺家出那麼多錢,讓你們看顧着子朗,難道還不夠嗎?這麼多的錢,都沒辦法讓你們好好的照顧好他嗎?”
被藺子明憤怒的聲音,嚇得心裡一驚。
王醫生連忙擺手:“不是這樣的。藺大少,您也不是不知道,家裡的醫療設備畢竟比不上醫院,如果只有這點,那也好說,可關鍵的是,他心理上的病,越發嚴重了,您把他挪到醫院裡,醫生查房,誰又知道,是心理醫生還是主治醫師呢?”
這樣一說,似乎也有些道理?
藺子明皺眉,低頭思考了一會,卻是猛地擡頭看向溫晴:“溫晴,你覺得呢?”
突然被點名的溫晴一愣。
她是很擔心藺子朗的情況,當然醫生怎麼說,她也贊同怎麼做。
可她不是不能做的了藺子朗的主嗎?
爲什麼還要問她呢?
像是看出了溫晴的疑惑,藺子明低沉着聲音道:“原本答應你跟凜之的是,讓你住在藺家的,可……”
原來是這樣。
溫晴神情不變,卻是點了頭:“不用顧忌我,我們都是爲了藺二少好的,只要他能儘快康復,我住在哪裡,都可以。”
聽溫晴這麼說,藺子明的神情明顯輕鬆了起來。
他點着頭,卻是半晌才接着問道:“那,你不需要跟凜之商量商量?”
提到秦凜之,溫晴臉上就不禁帶出粉紅來。
她抿着脣,卻是笑着搖了頭:“他剛回來,要處理的事情還多的很呢。就不需要麻煩他了。”
藺子明輕呼出一口氣,這才嗯了一聲,轉頭對着王醫生道:“好,那就去華康吧。”
華康醫院,溫晴眼見着藺子明跟着推着藺子朗的車子進去之後,她這才慢慢走過去。
只是沒想到,她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哎,你不是那個誰嗎?”
溫晴皺眉,衝着那女人望過去,這才也有些驚訝:“是你?”
這個女人,溫晴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但知道,在秦凜之中槍之後,她曾經來過,兩個人說過話。
這樣一個驕傲,還隱隱帶着貴氣的女人,是很難讓人忘掉的。
當然,也包括她的神秘感。
這樣的女人,身份應該不簡單!
溫晴眸子微動,卻是聽到那個女人的笑聲:“看這些日子,你過的不好啊。我前些日子聽說秦少去世了,你也要嫁給江家的二少爺。當時我都震驚了,幸好,現在,你還是找到你的秦少了!”
看着這個姑娘用極爲熟稔的語氣說着她身上發生的事情,溫晴就有種怪異感。
但卻出奇的沒有反感。
等她說完,溫晴笑着點了頭,卻是輕聲道:“我也沒想到啊,世事難料,大抵都是如此。”
女人輕笑了起來,這才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這次過來是……因爲藺二少?”
她也知道藺子朗?
溫晴眼神深處的狐疑之色更重。
“你,究竟是什麼人?”
看溫晴突然就緊張了起來的模樣,那女人終究還是輕笑出聲:“我啊,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啊。我叫容楚楚,身份嘛,王院長的侄女!”
雖然溫晴覺得這個容楚楚的身份,肯定不止這一個,畢竟她身上的貴氣,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院長能培養出來的。
不過她既然不說,那出於人與人交往的禮貌,她也自是不能再問。
所以溫晴點了頭,笑着道:“原來你是王院長的侄女,怪不得那個時候,你……”
“那麼胡鬧對嗎?”
這個詞,溫晴可不敢用。
她只是笑笑:“之前那件事之後,就沒再見過你了呢。”
容楚楚嗯了一聲:“我那個時候,是休假了,在醫院幫幾天忙。現在我可是就留在這家醫院了呢。你開不開心?”
這……溫晴有些不適。
難道是她老了嗎?
總覺得容楚楚這樣的自來熟,真心讓她心臟,都受不了了。
只是她既然這麼問了,那溫晴自然也就應了:“嗯。”
見溫晴真的迴應了,容楚楚反而笑得更歡了:“不是說,你也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嗎?爲什麼你還是這麼……呆呆的模樣?”
溫晴嘴角微僵。
認識容楚楚,好像就是個小插曲,只是個小插曲。
溫晴抿着脣看着還在沉睡着是藺子朗,嘴角也不禁溢出一聲嘆息來。
這次藺二少,似乎睡得時間更長了啊……
敲門聲傳來,溫晴擡眼看去,就見容楚楚推開門看着她,對她做了個出來的手勢。
溫晴剛走出去,就見容楚楚一把攬住她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晴晴,藺二少他過去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啊!”
溫晴挑眉,這個容楚楚似乎很關心藺二少啊。
只是這是藺子朗的私事,她不能說,也不該她去說。
她抿着脣卻是笑着搖頭:“這個,你還是等藺二少醒來之後,直接問問他吧,我真的不知道。”
容楚楚挑眉,卻是拍了拍溫晴的肩膀:“你的病,最近好多了吧。”
溫晴指尖微動,臉上卻是依舊溫柔的笑着:“容小姐開什麼玩笑,我健康的很。”
“唔,從某方面來說,你確實情況比以前好了很多,不然的話,你被人綁架,怎麼也得犯病個兩三次。結果,看你這樣的狀態,似乎從始至終都沒有犯過病……等等,從你綁架到現在,似乎才一個月?”
溫晴不知道容楚楚這碎碎唸的說着自己的病情,有什麼目的。
但自己這樣費盡心思隱瞞的事情突然冷不丁暴露,她心裡,也是有種很深的憋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