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呆呆坐在牀邊,距離秦凜之跟她全盤脫出,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
她至今沒有想明白,明明是一場,她拿清晨誘、惑秦凜之的戲,倒是讓秦凜之給從始至終都看笑話了去!
當然她的清晨,也確實被誤會是三年前那個她曾經流掉的孩子了。
溫晴輕嗤,如果有可能,她真想讓秦凜之嚐嚐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任人宰割的模樣,就像那一天,在華康醫院,她被他灌了流產藥的那天!
可她勢單力薄。
原本想着,換一個身份,暗暗挑起秦凜之跟藺子朗之間的矛盾,讓他們兩個人自相殘殺的,可沒想到,他們倆自相殘殺也還沒多久,孰勝孰敗還沒分出,她竟然就被秦凜之抓了出來了!
被抓出來也算了,秦凜之卻是絲毫沒透露,他爲什麼要把她放在他身邊的事情!
大概還想再跟七年前一樣,故意誘、惑她再次愛上他?
秦凜之真是對自己,很有自信呢!可惜,溫晴對秦凜之,已經沒有了愛的功能,試問一個只剩下恨的人,怎麼能入了秦凜之的陷阱呢?
溫晴臉上的嘲諷變得冰冷起來,只是轉眼她就又皺了眉。
現在這個情況,大概她跟秦凜之的關係,又恢復成原本三年前的模樣了。
他們三年前是什麼樣的模樣呢?
對,她恨不得他死,而他,也恨不得她死吧。
畢竟,她可還記得,在華康醫院306病房裡,她的第二個孩子,被他親生父親,給灌了藥,打掉了!
想到往事,溫晴眼神裡的瘋狂更加濃郁起來,整個身子也微微顫抖着。
她慌忙去包裡拿出鎮定劑就着水,顫顫巍巍的舉起礦泉水,吃下去藥,這才彷彿脫了力一樣,癱在牀上,久久的不願起身。
此時,秦凜之正在門外,他伸手想敲門,卻還是停下了手。
當時聽到溫晴要走,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留下她。
可,溫晴的假身份,讓他根本就無能爲力,他便選擇了,最下策裡面的最下策!人是留住了,可未來該如何相處呢?
秦凜之微微失落的笑了笑,即使她用憎恨的眼神看着他,他也是心裡開心的吧。
他就是這樣不能離開她,再也,不能!
秦凜之轉身想要離開,卻見三樓裡,恍然過去了秦父的身影。
他這個時候,去爺爺的房間,會不會因爲下午的這次爭吵,對爺爺做出些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秦凜之眼眸微深,卻是放低了聲響,上了三樓。
整棟樓都很安靜。
秦凜之倚在爺爺門前,從秦父沒關好的門裡,往裡看去。
只見秦父迎着秦老爺子有些不滿的表情,坐在了秦老爺子牀上,語氣也帶着些威脅:“爸,你也應該知道,我自小,想要的東西,都會不擇手段的奪過來。所以,你也不用那麼生氣了,習慣就好。”
秦老爺子輕哼一聲,卻是不悅道:“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聽到你的聲音,孽子,沒事給我滾!”
秦父嘖嘖兩聲,卻是臉上帶出了討好的笑:“爸,我知道了,您肯定是氣我在最後的時候,差點提到了凜之不是我親生兒子的這件事情!我不是沒提嗎?你幹嘛還那麼生氣!”
秦凜之緊握着掌心,嘴角抿緊。
他不是秦父的兒子?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真是一顆巨大的水雷狠狠的炸在他血液深處,他連動都沒動分毫,卻能輕易的聽到血管裡,血液全部爆炸開的聲響!
震得他,耳朵都開始嗚嗚叫起來了。
只是秦凜之卻強忍着身體的不適,認真聽了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原本把凜之交給你們夫婦,我是指望你們有了孩子,就能收收心的,可是你是怎麼做的?把一個活潑的孩子,培養成面癱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揚言,想要害了我的孫子!”
秦父眼見着秦老爺子的情緒波動越來越大,卻是嬉皮笑臉的勸慰道:“爸爸,愛情這回事,我真的覺得,遇到了動心的人,不能錯過。更何況她都懷了我的孩子了,爸爸你也知道,這可是這麼多年我第一個孩子,我不能讓他流落在外!”
這個理由,如果是秦凜之不知道,他的身世的時候,他肯定會對秦父感覺到失望和冷漠。
可,他知道秦父根本不是他父親,他還有什麼理由討厭秦父呢?
原來,他期盼着的親情,從期盼到死心,給予的,都是根本不是他父母的人!
那他真正的父母呢?
秦凜之抿着脣,聽秦老爺子接着道:“你只知道你的第一個孩子!那你還記得,凜之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秦父不想談論關於秦凜之的事情,見秦老爺子像是氣還沒消,故意跟他一直討論秦凜之,他也沒了興致,索性就離開了秦家老宅,去醫院看江雪兒去了。
只留下秦凜之坐在漆黑的夜裡,低着頭,眼神暗沉。
坐了很久,連許久都沒有再抽的煙,也開始抽了起來,等到一盒煙抽完,秦凜之這才起身上樓。
心頭的煩躁依舊怎麼都揮散不去,他現在,還是很想見見溫晴。
只有待在她身邊,他才感覺到,有些安心。
溫晴的房間很靜,她已經睡着了。秦凜之爬上、牀,從後面摟住溫晴的腰身,直到鼻尖上全是屬於溫晴的味道,他這才終於覺得心臟舒服了些。
因爲是偷偷爬上的溫晴的牀,秦凜之天剛微微亮就醒了,一覺醒來,他早就沒有之前的迷茫了。
他輕輕離開,卻是直接叫了周助理,接他去公司。
到了公司,秦凜之就吩咐了人去查查關於他的身世,只是剛安排好這些,秦凜之還沒來及處理今天的文件,就見周助理有些着急的連門都忘了敲,直接衝了進來。
“總裁,不好了,老宅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是清晨少爺不見了!”
秦凜之猛地站起,因爲站的急促,他身下的椅子在這股力道作用下,劃出一聲尖銳的響聲,可他卻絲毫不顧這些,只沉了眸子急切的問道:“那溫晴呢?她有沒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