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證明清白,重罰縫嘴

“江大小姐,不知她們所言可否屬實?”,楚靖寒藏在袖中的手放鬆了又握緊,指甲狠狠地掐入手心;突然有些害怕她口中的答案。

江兮淺斜睨了明珠和宋珏雨一眼,非常爽快地點頭,“嗯,這倒是沒錯的”,只要熟悉江兮淺的都知道她有這麼個癖好,倒是沒什麼可掩飾的,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淺淺,你”,齊浩遠強忍着,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他雖然算不得這鳳都條件最好,卻也看看名列三公子之一,她明明知道他與她之間的先帝欽賜婚約,爲何又要,難道她就這般見一個愛一個嗎?

江兮淺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哦?原來齊世子也在!”

竟然能忍到現在纔開口,果然是個男人吶,嘖嘖,江兮淺心中冷笑着,卻是沒在開口。

“……淺淺”,齊浩遠沉默半晌,終於是忍不住,“難道你,你真的,真的對他?”

“你信?”,江兮淺沒好氣,蠢貨果然都是蠢貨,無人能及。

衆人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有些好奇,可也有那知情的,這當着未婚夫的面與另外的男人糾纏不清,呵呵,倒是一場不錯的好戲呢,只是看戲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等齊浩遠開口,就有人忍不住了,寧青候面色一黑,“哼,就知道你這個花癡草包,竟然還跟威遠侯府的齊世子曖昧不清,果然是不安於室之人,怎麼如此這般欲擒故縱是想引起本候的注意嗎?賤……人”,人字還在後頭,衆人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而後在看寧青候,那原就蒼白的臉上瞬間出現一個血紅的掌印;若薇從懷中取出錦帕,擦了擦手,而後淡淡道,“這句話是告誡你,有些人不是你想罵就能罵的”,話音落,宛若利刀的視線狠狠地掃向宋珏雨等人。

話音落,衆人頓覺周身好似寒冰。

這,當真是區區婢女?

“放肆!”

陡然一聲厲喝將衆人拉回現實,只看見紫嬤嬤攙扶着熙寶珠朝着她們盈盈而來。

“區區婢女竟然膽敢在皇子王爺面前對侯爺公然動粗,將我晁鳳律法置於何地”,一句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紫嬤嬤雙眸閃過精光,意味不明地盯着若薇。

江兮淺冷哼,“所謂店大欺客,難道三皇子府也由得仗勢欺人麼?”

“……”,楚靖寒深吸口氣。

寧青候只覺得臉上一陣刺痛,頓時懵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揚起手掌,“你他麼竟然敢打我,你這個賤人!”

說着就要飛撲上去,楚靖寒卻頓時惱了,“本宮說夠了!”

“寒哥哥”,熙寶珠軟軟的聲音頓時響起,千迴百轉讓在場衆人雞皮疙瘩頓時掉了一地;只見那雙眸含情,毫不掩飾地盯着楚靖寒,而後轉向江兮淺,“其實江大小姐若對寧青候真的……不若咱們求了陛下給她個恩典,也算是……”

江兮淺雙眸微眯,看着熙寶珠,再掃向楚靖寒,頓時瞭然,尼瑪她就好奇這熙寶珠爲何總是跟自己過不去,卻原來是這麼回事。假想敵也就罷了,居然還是個假想情敵。

“紅顏禍水啊……”

“小姐!”,若薇趕緊輕喝一聲。

江兮淺頓覺原來自己在思索時竟然不自覺將話說了出來,不過在無憂谷受無夢荼毒多年,臉皮早已經被修煉得比城牆還厚,又怎會在乎衆人投過來詫異的目光,而後怔怔地看着寧青候,“我說,那個啥,侯爺是吧,本小姐連你姓甚名誰,是哪家的蔥都沒搞清楚,誰告訴你本小姐對你芳心暗許的”,說着雙眸上下打量,嘴角朝左斜斜勾起,雙眸眯成一條直線。

若薇、若芸兩人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精光,不自覺地朝後退了兩步。

“我說看看你,全身上下沒二兩肉,長得清湯掛麪也就罷了,嘖嘖,雙眼無神,印堂發暗,就你那一身綠皮,知道得你還是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隻披着人皮的青蛙,呸,說是青蛙都侮辱了蛙,頂多算得上是癩蛤蟆,癩蛤蟆懂不!”,衆人看向江兮淺的視線一變再變,看着那絕美五官,動人的櫻紅小嘴一張一合,吐出的話卻那般的上任。

只可惜,讓他們驚歎的還在後面。

“清揚,出來”,江兮淺對着暗處輕喝,瞬間一名身着黑衣勁裝,看起來約莫二十出頭的男子,面無表情,如果忽略那周身冷冽的煞氣,定然算得上是美男了,只見江兮淺走過去,拍了拍清揚的肩膀,“嘖嘖,看看,什麼叫做儀表堂堂,什麼叫做風度翩翩,什麼叫做英俊瀟灑,就你,你配麼?對了忘了告訴你,就你那清湯掛麪的水準,當馬伕我都嫌丟人!”

“……”,衆人只覺得風中凌亂了,清揚更是淚流滿面,暗獄排行第三的殺手啊,殺手啊!

殺人不過頭點地,給小姐當暗衛兼馬伕什麼的,誰愛幹誰幹。

若薇扶額,若薇捂臉,小姐此刻絕對是若畫附身了。

“美,美人”,鳳邪愣住,忍不住喟嘆。

不是他想,實在是這江兮淺此刻與當初若畫奚落他的時候,神色表情一模一樣。

楚靖寒兩把眼刀甩過去,鳳邪老實了。

寧青候卻面色黑沉,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你……你欺人太甚。”

“小姐,水”,若薇很是體貼的見縫插針。

江兮淺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茶,看向寧青候眼中帶着不屑,“人?告訴你本小姐從來不欺負人!”

“……”

好有個性!

圍觀的衆人此刻都雙目大瞪,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倒退幾步,整個湖邊一片啞然。

江兮淺卻管不上這些,她真的是怒了,奶奶的,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捏是不是?

“咳咳”,楚靖寒手握拳頭放在脣間,輕輕咳嗽兩聲。

“咳什麼咳,告訴你有病得治”,而後看向鳳邪,“原來腦殘也是會傳染的。”

“江兮淺!”,楚靖寒惱。

“幹嘛,本小姐知道本小姐的名字好聽,不過不用你來提醒我,現在來說說,不知這青口白牙,污人名節該當何罪?”,江兮淺冷冷地看向楚靖寒。

衆人視線齊刷刷轉向楚靖寒,這位爺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陰晴不定,都在衆人以爲他要發怒的時候,他卻突然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掌嘴一百。”

“這麼輕?”,江兮淺挑眉。

“那江大小姐以爲如何?”,楚靖寒此刻心中當真是百味雜陳,不知爲何他竟然覺得此刻的她有些……可愛?

江兮淺嘴角微勾,視線掃過寧青候,熙寶珠、宋珏雨最後落在明珠身上,“既然有些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不如將嘴縫上可好?”

“嘶”

“江大小姐,你都已經承認那是你的絲巾了,不知江大小姐又該如何呢?”,宋珏雨冷哼。

“嗯”,江兮淺頷首,“本小姐是承認了,那絲巾是本小姐的又如何?本小姐可曾承認那是本小姐送給寧青候的?”

“你”,宋珏雨氣結,“你強詞奪理!”

宋珏雲輕輕咳嗽兩聲,看向江兮淺,眼中心思晦暗不明,好久才擡起頭輕笑一聲,“好了,雨兒,這江小姐待字閨中,春心萌動也算常事,既然寧青候無意,江大小姐也不必遷怒了。”

“太子妃此言差矣”,江兮淺可不管她是太子妃還是皇后,要惹急了,就算再不忍,就算這鳳都有她以往最美的回憶,就算她要在這裡等着大哥的歸家,那又如何,顛覆了晁鳳,她也自然可以做自己想做之事,“太子妃既代表皇家,還是慎言得好,三皇子以爲呢。”

在場默然,鴉雀無聲。

良久,就在衆人都以爲楚靖寒不會發話的時候,楚靖寒卻微微頷首,看向宋珏雲,“江大小姐說得對,皇嫂還請慎言。”

“寒哥哥”,熙寶珠捂着脣請喚一聲,只是無人看見她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地抓着裙襬。

“哼”,江兮淺冷哼,算他識相,從身旁婢女手中扯過那條絲巾,看向明珠,冷笑道,“本小姐可不是那等下作之人,這絲巾的確是本小姐的,本小姐不否認,但三皇子可認得這絲巾的布料?”

楚靖寒跨過兩步,細細摩挲了,臉上竟然有些錯愕。

“怎麼,蜀州十年才上貢一匹的雲絲雪緞,三皇子不認得嗎?”,江兮淺冷聲。

“什麼?不可能!”,宋珏雨雙目如炬,眼神灼灼。

在場衆人也都齊齊看向楚靖寒,希望他能否認。

雲絲雪緞啊,就算他們是王公貴族,達官貴胄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物,沒想到這區區一條絲巾竟然是雲絲雪緞,讓他們如何能接受。

“六年前,我爹以身護主,陛下垂憐賞半匹雲絲雪緞之事,想必在場衆人都有耳聞吧”,江兮淺養着下巴,面色頓時冷冽,就連寧青候也愣在當場,這……這究竟是名怎樣的女子。

若是之前他對她是驚豔,後來是鄙夷,那麼現在竟有些看不清了。

“那又如何,難道這麼貴重的雲絲雪緞,丞相大人能給你做一條絲巾不成?”,宋珏雨不服,她姐姐是太子妃都沒有那等尊榮能享雲絲雪緞,後宮多少佳麗寵妃,能得一個雲絲雪緞的錦囊都是君恩浩蕩,她憑什麼?

江兮淺嘴角微勾,“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是年恰逢本小姐七歲生辰,那雲絲雪緞被你口中的丞相大人親自下令,裁成了衣裙,而這絲巾正是一套;宋小姐既知道本小姐的私物上均繡有淺淺二字,那也合該知道,本小姐從不用他人沾染之物。”

“三皇子,相府江管家求見!”

江兮淺話音剛落,通報小廝的聲音即刻響起。

楚靖寒看向江兮淺,江兮淺卻神色淡定,“快請。”

“草民江城參見三皇子,郡主,各位公子,小姐”,江城被引進來之後,幾乎只是一眼就看到了江兮淺可隨即立刻雙膝跪地,請安。

“不必多禮”,楚靖寒冷聲。

“謝三皇子”,江城進退有度,行完禮之後纔看向江兮淺,“不知大小姐喚老奴可有要事?”

“也無事,就是有些相府的陳年舊事,在場衆人很感興趣,本小姐青口白牙怕是無人相信,您在相府德高望重又是相爺倚重之人,說話自然比本小姐的分量更重”,江兮淺的話竟然帶着濃濃的自嘲。

楚靖寒只覺得胸口某處,瞬間被捏緊般。

“老奴不敢擔”,江城恭敬地俯身。

江兮淺擺擺手,“本小姐七歲那年,父親曾爲本小姐用雲絲雪緞裁製一套衫裙,可有此事?”

“正是”,江城神色恭敬,“當年此事乃老奴親自過手。”

“很好”,江兮淺頷首,“那你就說說最後這雲絲雪緞衫裙最後的下落吧。”

江城錯愕,叫他來就爲了這事?

“不必顧忌,有話直說就是,本小姐還承受得住”,話音落,江兮淺閉上眼,深吸口氣,眼眶竟然泛着微紅之色。

江城對着衆人福了福身,“這……這……”

“江管家,您就直說了吧,若有什麼,自有三皇子爲您撐腰,不過您可得想仔細了”,宋珏雨淡淡的開口,語氣中竟帶着十足的威脅。

“就是就是”,衆人也附和着,看向江兮淺的神色已經變了幾變。

江城深吸口氣,“也罷,那雲絲雪緞本是相爺吩咐爲夫人裁衣,可偏生布料有限,又恰逢大小姐七歲生辰,府上衆人主子疼寵,邊將那雲絲雪緞製作衣衫,送予小姐,做了生辰之禮,此事卻是不錯的,只是……”

“只是什麼?”,宋珏雨很是好奇。

“大小姐十歲,因……因犯錯相爺大怒,那雲絲雪緞的衫裙被,被表小姐要了去”,江城閉上眼。

犯錯,是啊,是犯了錯……

江兮淺在心中默唸着,在衆人面前被撕下傷疤,可早已經痛得麻木了,宋珏雨神色間盡是不可置信,“你,你撒謊,巧巧那般溫柔善良,纔不會……”

“就算如此,也不代表那絲巾不是你的啊”,宋珏雲一語中的。

江城飛快地擡頭,看到宋珏雲又飛快地低下頭,“太子妃此言差矣,那雲絲雪緞包括一套,頭面、衫裙,絲巾,鞋面,相爺下令將整套給了表小姐。”

“譁”

在場衆人再次譁然。

“你騙人!你,你是相府大小姐當然爲她說話,你們是串通好的”,宋珏雨不相信。

江兮淺卻是冷哼,“串通?本小姐還不屑,更何況本小姐彼年私物上,所繡的淺淺二字,可並非誰都模仿得來的,江管家。”

說着將手中的絲巾遞過去,江城看了看,“這的確不是出自夫人之手;衆位若是不信,可以細看,在其中一個角落上有拆線的痕跡,這淺淺二字分明是新繡上的。”

“……”,楚靖寒接過來,細看之後再傳下去。

衆人看向江兮淺,神色清明瞭然;再看向明珠時,癟癟嘴,果然這庶出就是庶出。

“怎麼,宋小姐可看清楚了?”,江兮淺冷笑,“本小姐私物都出自我娘,從不假他人之手,而衆所周知,我娘雖出自滬南,卻是蜀繡傳人,怎麼別告訴本小姐,你們連這點都不知曉,若當真如此,在場衆位小姐的女紅,怕是有待考證了。”

“……”

“江小姐,此事”,宋珏雲抿着脣,狠狠地瞪了宋珏雨一眼,“今日乃寶珠及笄,可否給本宮一個面子,就此揭過?”

“三皇子也如此以爲?”,江兮淺不答卻是徑自看向楚靖寒。

楚靖寒默。

“三皇弟,不管如何,今日乃寶珠及笄之禮,若是再這樣鬧下去,掃了大家的興是其次的,可別讓他人看了笑話”,宋珏雲意味深長。

江兮淺卻是冷笑着,“太子妃的意思是,我相府正妻嫡出的大小姐在三皇子被人污衊名節,德性有虧就是小事一樁,可隨手翻過?”

“本,本宮不是”,宋珏雲面色一白。

“怎麼,三皇子金口玉言答應本小姐的事忘了麼?”,江兮淺冷眸掃過寧青候、宋珏雨和明珠;幾乎只是瞬間,衆人就明白她之前的話,不管是掌嘴還是縫嘴,她早就知道結果,卻……

“師兄”,鳳邪拉着楚靖寒的衣袖扯了扯,他不是喜歡江大小姐嘛,現在爲何不開口。

江兮淺冷冷地看着他們之間的小動作,深吸口氣,“更何況,本小姐與威遠侯府齊世子乃先帝賜婚,你們這般栽贓陷害,倒是不知者破壞先帝賜婚所爲,該當何罪!”

“譁”

“就是,這可是先帝賜婚啊。”

“慘了慘了。”

“你叫什麼,說的又不是你!”

“……”

楚靖寒只覺得胸口一滯,身上的氣息越發的陰鷙,冷漠如冰,距離他最近的鳳邪默默地放開他的衣袖,而後倒退幾步,看向江兮淺,這女人當真是不怕死竟然敢在師兄面前……

“今日事情即是在三皇子府中發生,若三皇子不能還本小姐一個公告,就算告上金鑾殿,本小姐亦不懼”,江兮淺養着下巴。

“一切就按江小姐的意思辦吧”,楚靖寒終於開口,強忍着心頭傳來的不適。

“……不!”

明珠終於是害怕了,“大小姐,你不能這麼對我,你……”

“既然事情在三皇子府中發生,那就借三皇子的人一用吧”,說着運氣凝針,朝着湖邊大樹某處飛射,冷笑着,“看了這麼久的戲,也該出點兒力了吧。”

鳳邪雙眸如炬,死死地瞪着江兮淺。

就在衆人錯愕見,寒風灰頭土臉地爬起來,剛想大罵,看到衆人齊刷刷的視線,頓時心頭髮麻,走到楚靖寒面前,皺着眉頭,“屬下參見爺,爺這……”

“按江小姐所說的辦吧”,楚靖寒的心越來越沉,小丫頭當真是越來越本事了呢,竟然能看透寒風的隱藏。

“來人吶,取針線”,寒風淚流滿臉,心裡痛罵。你妹以後再也不幹這活兒了,太坑爹了。

“……”

“若薇、若芸去幫忙吧,記住一個都別放過”,江兮淺一字一句,視線掃過寧青候、明珠和宋珏雨,至於其他附和之人,她也不能做得太過,不過總要殺雞給猴看。

“你,你們別過來”,明珠哆嗦着,“大小姐,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我……”

“江小姐,我宋家的女兒還由不得你處置”,看到宋珏雨被若薇抓住,摁跪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宋珏雲惱。

“宋家?太子妃別忘了你可是出嫁之女”,江兮淺冷聲提醒,“還是說,宋家出了一個太子妃就可以狗仗人勢,爲所欲爲了?”

“你……牙尖嘴利”,宋珏雲氣急,胸口一起一伏,垂在身側的手頓時捂着肚子,“啊,肚子好痛,雨兒送本宮回宮。”

“是”,宋珏雨面色一喜,剛想起身,卻立刻被若薇摁住。

“太子妃可是身懷皇家子嗣,奴婢雖然不才,卻是出自無憂谷黃藥師名下的醫女,不如讓奴婢給您看看?”,若芸站出來,語氣平淡,卻讓在場衆人再次錯愕,無憂谷,黃藥師,不管哪個都是如雷貫耳。

“怪不得逍遙公子會獨獨送血令給江小姐,想來這婢女也莫不是逍遙公子所贈?”,有人驚愕出聲。

“就是就是,聽說逍遙公子乃無憂公子師弟,連血令都送了,一名醫女算什麼。”

“江大小姐可當真是好福氣啊。”

“就是,哎,要是我有這樣的運氣。”

“怪不得!”

“……”

宋珏雲原本只是裝的,想趁機帶走宋珏雨,畢竟針線縫嘴,大宅後院的刑罰,她不是沒見識過,若是真的縫嘴,不管會不會毀容,只怕日後雨兒也難有好姻緣了。

名門望族,豪門清貴。

娶妻看的都是名聲爲重,像這般在大庭廣衆之下受罰,還是因爲口舌之事,她心裡嘆口氣,腹中竟突然真的絞痛起來;江兮淺見她面色陡然蒼白,立刻使了個眼色給若芸,若芸會意,足尖輕點,略過衆人落在宋珏雲身旁。

“你,你想做什麼?”,宋珏雨身後的丫鬟想要阻擋。

“哼,你要是想讓你家主子有事,儘管攔着”若不是小姐吩咐,她才懶得出手。

“我”

“啊,痛,好痛”,宋珏雲捂着肚子,已經站不住了,若非身後的婆子扶着,若芸心頭一急,單手運氣,那擋路的丫鬟被拂開老遠,她一把搭在宋珏雲的腕兒間,若非今日她不宜出事,哼,只是探脈,她卻心下一緊,想習慣性的喚小姐,可想到場合,生生忍住了。

“這位姑娘,我家太子妃怎麼樣了?”,一個老婆子面色急切。

“……”若芸搖頭。

“求求你,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太子妃,求求你”,老婆子神色着急,宋珏雲卻比她更急,她一把抓着若芸的手,“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啊,痛,好痛!”

宋珏雲痛得面色蒼白,衆人現在的心都懸在此刻,這可是太子妃啊,若是她出事,只怕自家小姐也,若芸沉聲,想了想,“太子妃胎兒無恙,只是……”

“只是什麼?”,宋珏雲痛得捂着小腹,連說話都有些顫抖了。

“太子妃難道不知自己中毒多年,你一個大人能承受得住,這胎兒卻未必,三日內若不能解毒,這胎兒不要也罷”,若芸聲音冷冽,她雖然不情願,但常年接受的教導,身爲醫女當有醫德。

雖然她並不是正統出生的醫女,因爲她並未從黃藥師手上出師就被扔到了自家小姐身邊,可是自家小姐,哎,不說也罷。

楚靖寒面色微沉,“來人吶,送太子妃去客房,周管家,請太醫。”

謀害皇家子嗣,還是太子的第一個孩子,這事已經鬧大了。

“爺,那這裡”,寒風戰戰兢兢的開口。

“繼續”,楚靖寒聲音微冷,視線掃過江兮淺,她竟然真的跟無憂谷中人有聯繫,衆人心中也都在揣摩着,無憂谷百年不出世,但他們的弟子卻多有在江湖行走,或遊醫,或雲遊,看的慣的,或者他們看得上眼的,自會找上你,可若他不找你,你想找他,可是難上加難。

他當初因爲寒毒,也曾尋過君無憂,只可惜每次都慢半拍,而最近那君無憂竟像是突然消失了般;竟然連他的紅樓都得不到半絲半毫的消息,這也太不正常了。

明珠狠狠地打了個寒顫,擡頭可憐兮兮地望着江兮淺,雙手猛的抓住她的裙襬,“大小姐,求求你,饒了我吧,求求你……”

“……”,江兮淺心中冷笑,果然是蠢貨。

“寒總管,針線”,周管家遣小廝送來的托盤上,江兮淺只是粗粗一望,素聞這大府後院刑罰衆多,縫嘴卻只是其中一種,卻原來真有此事,看看這針,十幾公分長,一頭孔上穿着紅線,令一頭則是梭形越來越尖。

寒風淚流滿面,“……”

“周管家,你在這兒看着”,楚靖寒斜睨了江兮淺一眼,“江小姐可否要一通過去。”

大多數人現在都已經三三兩兩的散去,有前往客房的,畢竟太子妃中毒一事涉及皇家子嗣,他們也很是好奇;當然也有告辭離開的,相府大小姐與無憂谷有舊這消息可算得上是大新聞中的大新聞了。

他們都的回去好好與長輩商量商量,這對相府的態度,是不是改變變了。

江兮淺搖搖頭,“若三皇子有事自行離開便是,這些人膽敢陷害本小姐,本小姐自然要親眼看着,免得有人徇私不是。”

“……既是如此,本宮就此告辭”,楚靖寒冷聲。

江兮淺淡笑,“不送!”

寒風:“……”

這能跟自家主子嗆聲的,除了左護法那個二貨,就只有這位江大小姐還活蹦亂跳的了,果然牛掰。

只是不管他怎麼的抗拒,在江兮淺宛若火炬的雙眼掃視下,他不得不認命地抓着縫針。

“江小姐不知打算從誰開始?”,寒風有些狗腿。

若薇扶額,怎麼覺得這三皇子府上的人都這麼的,額,不正常呢;唔,這個侍衛總管真的好,好像龍兒討食時候的表情哦。

江兮淺看着被摁跪在地上的三人,撅着嘴,瞪大了雙眼,像極了未諳世事的孩童,“唔,從誰開始呢?”

“侯爺?宋小姐……要不還是從她吧”,江兮淺指着明珠,面上不顯,可心頭卻是劃過一道厲色,膽敢讓她娘傷心,今天這只是警告呢。

“不……不,大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明珠顫抖着,看着寒風越來越近,那針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耀眼的光芒,宋珏雨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寧青候身上靠了靠,想尋找些溫暖。

寒風看着顫抖的明珠,有心想緩解下氣氛,“你別抖啊,不就是縫個嘴嘛,來”,說着左手擡起明珠的下巴,像極了調戲良家婦女的狗腿,可偏生線條鮮明的臉,因爲常年習武身材自是極好的,整個人雖然無法跟楚靖寒相比,但也算得上是俊美了。

可明珠此刻卻沒有欣賞的心思,顫抖着,雙眼灼灼地看着那針。

“大小姐”,江城有些不忍。

“嗯哼”,江兮淺冷眼掃過去。江城非常識相地噤聲,左右這事是三皇子下令了,“無事,老奴……”

“行了,待會兒一塊走吧”,江兮淺怎能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一語道破。

江城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寒風還拿着針不斷的比劃着,明珠的心早已經緊緊地懸起,隨着寒風的動作不斷的劇烈跳動着。

“你說我是從左邊開始還是右邊開始好呢?”,寒風嘟噥着,“從上面開始還是從下面開始好呢?”

明珠深吸口氣,面色蒼白地看着那根縫針,寒風卻是面帶疑惑着,擡起頭,朝江兮淺望去,“江大小姐覺得多少針縫完比較好啊,是縫得緊一點還是鬆一點啊?”

話音落,只聽見一聲鬼哭狼嚎般的哀嚎,“啊”

原本還在寒風手上的縫針已經穩穩地穿過了明珠的下脣,紅線在脣邊吊着,寒風轉過頭,“啊,不好意思,居然穿過去了,失手失手”,說着又把穿過去染血的紅線拉了出來,“這也太沒有藝術感了,不行不行,重來啊,抱歉!”

若薇嘴角抽搐,江城早已經在寒風動手的時候轉過眼;周圍僅剩的幾個圍觀的人也終於忍不住散開了去,原本以爲只是嚇唬嚇唬人的,不想原來真的要縫嘴啊。

三三兩兩地相互攙扶着,雙腿發顫,下次,惹,惹誰都不要惹到江大小姐,太,太殘忍了。

明珠下巴顫抖着,脣上傳來的疼痛,“大小姐,求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江兮淺仍舊面無表情,“饒了你?你怎麼不饒了我。”

“……”,寒風默。

這女人太強悍,果然是要爺才能駕馭得了的,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吧。

拿着縫針,看着明珠,“別叫了啊,待會兒我要是失手把針戳到了其他地方,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說着手上運氣,在明珠脣上飛針走線,除了傷口處暈開的血跡,竟然沒有多餘的血液流出,國真不愧是練家子,江兮淺在心中慨嘆着。

明珠疼痛難忍,想要大叫,可在聽到寒風的話之後只能強忍着,也不知寒風是有意還是無意,一排過去竟然密密麻麻的縫有四五十針,最後還在她嘴角打了個漂亮的蝴蝶機,看着那縫着明珠的嘴的紅線,他點點頭,“本侍衛動手,縫得果然漂亮。”

衆人絕倒。

等寒風放開明珠,她渾身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般,江兮淺這才扔出手中的石子,解了冬兒的穴道,得到自由的冬兒立刻奔上去,“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小姐。”

“唔,唔”,明珠無法掌嘴,只能發出嗚嗚聲,只是在看向江兮淺的時候,眼中充滿了恐懼,瞳孔微縮着,整個人都在顫抖。

寒風轉頭看向宋珏雨和寧青候,“你們誰先呢,唔。”

“他,先縫他的”,宋珏雨毫不猶豫地開口。

寧青候怒,“憑什麼,本侯爺也是被陷害的,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居然敢欺騙本侯爺讓是讓本侯爺知道,哼!”

明珠的身子又狠狠地顫抖了下。

江兮淺咬着牙,“罷了,給他一針算是教訓吧。”

她沒深入瞭解過寧青候,可到底也是個侯爺不能得罪得太死,但楚靖寒發話了,若她當真此刻反悔的話,那宋珏雨和明珠就……

“……”寒風點頭,看來這江大小姐真的不是他們想象的那般。

寧青候擡起眼皮看了江兮淺一眼,“別以爲本候會承了你的情。”

“本小姐要你的情幹什麼”,江兮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寒風卻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了小針,唰地穿過去,寧青候不查,等感覺到刺痛時,線已經穿過去了,“嘸”

只剩下宋珏雨。

她顫抖着,親眼看到明珠的慘狀,再看着寧青候,相比之下她朝着江兮淺,“江大小姐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她渾身顫抖着,看到寒風拿起托盤上另外一支縫針,穿好線之後,她只覺得渾身發軟,連牙齒也不由自主地顫抖着。

“……”,江兮淺轉過頭,對於宋珏雨她可沒打算放過,她自認與她無冤無仇,可她卻爲了季巧巧三番兩次地陷害於她,雖然好奇這件事情到底是誰主導的,不過她自會派月部的人去查探,現在最重要的是,殺雞儆猴。

有了無憂谷這層關係,就算是皇帝想要懂她也得思量思量。

畢竟,當年的那件慘事,三國皇室可是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寒風沉默着,不再開口,只是拿着針,還未開始,宋珏雨就大叫一聲,“啊,江西掐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唔嘸”

看着寒風飛針走線,若薇只覺得眼前一亮,在寒風完成之後,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針法不錯,有前途!”

“……”寒風嘴角抽搐,擡頭將針朝旁邊一扔,穩穩地落入托盤上,“行刑完畢!”

“那請管家帶路吧,畢竟是寶珠郡主的及笄宴,若是不告而別那可就失了禮數,再說本小姐的丫鬟還跟去了客房呢”,江兮淺冷冷的。

寒風只覺得胃疼,爲啥他覺得面前這個大小姐點兒都不像大小姐,殺伐果斷,卻又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哎,“江小姐,這邊請。”

“走吧”,江兮淺擡起眼皮斜睨了明珠一眼。

明珠顫抖着,宋珏雨也瞳孔一縮,現在貴女公子都雲集在客院,她,她真的不想去。

可偏生周管家卻像是看不到他們顫抖的身子般,“兩位江小姐,宋小姐,寧青候請吧。”

“嗯”,江兮淺點點頭。

三皇子府客院與主院不過一牆之隔。

很快,到了客院。

“小姐”,若芸眼尖地看到江兮淺,在丫鬟端來的銅盆中淨了手,然後這才走向江兮淺。

衆人立刻視線驚轉,在看到明珠和宋珏雨的時候,臉上均是不可置信,看着江兮淺,她竟然真的敢……

這明珠也就罷了。

不過是相府通房丫鬟生的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就算是亂棍打死,也沒人能說什麼;可宋珏雨不一樣,她可是太子妃的親妹妹,宋家家主最寵愛的孫女。

這下江兮淺的麻煩可大了。

衆人腦中同時浮處這個念頭,就是不知道宋家會不會因爲這個跟江相翻臉誒。

“太子妃如何了?”,江兮淺仍舊面無表情,聲音淺淡卻很清脆。

“黃院首在裡面”,若芸淡淡地開口,在衆人驚歎的目光中,異常淡定,好像看得不是她一般。

江兮淺徑自尋了個地方坐下,看着客房緊閉的大門,片刻之後,黃院首出來,立刻有人迎上去,“黃院首,太子妃如何了?”

“……”黃院首擺擺手,看向江兮淺身後的若芸,“剛纔是你爲太子妃把脈的。”

“……是”,這沒什麼好否認的,衆目睽睽。

“你怎麼知道太子妃是中毒”,黃院首眼神灼灼。

若芸冷哼,“太子妃脈象虛、浮、沉、遲,邪鬱於裡,臟腑虛弱,不知可對?”

“繼續說”,黃院首面色沉重。

“一脈四象,黃院首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若芸癟嘴。

黃院首仍舊面無表情,“那依姑娘看來,這毒該何解?”

第84章 行前準備,明珠爲妾第134章 兮淺之密,寶珠身毀第114章 神秘刺殺,驚現紫眸第31章 交由刑部第51章 瑤溪來訪第22章 冤枉又如何?(求收藏吶)第50章 賭!包三德第25章 你還知道啊?第14章 裝!看誰會裝?第75章 詭異請帖,初聞賜婚第37章 誰畏罪自盡?第03章 兮淺盤算,皇族辛密第55章 毀甄寶齋,狠宰肥羊第129章 兩老鬧騰,風波再起第84章 行前準備,明珠爲妾第136章 西蜀來晁,敵意何來?第91章 巧手施救,淺淺不安第26章 初入夢顏族,合作盟友(一更)第89章 再回鳳都,宮內來人第139章 二上朝堂,甕中捉鱉第01章 含恨入九泉第21章 再次談判,楚天晴驚第50章 賭!包三德第22章 眉間帶着硃砂的男子第117章 草包公主,歡喜冤家第14章 裝!看誰會裝?第04章 下馬威:蜀皇表錯情第88章 江相被綁,蛇口逃生第143章 淺淺生母,離開鳳都第114章 神秘刺殺,驚現紫眸第114章 神秘刺殺,驚現紫眸第46章 來得不巧第95章 明柳身敗,季巧醞謀第25章 夢顏族:玉柳初算計第04章 債,該還了第18章 生死相隨:母比血蓮重第14章 如妃中藥,莫玉柳危第14章 裝!看誰會裝?第113章 媚娘請辭,夜冥憂心第125章 自嘗惡果,國舅追債第99章 夜半無眠,局中佈局第106章 江相發狠,師兄牽羊第120章 小小教訓,薇、芸醒轉第66章 夜挑冥煞,不是故意第03章 相府大小姐第23章 我們,應該認識嗎?第13章 看好戲,毀蜀後陰謀第128章 寶珠籌謀,嗜血之亂第15章 老天開眼吶第78章 宋家上門,兮淺發怒(二更)第06章 椒房宮計,如妃之害第86章 合力戰蟒,靖寒動情第56章 盛會伊始,冤家聚頭第52章 始聞雲湖盛會第15章 老天開眼吶第79章 僱兇殺人,再提婚約第89章 再回鳳都,宮內來人第94章 陰謀之始,兩個巴掌第111章 發落江相,天子允諾第06章 先帝賜婚第13章 我怎麼了?第54章 衆人添料,巧巧毀容(求首訂)第17章 淺母消息,宛如得救第02章 冤家偏路窄第15章 玉柳中蠱,陸家鬧劇第52章 始聞雲湖盛會第98章 懲治冬兒,夜探香閨第52章 始聞雲湖盛會第42章 幹得漂亮!第90章 半路截殺,當年秘聞第92章 巧巧失蹤,老宅決定第18章 二送衣裳(首推求收藏)第105章 聞風聖怒,暗度陳倉第121章 其人之道,還治其人第100章 娶她沖喜,夜邀情敵第63章 相府出事,文武生疑第60章 宮宴獻藝,天荷生事第137章 斷他後路,雲琪慘死第01章 含恨入九泉第126章 鳳靖王出,再說聖旨第01章 生辰之喜,徹底交心第23章 柔弱?善良?第73章 江相翻臉,文武求情第71章 明柳賣身,江相遭貶第137章 斷他後路,雲琪慘死第15章 老天開眼吶第05章 慕夜情濃,蜀後手段第34章 中毒更深第112章 怒砸寢房,淺淺看戲第15章 玉柳中蠱,陸家鬧劇第15章 玉柳中蠱,陸家鬧劇第05章 不懂沒關係第18章 二送衣裳(首推求收藏)第106章 江相發狠,師兄牽羊第03章 相府大小姐第117章 草包公主,歡喜冤家第17章 兩個消息(首推求收藏)第07章 雙雙落水中第61章 強索血令,初談交易第17章 兩個消息(首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