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槿熠從柳新池的緋院離開以後,柳新池把那袋銀子和那一疊銀票堆在一起,數了數,真是越數越歡喜,心中暗想,這要是多幾局這般的賭局,她可不會缺錢了。
賭局?
柳新池的眼睛陡然眯成了一條小縫,怎麼之前沒有想到?
午後時分,天還有些燥熱,市集上行人稀少,就是街邊的攤點,也都疲倦,沒有了此起彼伏的吆喝聲。
不過,這街道上,有一個地方,倒是熱鬧非常。
碩大的一個“賭”字,讓這個地段這個氣氛都變了。
一個穿着金貴的小公子,搖着一把摺扇,身後跟着一個胖跟班,就朝着這邊來了。
冬雪雖然長得五大三粗,比男人都壯實幾分,可畢竟只是一個女子,膽子小的就像是豆子那麼大。
剛走到這附近,看到這周圍全都是男子,有的喜笑顏開,有的愁眉苦臉,有的光彩照人,有的陰暗污穢,甚至還有的少了手指少了腿,光着膀子沒了褲子丟了鞋。
她顫巍巍的低聲附到柳新池的耳邊,說道:“三小姐,這裡,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我們還是回去吧。”
柳新池嘴角一勾,說道:“行了,你回去吧。本公子自己進去走一遭!”
冬雪哪裡敢丟下柳新池一個人去啊,只能硬着頭皮跟着,一邊走,一邊嘀咕說道:“三小姐,您爲什麼不讓白家兄妹跟過來,那個白悠洛可是有工夫的。有他們在身邊,還能安全一點。”
柳新池哼了一聲,對冬雪說道:“冬雪,你少在那裡聒噪!以後不准你提白家兄弟!要是我在外面聽到有人談起白家兄弟和本小姐的關係,你小心腦袋!”
冬雪縮了縮脖子,不敢說什麼了,只能縮着腦袋,跟在柳新池的身後,寸步不敢離開。
柳新池走到這地段最大的賭坊,擡頭看這三層的小樓,上面掛着碩大的招牌“斬雲賭坊”。
“這位小公子!看您穿金戴銀的,是個富貴人家出身,但是您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這麼大年紀,跑到這種地方來,你家裡人知道嗎?”守在賭坊門口的一個小廝走出來,對柳新池說道。
“哎呀,小公子,您這是斷奶了沒?到這種地方來,就算身後有這麼一個細皮嫩肉的大漢守着,也要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另外一個小廝也笑着說道。
這小廝顯然是把冬雪當成了跟隨柳新池的家奴,這話讓冬雪一張雪白的大臉氣的通紅,但是也沒有辦法發作。
柳新池冷哼一聲,說道:“你們這賭坊,向來看的是銀錢,什麼時候也開始看人了!”
說着,給這兩個小廝一人丟了一兩銀子。
兩個小廝眼睛全都亮了,一個替柳新池開門,一個爲她扇着扇子,朝着裡面喊道:“這位小公子要找個安靜的地兒賭上兩局,裡面的人招呼着!”
這話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這小公子可是有錢的主兒,裡面的人招呼着可不要怠慢了!
柳新池邁着官步,朝着賭坊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