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秋又道:“天嬰果無毒,魔血本亦無毒,只因練就了魔功而生出邪意,所以你才說世間本無解藥,因爲真的沒有解藥,可卻並非無解。”
魔天都眉眼含笑,凝着夏元秋的濁目放出了異彩,心道沒想到他年紀一大把了,竟然還能找到這樣一個心聰目明的徒弟,哉,哉!
夏元秋見魔天都未言語,便又接着道:“正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天魔丹的解藥,便在於煉藥人本身。”
魔天都挑眉道:“世人皆知,欲解天魔丹之魔性,便需除去煉藥之人,以及擁有他血脈的子子孫孫,否則,魔性無解,你說的這些,和世人皆知的,又有何不同?”
夏元秋道“世人只知唯先死可後生,而我卻知,以毒攻毒,便可解毒。”
魔天都不言,等着夏元秋接下來的話。
夏元秋又道:“以你的魔血,便可解天魔丹的魔性。”
魔天都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放血喂他?”他指着身邊呆滯無聲的百里恆。
夏元秋點頭:“沒錯,只需喝上一口你的魔血,魔性相沖,以毒攻毒,自可解毒。”
魔天都默然半晌,突然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由魔教守了幾百年的秘密,今日竟被你這個小丫頭一語道破,若非本尊有意收你爲徒,你此時,怕是已經身首異處了,你既然答應了入本尊之門,這個秘密遲早也要告訴你,如今提前知道,也無所謂。”
朱焱拉住夏元秋的手,沉聲道“元秋,你瘋了嗎?他是什麼樣的人?你竟答應做他的徒弟?”
夏元秋眼有無奈之色,她如何又想做這魔天都的徒弟,只是眼下她已經別無他法,打又打不過,救又救不了,爲了保住藥王谷和朱焱,她這是無奈之舉。
“你放心,我雖入魔門,定會守心護意,不被魔性所侵。”她朝朱焱道。
朱焱深知她心,如何不知她的無奈,可他不願由她來承受這些,他是男人,是她的丈夫,他應當站在她的身前,爲她擋風遮雨。
去他的西涼國,去他的太子之位,朱焱甩了甩頭,上前一步,朝着魔天都道:“我朱焱願入魔門,拜魔尊爲師,請魔尊放過元秋,任她離去。”
魔天都搖頭:“你們當本尊是什麼人?你們讓本尊收誰爲徒本尊就收誰爲徒?你們想反悔便反悔?告訴你吧,本尊已經決定了,就收這小女娃爲徒,她的脾性很對本尊的胃口,你雖也不錯,可本尊已經答應了這女娃子,不收你爲徒,本尊絕不反悔。”
夏元秋皺眉道:“朱焱,你身爲一國太子,若讓人傳出去,你是魔門弟子,你這太子還怎麼當?”
朱焱回身,雙手扶住她的肩頭,認真道:“我不管什麼西涼國,也不管什麼太子,我只是朱焱,是你的丈夫,我的眼裡心裡只有你,別的再也管不了。”
夏元秋心中感動,道:“你的心意我知道,我全知道,我就算入身魔門,也一樣是你的妻子,心中只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