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沒有再繼續待下去,迅速自窗隙間鑽出,依然藏身於元昊的油紙傘下,由元昊帶着他回房。
待元昊走後,一直趴在外頭裝睡的邢芳趕忙推門進來,見夏元秋已經套上了乾爽的衣裳,裡面的寶衣雖然剛從水裡出來,可卻依然乾爽柔軟,水火不侵,邪獰不近,這可不是說着玩的。
邢芳十分不解:“小姐,您有鎖魂鏈,分明可以將他降住,甚至可以用煉魂鼎將他煉至虛無,爲何還要放他回去?”
夏元秋搖頭:“事情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這個邪靈不是一般的普通小鬼,我沒有把握在滅殺了他的同時,元昊不會受到牽連,還需等韓娘來看過後再做定奪,再說了,我現在的身體還不宜運氣,這使用鎖魂鏈和煉魂鼎,都是需要運氣的,我不能再冒險,以免傷及孩子。”
邢芳恍然,道:“難怪你明明能看見那傢伙,卻又偏偏裝作看不見,原來是怕他被逼急了,對昊公子不利啊!”
夏元秋點頭:“沒錯,狗急了還跳牆呢,誰知他有沒有陰招在後,我們不得不防!”
話說元昊回房後,便聽那邪靈說話的聲音都與往日不同,似乎少了幾分霸道之氣,顯得有些虛弱。
那邪靈看出了元昊的想法,不由冷笑道:“我就算今日栽在了你那姐姐的手裡,可只要我還有一魄在世,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那些沒用的,你最好不要去想,想了也沒用,若惹怒了我,你知道下場的。”
這麼說來,姐姐是給了他苦果子吃,呵呵,姐姐果然好樣的。
他揚着一張無辜的俊臉道:“我可沒有想什麼沒用的,我累了,我要睡了。”
元昊說着倒身上牀,那邪靈卻是不肯,他一把掐住元昊的脖子,直到掐得他面色發紫時才鬆開,道:“少跟老子裝死,說,你姐姐究竟是什麼來頭?她的身上,爲何有這麼多的避邪寶物?”
元昊大口喘着粗氣,心裡將這邪靈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他啞着聲道:“我姐是靖王妃,身上有幾樣寶貝很稀奇嗎?是你自己太狂妄了,以爲什麼人都能隨意的招惹嗎?”
啪的一聲,元昊的半邊臉便腫了起來,又聽那邪靈道:“少跟老子在這裡打馬虎眼,當老子沒見過皇室之人嗎?就算是皇帝,也未必會有一件她身上穿着的那種寶衣。”
元昊冷哼:“你愛信便信,不信拉倒,有本事你現在殺了我,沒本事,就少在這嘰嘰歪歪。”
又聽啪的一聲,元昊的另半張臉又腫了起來。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我不介意再換一個宿主。”
元昊怒道:“你有本事現在就換,我夏元昊看起來像個怕死的人嗎?”
室內突然一片安靜,那邪靈默然半晌,突然怪笑道:“你在激我?想要解脫?哼——沒這麼容易!”
此後再無話,元昊躺倒在牀上,閉着眼睛胡思亂想,他想到,若這傢伙逼着他做對姐姐不利的事,他該如何自裁?